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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唐蒲离开天眼。偏偏就是计划审讯的那天清晨,司南连床都还没下,就被一双胳膊箍住了腰。
    “南南——这么早,去哪儿啊?”
    司南一听这声音就头皮发麻,回过头,果不其然对上了唐蒲离清明的眸子。
    “大人……”挫败感极强,司南欲哭无泪地被他又拖回了被窝里,抿着嘴当鹌鹑。
    这路数唐蒲离熟得很,手指一绕,熟稔地找到了他腰间的痒痒肉,挠得他憋得脸通红,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再吻上去。唇齿之间搅碎了他的狡辩,逼得他气喘吁吁地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司南红着脸推他,眼角眉梢都是吻出的潮意,“再闹要迟到了,等我中午回来跟你说好不好。”
    “不好。”唐蒲离干脆地否认了。
    在司南以为他又要胡搅蛮缠的时候,唐蒲离竟然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罕见地起了个大早。
    “我跟你一起去。”他打开窗户,让小四打水来洗漱。早起的唐蒲离将还在瞌睡偷懒的小五吓了一跳,被小四踹了一脚,赶紧去准备早点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司南抱着被子在还有余温的榻上滚了一群,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声音都闷呼呼的,“快求大人收了神通吧。”
    “哪有那么多神通,我是去问沈武的。”唐蒲离失笑。
    “大人赶路赶了那么久,才休息了三五天,怎么又要操劳了,分明腿上的伤都没好……”
    “因为那是我娘,”唐蒲离把他从被窝里剥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是我留下的罪孽,你没必要替我承担。”
    司南皱了皱眉,坐起身,“可是……”
    “你别什么都信我爹说的,”唐蒲离无奈道,“我小时候是喜欢我娘,但也就是小时候了。”
    “但唐老先生还说你身上的熏香——”说到这里,司南突然一顿,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发现他惯用的特殊熏香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熏香只是习惯而已,现在既然要与藩帕开战,我自然不能再用了。”唐蒲离按住了拱在肩头的脑袋,顺手揉了揉。
    司南抬起头看着他,总觉得那双笑眸里划过了转瞬即逝的悲伤。
    “大人……嗯?”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却一暗,随即柔软的吻落在了眼睑之上,酥麻得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别这么看着我,”唐蒲离笑眯眯地看着他脸颊上再次浮起的红晕,“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重新把你按回床上。”
    “……”司南用力地锤了一把他的肩,揉着热度还没消去的脸颊,逃也似地溜下了床。
    司南到审讯营帐前之时,沈奇已经带着齐安早早等在附近了。
    “附近的守卫我全都换了,”沈奇把他拉到僻静的角落,视线飘向一旁正笑着逗齐安的唐蒲离,“他、他、他他又什么都知道了?”
    “问你哥去。”司南绕过沈奇,将齐安从唐蒲离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可齐安仍然被几个护卫塞了好几本治国理政的书籍。
    “师父……”齐安捧着快到他下巴的书,茫然无措极了。
    “你从哪儿知道消息的?”司南无奈道。
    “窗户边边被塞了小纸条,我以为是师父塞的。”齐安可怜巴巴地瘪了瘪嘴,“而且事关徐泠姐姐,我想来探探消息。”
    “……”司南眯起眼,无声地谴责着冒名顶替的唐蒲离。可后者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愧疚,无辜地眨眨眼,“我以为凭我们现在的关系,你不会介意的。”
    “我——”司南被他说得害臊,也顾不得身旁两股八卦的视线,拉着这位大神通就往营帐里去。
    也就是拉上手的时候,司南才发觉他连掌心都是凉的。
    “大……人?”
    “一会儿就只有我进去吧,人少一点,也好让她放松些警惕。凭你的耳力,在外面也能听得清楚。”唐蒲离垂眸思忖着,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顿了顿,才抬起头,“嗯?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他朝他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可司南就仿佛是跟开了窍一样,忽然能觉察到他掩藏在眸色后的一丝不安。
    司南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即使掌心相贴,他的手指尖还是冰凉,好像自己只要稍稍一抽身,他身上唯一的温度就会随之散尽。
    “有。”
    司南提步绕到他身前,踮起脚,在他眉间轻轻一啄,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却能激起一圈圈荡漾的涟漪。
    尽管时辰还早,他们周围没什么人,可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唐蒲离被他吻得愣在了原地。
    “现在没了。”司南看着他错愕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肩以掩饰内心的羞赧,“那什么,走吧。”
    他见唐蒲离轻声笑了出来,然后朝他倾过身子。被影子笼罩着的时候,司南以为他要像往常一样得寸进尺,可唐蒲离只是温和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掌心不再像之前那么冷了。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视角的最后一幕
    沈奇(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齐安的眼睛):靠,老子还没娶妻呢,要不要这么耀眼
    齐安(虽然被捂住了眼睛但为时已晚):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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