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裴落轻轻“嗯”了一声,语气松了些:“抄书罢。”
秦漱知乖巧点头。
……
七日后,虞申生辰果真无人来清枢派,掌门反应过来,把虞申叫过去,直到日近黄昏也尚未放人,眼看着时间快过了,明裴落前去解救对方,秦漱知独自来到木青殿。
来到门口,她足足愣了半分钟才迈出脚步。
木青殿被金色的绸带装饰起来,大红的灯笼在金色的衬托下,反而显的格格不入,加之宫殿是深褐色的木所建,三色混在一起,硬生生把原先高大上的府邸拉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走进院子的途中,秦漱知眼神复杂地看着走廊两侧的娇嫩玫瑰花,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疼虞申,好好的宅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本来还在好好摆花瓶的麦迎霜,见她前来,兴奋地朝她招手:“秦师姐!”
她干脆抱着花瓶小跑过来,眼睛亮亮的:“怎么样?都是我布置的,好看吗?”
秦漱知张了张,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含糊问了一句:“木青尊者看过了?”
麦迎霜挠挠头:“师尊说挺好看的,让我随意处置。——师姐觉得呢?”
“好、好看。”秦漱知硬着头皮回答,不敢抬头,这审美,她着实欣赏不来。
一旁的季酌哼着小曲走过来,秦漱知顺手提住他后衣领。
“纪望,你觉得好看吗?”
季酌不着痕迹地挣开,背对着麦迎霜,抬头看向秦漱知,脸上挂着诡异的怪笑,嘴上第第地开口:“当然好看,这是我的提议呢~小树枝。”
秦漱知面无表情地伸手使劲糟蹋他发顶,蹲下身子皮笑肉不笑道:“哦豁,你想干什么?”
季酌无辜眨眨眼:“什么都没干呀。”
——[小树枝?]
第二十九章 明师祖长得好看,想拔他睫……
——[小树枝?]
秦漱知闻声而起, 狐疑地四周看了看,无人。
——[原是谐音。]
谁在说话?听起来怪熟悉的,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秦漱知看向麦迎霜季酌二人:“你们有听到什么吗?”
麦迎霜疑惑道:“什么也没有啊。”
季酌也摇摇头。可能是幻听, 秦漱知捏了捏鼻梁骨,不再多想。
“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唔,”麦迎歪头霜想了想, “我还没做长寿面, 不如师姐先帮忙摆一下花瓶?我现在去煮面~”
秦漱知颔首, 接过花瓶。
待麦迎霜离去, 院中只剩下她和季酌二人。
季酌随手摘下一枝带着水光的玫瑰,慵懒开口:“想不到魔骨仙脉竟然在这么个蠢丫头身上, 威胁力比你还弱。”
秦漱知正弯腰对准角度, 随口应声:“我有什么威胁力?”
“你的靠山我一个都不想对上。”
视线一顿, 她佯装若无其事道:“怎么说?”
季酌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旋即又哈哈大笑,含糊不清道:“他要是知道你又移情别恋了, 怕是得再闭关个三五百年。”
你倒是说清楚“他”是谁啊!秦漱知无语扼腕,见他久久没有下文, 终于忍不住询问:“你说谁啊?”
“嗯哼,”季酌摇头晃脑地拿着玫瑰花左跳右跳, 仿佛身怀多动症, “我就不告诉你。”
“……”果然她对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喜欢不起来, 怕自己控制不住打起来, 赶紧转移话题,“也罢。我倒想问你,你何时走?”
“等她魔骨激活吧, 有威胁本王砍几刀再走,没威胁就算了,没意思。”
秦漱知:“那你整天被当做孩童,不觉得憋屈?”
“这有什么?”季酌高傲仰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我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
季酌有些难以启齿,朝她招了招手,秦漱知不明所以地放下花瓶,把耳朵凑上去。
季酌清咳一下,小声道:“我怀疑虞申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对那傻丫头心怀不轨,你注意点。”
“!”秦漱知瞳孔地震,心中五味成杂,险些当场表情失控,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发现的?”
“哼,”季酌冷哼,“这狗东西看人家的眼神就不对劲,此地布局不过是借着傻丫头的愚蠢试探他一番,他竟然没有半分不悦!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可真能耐!”
秦漱知神情恍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感情线不可能发展那么快才对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猜测:“也许虞申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季酌无语地看着她,满眼嫌弃:这话你自己信吗。
无形被嘲讽一番,秦漱知只能接受现实,又堪堪回过神来,忍不住眼皮一跳:“那你不高兴个什么劲?”
不会也……玛丽苏光环威力这么强的吗!
却不想季酌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理所当然道:“此等不合礼法之事,我看不过眼不正常吗?为人师表,怎能有这等龌龊的心思?”
“……看不出来你道德感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