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饱受岁月沧桑的手牵着周笑走上红毯,含着眼泪把周笑的手交给钱森,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多少不舍多少欣慰多少爱与托付,全含在了言语里。
幸好妆面是防水的,不然周笑脸上的妆全都要哭花,而钱森挺直了脊背认真地回应着外婆说的每一句话,一向不爱听长辈絮叨的人把外婆的每句话都放进了心里。
“周笑,你来之前,我的生活被钢琴挤进狭小角落,我以为生活尽是虚无,唯有钢琴是唯一的真实。然后你来了,你把生活点亮,让我明白那些鸡毛蒜皮的繁琐之事,也可以变成幸福的每一种可能。”
“周笑,我爱你,我无比期待未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钱森深情地看着周笑,从赵世桐手里接过戒指给周笑戴上,拉着周笑手的动作极其温柔,像是手握最珍贵易碎的宝物,戴上戒指的那一刻,珍宝才切切实实地归属给了他。
周笑眼妆没哭花,眼眶却平添微红,她颤了颤沾着泪珠的睫毛,每一下都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扫着钱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钱森,我过去不懂爱情有多好,曾经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一个人过了,是你把我从泥淖里拉出来,让我开始一点点相信自己是的的确确被偏爱着的,我所有的不相信被重新建构为相信。”
“正如现在我相信爱情能够永恒,相信我们能矢志不渝地一路走下去,也相信我对你的爱和你爱我一样多。”
他们交换了戒指,然后是牧师的誓词,不过是简单的“我愿意”三个字,周笑颤着声说出,又掉了眼泪。
仪式完成,他们在掌声与喝彩声里拥抱和亲吻,听见了永恒的声音。
他们的故事从婚礼开始,绝不在婚礼结束——这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崭新的起点。
他们都曾以为自己将在自己编织的逼仄空间里守着孤独的一生,他把钢琴当做唯一嘱托,在艺术与现实的狭缝里虚无与下坠;而她紧紧按压着自己的秘密,习惯了一手的鲜血与望不见光亮的世界,想着未来也就这个样子了。
然后他们彼此遇见,在简单搭伙的日子里碰撞出百万分之四十九相爱的可能。
“如果对象是你,连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我都感到确幸。”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