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一听,身子摇晃了下,脸色也变了,问道:“这歌女还有没有别的亲人?”
“若不是无亲无故,谁会进青楼啊。”包打听一脸唏嘘,“据说这夏怜香本是官家女儿,因父亲入了牢,好像是贪赃案,父母被流放,她流落街头,被人卖到了青楼,一生凄凉啊。”
“这歌女的身世也好惨啊。”陈茜茜仿佛置身事外,居然还有功夫同情这个歌女。
我与秦若此刻却是没那个心境去管这歌女惨不惨了,乔家和黄家下月便要处斩,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可比这歌女还惨。
秦若装出来的镇定全部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上去一脸凄惶。
我见她如此,有些难受,便问那包打听:“你知道她家买的茅草房在哪儿吗?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下。”
这包打听看秦若那般模样,估计是以为她所说的赏金泡汤了,也一脸失望之色。见我如此问道,忙点点头:“当然可以了,明儿一早我就带小姐们去看。”
我点点头。
他观察了下我们的神色,又迟疑地说道:“这歌女究竟犯了什么事?惹得小姐们如此看重她啊?何况....”
“何况什么?”我忙追问道,可那包打听吞吞吐吐不愿说,我想了想,就撒了个谎,“这歌女在青楼时,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家哥哥的祖传玉佩,价值连城。这玉佩可是御赐的,即使流传到了坊间,也没人敢收。我们家哥哥进了尚书院,出不来,我们几个只好出来替他找。请你帮我们多打听打听,若是寻到了她,赏金不是问题。”
“真的啊?这女子真是胆大包天!怪不得她家附近有衙役把守呢。”这包打听睁大了眼,握紧了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小的今晚再多寻些人,把那丐帮的兄弟也都用上,小姐就等我消息吧。”
秦若一惊,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家附近有衙役把守?”
我们仨对视了一眼,那包打听眼珠子滴溜溜转,又不吭声了。陈茜茜一拍桌子,轻松了起来:“那这样咱们就不用查了啊,现在的兰州知府是谁,咱们去找他不就好了?”
此人听陈茜茜居然这么说,一下子慌了起来,大概是不愿到手的鸭子往外飞,忙说道:“小姐们有所不知,这要找人啊,靠官府还不如靠咱们呢。您们想想,要不是官府迟迟没动静,小姐们也不至于从京城跑到这儿来啊。”
秦若看起来镇定了许多,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是有劳先生继续查,有消息了咱们就上门去找她,非得把那玉佩找回来不可。”
“包在小人身上了!”
·
晚上,我想着白天的事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歌女家附近有衙役把守,说明大个子并没有像我所想的那样直接放弃,而是依然在查着这个案子。
是我错怪他了么?
我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傻。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秦若的话。
来到兰州的第一个夜晚,因为思考“我究竟是不是喜欢大个子”这个问题,我又一次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
我的心似乎在打架:
若是不喜欢大个子,我为何会时时刻刻总想着他呢?
若是喜欢大个子.....
不对,我怎么能喜欢大个子!
我越想心越慌,越慌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喜欢大个子。
第二天一早,陈茜茜来敲我门时,我从床上坐起身,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她疑惑地捏了捏我的脸:“林念,你是水土不服么?怎么脸色如此之差?快起来,那包打听说有新发现,咱们一起出门!”
我只好强撑着起了床,收拾好了之后,正准备出门,小白鸽却飞到了我的肩膀上。
“怎么,你也想去?”
它“咕咕”“咕咕”了两声。
好吧,那就带着吧。
到了酒楼的门口,那包打听看我肩膀上停着小白,一下子就乐了:“小姐,您这打扮可太像武侠故事里的人了!只不过人家都是带着只鹰,而您是带只鸽子。”
陈茜茜一听就不高兴了,觉得他没眼光:“她可没武功,我才是女侠呢!”
包打听可太累了,又忙讨好陈茜茜:“怪不得我见小姐骨骼清奇,原来是有功夫在身啊。”
陈茜茜不买他账,走到我面前,哄我的小白鸽:“下来,到我肩头来,我这里可比林念肩膀舒服多了。”
小白鸽直接扭了头,把屁股对准了她。
陈茜茜气急:“你!”
秦若见她吃瘪,闲闲的说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鸽子,能跟着你么?”
陈茜茜恍然大悟:“对哦。算了,我可不夺人所好。”
啥意思这两人?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声,秦若已经开了口,问那包打听:“你说有新发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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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银屑山脚下的小镇中看见了夏月儿。
据说她穿着农妇平常所穿的粗布麻裳,挽了妇人髻,装作山中农人的样子,去镇上的集市中买了些盐米。
谁知却偏偏被一个路过那里贩菜的乡亲看了一眼,昨天,此人跟这包打听的手下肯定地说道:“那女子就是夏月儿!”
总算有了个好消息,我们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