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识趣的没有继续挑拨自己那易怒的室友,而是默默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袋加隆扔给了对方:“你的报酬,西弗勒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西弗勒斯掂了掂袋子的分量,心中对里面加隆的数目也有了个大概了解,与他们之前谈好的价格差不多。侧头看到马尔福正在收起药剂,西弗勒斯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发问:“如果马尔福先生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让我知道这瓶复方汤剂的用途呢?”
“当然不介意,我亲爱的舍友,这瓶药剂将被用来伪装。”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回头,在看到西弗勒斯的怒视之后,又不紧不慢的补充说道,“在圣诞假期,我需要回去参加一个小小的舞会。”
西弗勒斯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发问,既然话已经谈到这个地步,而马尔福还是在巧妙的进行敷衍,那么就足以证明他并不想吐露任何细节。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愚蠢的发问,那除了证明自己是个不会动脑不会察言观色的傻瓜之外,不会有任何用处。
“祝你假期愉快。”西弗勒斯的声音听上去干巴巴的,“但我得提醒你,教授们会发现在圣诞日少了个人的。”
“你会帮我打掩护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眨眨眼,“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出卖你可怜的朋友——我的计划是否成功可就全指望你了。”
“那你最好放弃这个计划,马尔福。”西弗勒斯冷冷开口,墨色眼眸中充斥着愤怒,“我可不保证一定会按你说的做。”
他们总是这样!邓布利多是!该死的马尔福也是!信任?真是可笑!他们只会嘴皮子上说说而已,却没有一个肯告诉自己实情!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发愣,他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会突然发火,是他之前的哪句话说的不对吗?又或者是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什么伤心事?不管怎么说,绝不能就此放置不理,有时候一点小嫌隙也会引发大麻烦。如果只是单纯利用也就算了,但他却无法真的忽视眼前男孩的感情。所以……
“如果我说了什么引起你不快的话,那么我表示抱歉。”阿布拉克萨斯目光诚恳,“但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假设你不能帮我保守秘密,那么请至少不要主动去戳穿它。我会记得这份人情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盯着对面的马尔福一言不发,久到阿布拉克萨斯以为他睡着了时,他才用一个冷哼结束了这场对话。室内陷入了沉默,就连空气都似乎散发着冷寂。西弗勒斯冷着脸收拾着明日需要交的变形课论文,而阿布拉克萨斯则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头顶的湖水发呆。纵然几十年的生活早已教会他要如何内敛情绪,如何隐藏秘密,但此时的他却只想找人倾诉,否则那疑惑和猜测终会将他逼疯。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将目光投向那边还在整理书籍的西弗勒斯身上,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轻轻摇头,叹口气,悠然开口,像是在对西弗勒斯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沉默并不一定代表着不信任,在更多情况下,它都意味着隐情。”
“太多的隐情会让人不愉快。”西弗勒斯沉默几秒,尖锐的指出事实,“尤其是在这个人身处其中时。”
“我宁愿它是空穴来风,但事实上这有可能是个真实的丑闻……”顿了顿,阿布拉克萨斯补充开口,“而且是有关马尔福的。”
他还不能说出全部,但也许可以选择透露一些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的所谓“秘闻”。
西弗勒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抱胸看着对面的马尔福,挑眉示意他继续。
“这关系到我的前途和命运,我必须亲自回去确认,但我父亲却来信严禁我在圣诞期间返回马尔福庄园。”阿布拉克萨斯坐了起来,唇角带着一抹嘲讽,“他以为我什么都不会知道,但事实上我什么都知道!”
一个像父亲那样高贵的马尔福,自然不会注意到家养小精灵的行为举止,所以他必然不会知道身边会有人时刻向自己报告他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作为马尔福当代的掌权人,他从来没有留意过瑞迪与庄园内的其他家养小精灵有什么不同——它之前是忠于母亲的,而现在则只忠于留着母亲血液的自己,而不仅仅是马尔福。
“既然如此,想必你已经有了计划。”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想知道马尔福为什么要回去,至于回去后要怎么做,那并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复方汤剂的使用量最多维持一天,我希望能在假期的其余时间内还能看到你——”
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斯拉格霍恩,能瞒住他们一天,已经是极限。
“谢谢。”阿布拉克萨斯读懂了西弗勒斯话语中隐含的信息,“也许等我回来,我们就能肆无忌惮谈论这个了。”
“啧。对我来说,马尔福的隐私并不比非洲树蛇皮更能吸引我的兴趣。”
“只是帮你增加谈资。”阿布拉克萨斯冷笑着躺下,“以免在那些因为闻到什么而蜂拥而上的苍蝇面前无法开口应对。”
“无法应对?那还真是让人期待的场面。”西弗勒斯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阿布拉克萨斯闭上了双眼,打了个哈欠:“……我也是这么认为。晚安,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