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洗漱完毕的阿布拉克萨斯仰面躺在自己的松软大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今天收到的那封让人冷到骨髓的所谓“家书”,还有那张来自家养小精灵瑞迪手写的粗陋纸条。
家书上熟悉的字迹用短的不能再短的词汇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严禁阿布拉克萨斯在圣诞节假期回家。而瑞迪偷偷捎来的字条上也只有潦草的一行:哈帕尔女士,疑似有孕。
这个消息对于阿布拉克萨斯而言比他当年得知自己得了那种病时还要震撼,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未曾有过兄弟姐妹,不是是否存活,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存在过在这个世界上!而且那时候的父亲虽然对自己很冷漠,终日游走在花丛中,在不同的聚会上带来不同的女士做陪伴,但却也始终保持着马尔福的底线,并没有弄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的丑闻。
但是现在……
缓缓闭上眼睛,阿布拉克萨斯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突然这么做,但这并不妨碍他去争取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马尔福必须由他阿布拉克萨斯来继承,在这之后则是卢修斯和德拉科,至于其他人……想都别想!
“西弗勒斯,你醒着吗?”
“……嗯。”
“我需要复方汤剂,圣诞节前必须完成。至于材料……我会想办法,尽可能在三天内给你。”
“啧。”西弗勒斯不明意味的砸砸嘴,翻了个身,“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马尔福先生,我只是一个十一岁的霍格沃茨新生。”
“噢,得了,别推辞,我知道你能行。”阿布拉克萨斯语调中带着一丝慵懒,“我会记得这个人情的,亲爱的西弗勒斯。”
“如果你敢再这么称呼我,那么我保证你将什么都得不到。”西弗勒斯恼怒地向上扯了扯被子,盖住了自己大半面颊,“以及尽快,你知道我没太多时间!”
“遵命,亲爱的……哦,好吧,只是西弗勒斯,没有前缀。”阿布拉克萨斯轻笑,渐渐放松下来,“那么晚安,我可爱的室友。”
“……哼。”
听着对面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西弗勒斯这才翻身过来睁眼看向那边,墨色的深邃眼眸中隐含着沉思和疑惑。
斯莱特林的寝室即使在熄灯后也不完全是漆黑一片,与格兰芬多可以借助月光星光来照明不同,这里的缔造者萨拉查特意在每间寝室里都留下了魔法烛光。这些烛光非常柔和,既不刺眼也不影响睡眠,而且同时还能照亮通往盥洗室的道路,让学生不至于在晚上跌倒。
所以,西弗勒斯才能借助这微弱的光亮看到对面窗幔中平躺的身影。
回忆着今天阿布拉克萨斯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西弗勒斯可以肯定,马尔福家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否则对面的这个家伙绝对不会突然决定留下过圣诞。毕竟在几天之前,他还在与自己探讨着圣诞舞会的情形。
翻了个身,西弗勒斯压下了心头的疑惑,暗自为自己的思想恼怒——那是马尔福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了,他还没把你当朋友!否则为什么他会对此遮遮掩掩,甚至闭口不谈?
哼哼了两声,西弗勒斯恼怒地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在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中渐渐入睡。
次日清晨,阿布拉克萨斯仿佛昨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带着那股傲慢到欠揍的表情在霍格沃茨里游荡。这让西弗勒斯的心情更加烦躁,所表现出来的外在就是马尔福笑得有多爽朗,他的脸色就有多阴沉。
西弗勒斯也说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马尔福如此关心,他对此感到困惑迷茫,还有一丝丝的慌乱。这似乎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但又像是有些似曾相识,那种陌生的熟悉让他觉得很不适应,甚至有些恐慌。
那是一种被尘封在心底很多年的渴望,久远到就连他都差点忘记。
抿了抿嘴唇,西弗勒斯跟紧了前方男孩的脚步,再一次的将心头那股奇特情绪压了下去。不管怎么说,现在总比以前要好很多,毕竟没人会不遗余力的阻止两个斯莱特林成为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时间总是在学生们谈论假期的时候悄然溜走,当圣诞真的来临之时,西弗勒斯的复方汤剂也刚刚熬好。
“拿着。”西弗勒斯抿着嘴唇将一瓶液体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床头柜上,“记住你答应的承诺,马尔福。”
“加隆我稍后就会给你,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依旧斜靠在床头,只是伸出一只手拿起瓶子眯眼观察着:“我听说这东西很难喝?”
“显然。”西弗勒斯抱胸站在他面前,唇角危险的上扬,“我敢保证,比你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难喝。”
“啧啧,那可真是糟糕。”阿布拉克萨斯将瓶子重新放回桌上,“你从没考虑过去改良魔药的口味吗?”
“很抱歉。”回答他的是一个干巴巴毫无诚意的道歉。
耸耸肩,阿布拉克萨斯无奈摇头:“我不该指望这个的。毕竟以你的年纪,能熬制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想,它是有用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