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
魏堇歆神色一凛,即刻道:“你马上去查探今日孙月槐之女孙芹去做什么了。”
文莺虽是不解,但也立刻动身去办,在走出大殿前,她听见身后陛下的声音:“这几日,鸣鸾宫可有来过什么人?”
文莺身形一顿,道:“相府齐如玉和太傅大人都来过。”
“知道了。”
魏堇歆的声音平静无波,文莺松了口气,即刻下去。
殿内,魏堇歆则是下意识看向自己身后的枕头,摸了摸还是原来的那个,她起身去妆奁中拿出自己常戴的那支凤钗,流光溢彩并无不妥。
原来是梦。魏堇歆轻声喃喃着。
她好像看见宋云修浑身是血,说他好疼。
几日的罢朝又堆积下诸多政务,魏堇歆前往承光殿时,忽然瞥见那块多出来的余木。
这块木头险些将宋云修绊倒在地,论及源头,却是先帝在时便有的。
听说是一位宠冠六宫的后君,想要每次先帝理政时都能想起他,于是故意让人做出这样多余的一块。
后来那位后君早逝,先帝便没舍得去除这块木头,一直留了下来。
若不是魏堇歆踏足承光殿,她都要忘了这样一段事。
“来人。”她俯身,一用力便生生掰断那块木头,对随后入殿的宫人道,“将这个地方填平。”
奏折批至一半,文莺便办事回来。
“如何?”魏堇歆头也不抬,便知是她。
文莺道:“今日,孙府的人听说太傅大人从宫里回来,特地去询问陛下病情如何。”
魏堇歆冷笑一声,若她们真有心,怎不见来侍疾?便是不来,也没空派人入宫问一句吗?这孙家的谎话编得也太拙劣。
不过,若是魏堇歆不是事先从那本预言手记上得知孙芹要去宋府提亲,她也断看不出这层关系,顶多只是会奇怪在朝中孙月槐与宋飞雪明明关系一般,怎会突然登门?
“孙月槐已至宋府了吗?”
文莺点点头。
“那你带人去路上等着,若见到孙芹,拿个麻袋一套,将她丢进护城河中,记得掩人耳目。”魏堇歆平淡吩咐着,口吻好似在吩咐文莺给她倒一杯茶。
文莺眨了眨眼睛,确认道:“可今日孙芹并未去宋府......”
“你去等着便是。”魏堇歆抬眸,“办好了朕自有赏赐。”
文莺咽了咽口水,每回陛下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时,就会另外给她一份赏,文莺才知陛下是认真的,立即回了句:“臣不敢!”这才急急出宫。
此时此刻,宋云修刚沐洗过换了衣服,正欲去厨房瞧瞧被他搁置的那些药罐子,却见是母亲身边的王大娘过来道:“大人说请公子去前院一叙。”
宋云修顿了顿,有些舍不下这些个瓶瓶罐罐,问:“母亲找我何事?”
素日里王大娘时常做些好吃的点心给宋家三个兄妹吃,眼里已将她们当作了自己的孩儿,她憨厚地笑道:“好像是说亲的事,今日孙府的孙大人过来了,言语间暗示想要见公子一面。”
“母亲同意了?”宋云修皱起眉。
王大娘悻悻道:“孙大人十分热情,大人便只说是见见,请公子过去一趟倒也无妨。”
既是客来,他有意避着却是失了礼数。再者平时上朝时又不是没有见过。
宋云修眸色略暗,道:“我去一见便是。”
王大娘便高高兴兴地领着宋云修前去。
客室之中,孙月槐正与宋飞雪闲谈吃茶,眼睛却不住瞄着门口。她那二女儿是自幼给娇宠惯了的,不知在何处相中了宋府的公子,非要她来说亲,孙月槐招架不住,便腆着张脸来了。
等了半晌,门边传来脚步声,孙月槐立刻坐起身子。
她以往都不曾好好看过这位太傅,今日为给女儿留着心,她便仔细端详起来。
发如浓云、肤如凝脂、唇如花瓣,一映入眼帘便让人觉得品貌不俗、俊美如谪仙。
他生得并非婉转妩媚,而是骨相大气,温雅天成,好似生来就是要抬去做正夫的,周身气度不落凡俗。
孙月槐越瞧越满意,全然没注意身侧的宋飞雪脸色黑了黑,她起身热情道:“太傅大人好,今日我来,也是问问陛下情况如何?这一连罢朝多日,我等也是忧心不已。”
宋云修略一回礼,平淡道:“孙大人放心,陛下已无大碍。”
孙月槐笑着再度坐下,看着窗外的景色,忧心道:“傍晚怕是要起风,我急着探问陛下病情,着急来了,才想起连件披风也没带。”
“小月,你赶紧回府替我拿一件过来。”
她话说得自然,宋飞雪与宋云修母子二人对看一眼却是心知肚明。
这怕便是寻个由头,让孙家的二姑娘来府上一观了。
?
第11章
▍朕脾气不好是天生的
院子里种着一棵枇杷树,所生的翠叶黑漆漆的,上面盖满了雪。
宋云棠清理完荷塘,百无聊赖地拉着妹妹闲转,不知想到什么,愤愤地踩了枇杷树一脚,树上落雪纷纷,全都堆到了宋云寄的小脑袋上。
宋云寄睁眼看着她,宋云棠嘿嘿地替妹妹扫雪,一边扫一边说:“今日孙月槐是来府上说亲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