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顾楚晏说着突然脸色骤变,话锋一转道:“完了,完了,我完了!”
“怎么了?”凌飞白的情绪被他带动着紧张了起来。
顾楚晏偏过头来看着凌飞白,诉苦道:“我以后都不能进赌坊了,这以后肯定是逢赌必输啊。”
“呃……”凌飞白笑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赌正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
顾楚晏抓住了他话语里的不合理之处:“没子怎么教啊?”
凌飞白挑了挑眉:“那你就好好侍夫。”
数日后,马车终于抵达了蚩岭关。而在他们连夜赶路期间,驻扎在稚门关外的西凉兵马终于按耐不住,开始攻城了。
西凉国向瑨国宣战了。
正如瑨国预料的那般,除了稚门关外光明正大的叫战以外,西凉国的确派兵想要偷袭鸿岩关,只是凌大将军率领的增援军已赶到,西凉国的偷袭并没有成功。
凌飞白刚抵达蚩岭关,便听得驻守城关的将士向他禀告道:“少将军,据前方探子来报,北越国近日突然往边境运送了不少粮草,怕是也想与我们打仗。”
凌飞白叮嘱他道:“做好防备,静观其变。”接着便送顾楚晏与姈姬出了城关。
情况万分紧急,他们不清楚顾楚欣此刻有没有带着兵符顺利回到北越,顾楚晏必须立马带着姈姬去面见北越皇帝。
送至两国边境分界处,凌飞白便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他只能下马目送着顾楚晏驾着马车离开。
可马车往前行了十多米,忽然又停住了。
这时,凌飞白忽然看见顾楚晏跳下马车,向他跑了过来,直至扑进他的怀里。
顾楚晏紧紧抱着凌飞白,向他保证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信我。”
凌飞白吻了吻他的额头,叮嘱他道:“万事小心。”
他相信顾楚晏会回来,会回到他的身边的。
58、58 瑞阳王府
深夜,大批禁卫军闯进了瑞阳王府,来势汹汹,很快就将王府里的人都控制了起来,紧接着这些禁卫军撞开了王府主室的门。
瑞阳王被这番动静惊醒了,但他的脸上并无任何惶恐之情,他起身从容不迫地穿好了衣服。
待见到那身着黄袍之人阔步走进房间后,他像往日一样恭敬行礼道:“臣参加陛下。”
然而,这一次北越皇帝并未让其平身,反倒是让禁卫军将其围了起来。
北越皇帝怫然道:“伪造玉玺,假传圣旨,皇叔还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北越皇帝早已与西凉国达成了约定。
先由西凉国驻兵在瑨国稚门关外,吸引瑨国朝廷的重视,将大批兵马调往西部边关。
在瑨军行军期间,隐藏在临安城内的无名阁密探会伺机刺杀瑨帝。
若是刺杀成功,引得瑨国朝局动荡,那自然是得天独厚,再好不过了。
可若是无名阁密探行刺失败,被瑨帝知晓了这一切,也无关紧要。
因为这时西凉国会出兵攻打瑨国稚门关,而北越会同时出兵偷袭瑨国北部城关。
只要有一处城关被北越军占领,北越大军会通过此城关,兵分两路,一路赶至蚩岭关,占领蚩岭关,另一路会绕至稚门关后方,协助西凉大军攻破稚门关。
届时,北越和西凉兵马会一路向东南方向行进,直逼临安城。
可如今临安城那边并没有传出瑨帝在狩猎时遇害的消息,北越皇帝一直以为是无名阁行刺失败了。
直到西凉兵马开始攻打稚门关,但北越边关的将士却迟迟不见行动。
北越皇帝派人快马加鞭赶往边关一问才知,驻守边关的将士都收到了圣旨,叫他们按兵不动,静候命令。
北越皇帝并未下达过此类圣旨,定是有人假传了圣旨,而这敢假传圣旨之人,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那便是他的皇叔,从前一直掌控朝政的瑞阳王。
瑞阳王对此事并无任何狡辩:“臣只是在阻止陛下做错事。”
“朕是天子。”北越皇帝不服:“为越国子民打江山,何错之有?!”
“陛下既然义正言辞地说要为越国子民打江山,臣到是想问问陛下,何时能为他们打下这江山?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瑞阳王的声音并不凌厉,他平静的继续问道:“陛下又打算用多少将士去打这江山?三万?五万?还是十万?百万?”
北越皇帝无法回答,只能道:“打战这种事,谁又能准确估算出最后付出的时间和兵力。”
“陛下说的是,这的确很难估测。”瑞阳王转而问道:“可陛下觉得,您的子民需要你去为他们打这江山吗?”
北越皇帝再次被他问住了,他不满道:“朕乃一国之君,行事何须问他们的意见!”
可这狡辩之词却和方才的言论相互矛盾。
瑞阳王只觉好笑:“既要为北越子民打江山,又何故不问他们的意见?”
“朕不与皇叔过多废话。”北越皇帝冷视了他一眼:“皇叔你私刻玉玺,假传圣旨,此乃死罪。”
瑞阳王根本不理会这些,执着说道:“陛下,您只想着大军能兵临瑨国临安城,是否想过,也许连瑨国的边境城关都攻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