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知道她心中有气,想着她咬一口出出气也就是了,所以不躲不闪。
谁知,苏素最终却没咬下去,她推开他的手:“我如果咬痛了你,你不就醒过来了?我好不容易才到你梦里,话还没说完呢。我才不上当!”
梁颂哭笑不得,连连称是。
苏素这才高兴了,又道:“如果你不勾引她,那你就看着她在梦里嫁人生子么?”
“什么?”
“你傻啊,她要是嫁人生子,羁绊更深,只怕等她知道那是幻境了,也不愿意离开了。所以啊,你一定要看着她,不能动情,不能成亲,不能生子。毁掉她所有的幸福,等她觉得生活实在无趣,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就告诉她,哈,这都是梦了,你醒过来就没事了。怎么样?聪明不?”
梁颂依旧在揉眉心:“苏素,你……”他面对着一脸求表扬的苏素,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见机行事好了。”
苏素在他眉心摸了一把,笑道:“你一直在揉这里,很好玩儿么?”话音刚落,她已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妹妹就糊里糊涂地死了一次。把小狐狸拉出来遛遛啊。
妹妹的艰苦岁月这才算真正开始。
这篇文不会太长,十一过后,脑残手贱的作者君准备开个新坑,是个鬼仙妹子的故事,不知道有没有妹子感兴趣的。
小狐狸进了梁家古玩店以后,古玩店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因为总出现这样的话:
“梁颂,我喜欢这个簪子!”
“梁颂,我喜欢这个笛子!”
“梁颂,我喜欢这个碟子!带花花的好看!”
“梁颂,我喜欢……”
……
梁逍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直接说一句‘梁颂,我喜欢你’,这个店都是你的了。”
☆、梦二(1)
梁颂愕然,待要再问她两句,却见大雾散去,茫茫然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苏素!”他知道她是离开了,“苏素……”
转瞬之间,他发现自己身处悬崖边上,脚下不稳,竟是要坠落下去。他心中大惊,全身剧痛,猛然清醒过来。
眼睛睁开,周身那种脱胎换骨的痛楚也慢慢散去。有人推着他的肩膀唤道:“梁兄,梁兄,醒醒,醒醒,怎么说着话就睡着了呢……”
梁颂脑海混沌一片,抬起头来,身旁是一个穿长衫的青衣男子,衣领里插了一把折扇。明明是书生打扮,偏偏却有种不羁的味道。
“嗐,你不过是喝了一杯酒,居然就醉了,原来你一杯倒是真的啊。”书生脸上遮掩不住得意,“我就说你什么都比不过我,连喝酒也比不上。”
梁颂深知言多必失,他不明真相,也不敢多话。他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悄悄打量着四周。从装饰布局来看,这像是一家酒楼。他们现在是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他微微侧头,能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叹了口气,妹妹的沉渊果真是她的夙世执念。他很好奇,她忘不掉的到底是什么?抬起手腕,看了看,玉珏的形状依然清晰,而红记似乎不像上次那么显眼了。他有些不安,他必须得在红记消失之前,劝她回去。
对面的书生笑问:“怎么了这是?刚才我听你,梦里都在唤什么素素,不知道是你家哪房的丫鬟,做梦还念叨。”
梁颂笑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想掩饰尴尬,还未碰到唇边就放下了。他皱眉:“做梦罢了。”
那书生眉梢有一颗痣,他挑眉的时候,痣便显得格外生动。他抽出扇子,指着窗外的街道,笑眯眯地道:“梁兄,你瞧,那是不是你未来的嫂子?”
梁颂下意识地看去,不觉愣在当场。
酒楼对面是一家绸缎庄,一顶青昵小轿停在门口,丫鬟小心翼翼地从轿中搀扶出一个妙龄少女来。那少女扶着丫鬟的手,莲步轻移,进了绸缎庄。
尽管那少女头戴冪缡遮面,长长的曲裾掩住了身形,但是梁颂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梁逍。确切地说,是沉渊中的梁逍。
他胸口热热的,有暖流涌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兄,你……”书生想阻拦,却已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书生跌足叹道:“你酒量不好,还逞强做什么?”
梁颂低声问:“未来嫂子?”她的幻境都是什么东西啊。
“也不能说未来嫂子了,不是说一个月后就要过门了吗?这就要真成嫂子了。”那书生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无限同情。
梁颂一声不吭,从那书生的话里,他总算是知道了大概。很奇怪的是,他仍然叫做梁颂,而梁逍却成了高家小姐。
他的大哥梁玉奇定下高家小姐为妻,婚事在即。而梁颂寄居的这个身体却对高家小姐暗生情愫,甚至害忧郁成疾。他不愿面对正在张罗喜事的大哥,干脆以养病为名,躲在好友周念策家中。他酒量不行,却偏偏学人家借酒消愁。
周念策叹道:“唉,你也不必神伤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实不相瞒,我少年时期,也钟情过令嫂,现在不也走出来了吗?”
梁颂撑着额头,暗道,梁逍啊梁逍,你都惹的什么事儿?
“高家小姐的闺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