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弹唱完,从引擎盖上跳下来,跑到钱森面前递给他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信封很普通,钱森从学生时代起便收到过无数像这样的信封,里面多半是女生写给他的情书。钱森打开信封的时候却有些紧张,攥着信封的手指微微用力,信封起了一点皱边,他不规整地撕开封边。
里面是一张他音乐会的门票,但上面写的演出场次钱森明明记得自己让陈一取消了——那个时间段卡在周笑的生日,他不可能周笑生日的时候还在外面跑演出。
钱森捏着那张门票有几分疑惑,抬眼去看笑眯眯的周笑,“这是?”
“我跟陈一说过了,那几场音乐会没给你取消,”周笑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很甜,“我飞过去听你的的演出。”
“之前我说我做不到看你一直往外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我想你在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我也有不好,应该明明白白地把我的期待告诉你。”
“我百分之一百二的尊重与支持你的工作,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你出去演出而不高兴。”
“我喜欢你,连带喜欢你喜欢的钢琴。”
钱森的酒意明明已经淡下去几分,他听周笑站在他跟前温温软软地说话,又觉得自己醉在了周笑的梨涡里。
深蓝的天空点点星星闪烁,半山腰吹过几阵轻声细语的晚风,而他喜欢的女孩子温柔地包容着他与他的热爱。他确确实实地喜欢整个世界。
钱森一手搂着周笑的腰肢,另一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而后鼻尖去凑近周笑小巧的鼻子,温润的嘴唇贴上她的。钱森把自己灼热的气息,连同那份热切的爱一并渡给周笑。
他的吻带了点霸道的意味,缠绵悱恻,周笑被他亲的腿软,只能搂着他的腰保持身体的直立。
“谁说我不缺东西了。”
最后放开周笑的时候,钱森轻咬着周笑的耳朵开口,声线带了点撩人的沙哑,“我还缺你的户口本。”
求婚
五十、
“这几年的友情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林洙抱着豆豆哀怨地看着周笑,眼神颇像是深宫里的弃妇抱着不得宠的阿哥,深深地望着始乱终弃的皇帝,控诉与悲戚自己的遭遇。
两人认识这么久,周笑生日回回都是跟着林洙一块过的,今年却提前跟她吃了个蛋糕,然后说生日那天要和钱森一块过,机票都早早订好了。
“笑,我问你,我和钱森一块掉水里,你先救谁?”
周笑正把崽崽的猫粮、猫窝、猫砂盆等等的东西都放置在林洙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撸着崽崽就听到林洙这么幽怨地问她,周笑“噗嗤”笑了声,笑着回答她,“你和他都会游泳,我在岸上嗑瓜子就成。”
“这两天就拜托你照顾崽崽啦,疫苗什么的都给她打过了,她很乖的不会闹你。”
周笑放好东西抱着崽崽坐到沙发上去,小奶猫软软地窝在周笑怀里,一双透蓝的猫眼和豆豆黑漆漆的眼珠对上,两个小宝贝都在好奇彼此。豆豆盯着崽崽还“咯咯”地笑,看起来很喜欢崽崽的样子。
林洙看崽崽这只纯种的波斯猫也觉得喜欢,又听着周笑颇有些老母亲出行前不放心自家崽子风采的发言,嘟囔着:“你们俩婚都没结呢,怎么搞得有了孩子一样,千里寻夫、不忘嘱托孩子。”
周笑闻言只是笑笑,没多反驳她什么。
林洙敏感地觉察出点不对劲,瞪着眼睛问她:“你们不会已经偷偷领好证了吧?”
“当然没。”
周笑轻轻笑着,像是回到了那晚的半山腰,钱森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问周笑要户口本——当然不可能那么草率地向周笑求婚,但想跟她结婚的心是真的。
彼时周笑被钱森亲得晕乎乎,双手搂着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的户口,好像还在周建国那。”
被周建国接到城里之后户口就落在周建国那,18岁成年之后周笑也想过自立户口,但无奈户籍管理科的人告诉她必须要有独立住房才能迁出户口。A市房子贵得要死,周笑当时没有经济能力购买住房,也就作罢。
钱森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这件事。
“钱森,之前买房子的时候房产证写的是我们俩的名字,后来你有去把我的名字划掉吗?”
半山腰的风徐徐吹向他们,两个人靠着车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闪烁,整片星空独独为他们而存在。钱森怕周笑着凉,从车里拿毯子出来把她裹得像个小企鹅,搂着她温柔地开口:“当然没有,那是我们俩的房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笑裹着毯子窃窃地笑,像偷偷吃了蜂蜜的小熊□□,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带了点甜蜜,“没什么,就觉得自己白嫖你了的钱。”
钱森低低的轻笑里满满都是宠溺,他贴着周笑的脑袋侧过头在她眼角亲了亲,“嗯,我赚回来了。”
周笑把记忆拉回来,从包里掏出户口本,笑着对林洙说:“不过,我打算带着户口本去找他。”
她把崽崽暂时托付给林洙照顾,跟学校请了一天假,便拖着行李箱揣着户口本往加城飞——嗯,她跟加城实在是太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