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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策扇子在梁颂头顶一点,笑道:“你真是喝糊涂啦,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她早产,出生的时候五官特别小,乳名叫做小小。你不是还为此夸了很久吗?说是什么大俗即大雅?”
    梁颂揉揉眉心,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个月后就要成亲了?”梁颂心烦意乱,如果真像苏素所说,成亲之后羁绊更深的话,那么他必须在一个月内劝回她。
    周念策却只当他是不愿面对现实,好言安慰道:“唉,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梁颂心中一动,再次端起了酒杯。妹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之间又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一个月内,他想劝醒她,的确不容易。难道真的要用苏素的方法吗?
    勾引自家妹妹这样的事,他自问是做不出来的,一转头看到周念策,深觉得是个好人选。年龄容貌都相当,随和却不轻浮,应该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而且周念策还曾经钟情于她,有感情基础,追求着更容易吧。
    不过,真的要周念策去伤她的心么?梁颂看看手腕的红印,一个月,就试一次吧。总不能一直失败啊。
    周念策现身说法,仍在安慰,从内宅安稳讲到兄弟人伦,从男欢女爱讲到天下大同,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时间长了,梁颂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摸了个透。他暗暗记在心里,底气渐渐充足。原来周念策和高小小梁家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原来梁颂的前身住在周家,还有个原因是为了能接近佳人啊。
    梁颂觉得牙疼,梁逍在现世明明是一副六根清净的模样,怎么在幻境里惹下这么多桃花债?总不会是她以前把桃花运都用尽了吧?
    等到周念策口干舌燥喝酒解渴时,梁颂闲闲地说道:“你真的甘心么?”
    “啊?什么?”周念策呆了一呆,“什么甘心不甘心?”
    梁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们既然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外人自不能与你们相比。你们小时候还私定过终生,你就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等等,等等……”周念策以手撑额,“我怎么觉得我没听明白呢?你别跟我说,你对她没半点感情,你这么难过都是为了我?梁兄,你……”
    梁颂不知如何解释,踌躇不定。
    周念策后退两步,看起来比梁颂更痛心疾首:“容我再大胆地设想一番,你假借接近高小姐之名,住在我家里,与我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你的良苦用心不是为了我吧?你不会也是个断袖吧?”
    “什么?”梁颂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什么断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念策恍然大悟状:“我说呢,我只知道你大哥是个断袖,原来你也是啊。亏我还拿你当兄弟,你怎么可以……”
    面对梁颂的再三解释,周念策仍将信将疑,直到梁颂一再保证,他才再次坐下。
    周念策吁了一口气,甚是后怕:“还好,还好。”他离梁颂远远的,悄声道:“你大哥不就是个断袖么?家学渊源,也怨不得我多想。”
    梁玉奇是个断袖,这个事实让梁颂胸口一涩;如果他本来还对让别人去毁梁逍的婚事有所犹豫的话,现在是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梁颂吸了口气,说道:“你也说了,我大哥是断袖,你好歹跟梁,你好歹跟高小姐是青梅竹马,你真的忍心看她婚后独守空闺?我是没法子了,可你不一样啊……”
    周念策是个热血青年,讲义气,爱冲动。对于高小小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将要嫁给一个断袖这样的事情,他也唏嘘不已。今天听梁颂提起,更觉愤懑,他饮下一杯酒,道:“还不是怨你们梁家,好端端的就祸害人家姑娘!”
    诚然随着年纪渐长,周念策很少再见到高小小,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那个梳着髽髻的女童时期。但毕竟是青梅竹马,他见过的女孩子也不多,偶尔隔着院墙听到高小小的声音,清脆悦耳,心里难免痒痒的。他知道高小小如今出落的秀美动人,这样的美人儿,而且还一起玩耍过的美人,莫非真要在成亲以后苦熬岁月么?
    梁颂看着有戏,只说自己无奈,既不能背叛哥哥,又不能辜负佳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叹红颜薄命。
    周念策终是听不下去了,将杯子一掼,鼓起了勇气,狠狠地问:“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梁颂端起酒杯,又缓缓放下,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扫了周念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脸为难之色。
    周念策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有什么话你就说,为兄弟两肋插刀。我还能不管你不成!”
    梁颂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地道:“常言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可以插兄弟两刀。我跟高小姐今生是无缘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佳人福薄至此。我是真的希望,她可以幸福……”
    周念策点头:“这我知道啊,你是要我去告诉高老太爷,你哥是个断袖么?”
    梁颂摇头:“这种事情,怎好让人知道?我身为弟弟,怎么能……”他再次叹气,甚是为难。
    周念策急了:“你到底想怎样?”
    梁颂这才说道:“其实也容易得很,我希望你可以得到高家小姐芳心。以你们两家的交情,高老太爷肯定会把高小姐许配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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