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龙日天的捣乱,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明裴落,真诚开口:“弟子定当言出必行,师祖不信大可一试。”
当初她被那个真心话吓到不轻,如今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明裴落只是波澜不惊地喝了口茶,继而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
“不可。”
秦漱知有些预料之中地低落下来,绞尽脑汁想再说些什么,可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能僵硬地扯着笑,心中飘过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浮现当日的定身技能,双修的话,好像能涨不少修为,左右只是神魂相交,无关于肉/体……眼神逐渐危险。
明裴落见她脸色一变再变,原本还透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受伤,突然又眼神狠辣起来,带着莫名的意味打量他的上半身,竟不由得眼皮一跳,隐隐感觉她心里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好似有些无奈,轻叹一声,道:“可以教你。”
正神游的秦漱知当即眼睛一亮,痛快地第第喊了一声:“师尊~”
“……不收徒,”明裴落打住道,“不必如此。”
这倒是让秦漱知迷惑了,都愿意教她了,和收徒有什么区别?
……这倒像是外在原因让他不能够再收徒,秦漱知眼神一暗,不再多问。
转而正色道:“弟子自从突破元婴后,修为便停滞不前,甚至境界有所下降,一直苦思不得其解,还请师祖指点一番。”
明裴落:“清枢十九。”
秦漱知愣了愣:“……还要用这个?”
明裴落颔首,强调道:“专心凝神。”
“……”回想起先前的刻意,秦漱知尴尬一笑,忙不迭召出落知,走至院中央。
这次倒没有作什么妖,全程全力以赴,一式毕,秦漱知背后冒出一层热汗,一步步走向明裴落等待点评,一方面觉得自己已足够优秀,一方面又因为对方恐怖的实力而惴惴不安,担心自己关公面前耍大刀,有些自恋了。
明裴落突然召出承渊,起身来到她身旁,秦漱知茫然地抬头看他。
承渊剑抵住她腰部,明裴落疑惑道:“可是有伤?”
秦漱知懵逼:“……没有啊。”
明裴落冷漠道:“太软了。”
秦漱知:“?”
“不够挺拔,”明裴落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她的脊梁骨,“毫无杀气。”
“……”
“灵力乱窜,”他顿了顿,皱眉探入一丝灵力进秦漱知天灵盖,“心神不定。”
未等秦漱知辩解,他又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小九九:“想我夸你?”
秦漱知难得噎住,谁、谁说不是呢。
像是想起了什么,明裴落突然问:“道德经,你……你抄的?”
“当然……”对上他平静如水的视线,打算撒谎的秦漱知羞愧地垂下头,老老实实认错,“当然不是弟子抄的。”
“……”明裴落面无表情地收回长剑,自虚空取出一本《道德经》,不留余地地开口道,“五百遍。”
秦漱知硬着头皮接下来,心存侥幸问:“……五天?”
明裴落冷着脸:“三天。”
“……嘶,”秦漱知倒吸一口凉气,打着商量的语气拉了拉他衣袖,卑微祈求,“五天吧,师祖宽限几天嘛~弟子做不到的啊~求求您宽限两天好不好?”
明裴落身形一顿,低头对上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无情地抽出衣袖:“莫要撒娇。”
顿了顿,又接上一句:“你心不静。”
秦漱知原本还有些不正经,闻言一愣。
明裴落见她一脸茫然,又召出承渊,安抚地拿剑身拍了拍她小脑袋瓜子,道:“你过于急躁。”
秦漱知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下一刻回想起知道虞申生辰错过后,慌里慌张的自己,有些哑言——这确实不太像她的风格,当初莫名其妙被扣除寿命点,她还能立即反应过来使用回溯道具,错过了明裴落葬礼的剧情也能坦然地处理剧情,怎么这次单单一个生辰宴就让她晕头转向了?
明裴落不经意的话,让她骤然清醒,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情,突然抬头问:“月琳离是谁?”
不等回答,她又急急问到:“您可曾听闻这修真界还有谁叫秦漱知?”
明裴落见她神情有些慌乱,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甚少出关。”
——所以他知道的也不多。
“想去查清?”
秦漱知突然抓到了自己心神不宁的点,反而冷静了下来,摇摇头:“是我焦虑了。”
她冷静剖析自己:“当时月琳离见我面容,神色大变,想必这并不是巧合。这个‘秦漱知’与我绝对有关系,我不知道您是如何确保我没有夺舍别人的,但是说实话,我是没有办法百分百相信您的。”
明裴落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您怕是不知道弟子对飞升有多大的执念,”秦漱知突然苦笑一声,“可能就是因为执念太深,不敢细想,这才成了心神不宁的隐患。倘若我当真夺舍了别人,怕是难免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