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回了个礼,笑道:“那日后,遇到别人笑话我,你可得帮着我,不许再嘲笑我!”
陈茜茜揽着我,也对她狡黠一笑:“那你日后可得借我些诗词来抄!”
秦若脸上没了刻薄神色,面目柔和,可是好看极了,点点头,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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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虽说乐琴早就扑了上来,抱着我哭哭啼啼,还提示我说夫人很生气。可我一进府门,看到我娘提着一根鸡毛掸子站在厅堂的门口,满脸肃杀,还是抖了一抖。
在我痛哭流涕、赌咒发誓再也不会干如此蠢事之后,加上我爹和我哥站旁边苦苦哀求,她才收了刑器,关了我一个月禁闭。
唉。
我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房中坐下,趴在桌子上哀叹了声自己为何如此命苦。
我哥却容光焕发,不仅伤好了,还打扮得人模人样,同我一道进了房,坐我旁边喝起了茶,还问道:“好妹妹,你去了趟兰州,给你哥哥带礼物了么?”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带了只羊腿,扔厨房了。”
“羊腿?”我哥一脸嫌弃,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像个姑娘样么?还好你有婚约,不然都没人要。”
“谁说我没人要?”我不禁得意,“你妹妹我聪明可爱,喜欢我的人大有人在。”
“是么。”见没有礼物,我哥失望地起身,叹道,“你就做梦吧!”
你才做梦呢!
我不理他,趴在桌上想我的心事。
谁说没人喜欢我?
太低估我林念的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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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听见顾大人那足以让人意乱情迷的话,是差点便被诱惑住了。
可我林念是谁?
我一下子便忘了这些日的烦恼与惆怅,忘了自己曾因是不是喜欢顾凛之这个问题而辗转反侧。
当下的感觉,就像原本认为自己走在悬崖边上转眼就要掉下去,却突然发现推我过来的那罪魁祸首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乐了起来,竟像是自己也喝了酒一般,一时间恶从胆边生,笑嘻嘻地把他的手从我袖子上拿下,蹲了下来,对着顾凛之说道:“那可真是不妙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表示了他的疑惑。
我把手支在膝盖上,托着腮看他,笑着说:“我已经有婚约了,顾大人,你要抱憾终身了。”
顾大人愣了一瞬,似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哑然失笑,声音变得低沉醇厚:“我知道。”
“你知道?”我不禁开始鄙夷他了,“顾大人,我竟不知你品行如此低劣!”
他笑了起来,又伸手想要摸我的头,被我一下子躲开,他也不生气,眼睛里也有着亮晶晶的酒意:“林念儿,我竟不知你脑袋如此不开窍!”
“喂!”
“咱们打个赌吧。”顾凛之真是喝多了,居然起了玩心,“我赌你会嫁给我。”
“你不信我真有婚约?”
“我信。”他给我添了些茶水,递给我,“以茶代酒,若是我输了,条件任你提;若是你输了....”
太瞧不起我了!
我这人最禁不起激,一时间豪迈起来,站起身拍了拍桌子:“若是我输了,我在菜市口布告那贴上林念心仪顾凛之这几个字!”
此刻,我趴在自己房中的木桌上,心里想着:若是日后有机会再见,我得跟大个子要些什么好呢?
他可是输定了呢。
第47章 一腔深情错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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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出狱的那一天,天阴沉沉的,寒风凛冽,我娘说道,过些时日可能就要下雪了。
我爹特地从官中告了假,带着我们一家子等在了刑部大牢的门口。
世态炎凉,官复原职的圣旨还没有下来,放眼望去,刑部四周空空荡荡,只停了我们家的两辆马车。
伯父伯母和乔永相搀着一同走出来,虽然离得远,可我眼尖,一眼就看见伯母头上那花白的头发,一下子鼻子就酸了。
他们慢腾腾地从黑漆漆的大牢里走出来,刚走出那道大木门,三人眼睛都一同眯了起来,似乎不太适应牢房外刺眼的光线。
看到我们这一家子时,乔伯父愣在了原地,然后抬起袖子,似乎是在拭泪。
我爹一下子笑了,指着他跟我娘说道:“你看看乔源,这么大年纪了,还说哭就哭。”
乔伯父已经快步走到了我们跟前,他的精气神倒还好,闻言给了我爹一拳:“老糊涂,又跟弟媳说我坏话!”
我们都笑了起来。
乔永搀着他娘,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我便对他做了个鬼脸。他扑哧一笑,没像以前一样挤兑我。
我爹早在天祥楼订好了房间,要帮乔伯父接风洗尘去晦气的。刚上了马车,我掀开帘子一看,丞相一家也从牢中踱了出来。
我终于见到了黄肇中的庐山真面目。
怪不得秦若会爱慕上他,一身素色长袍,离得老远也能看出一表人才,即便没了尊贵的身份,举止依旧优雅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