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轩晴杯紫月吵醒,紫月推门而入,见轩晴还在安眠,便开始在耳边嘀咕:“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当铺出事了!”
紫月一针见血,轩晴哪里还有睡意,狸猫换太子可是大工程,轩晴又没什么人帮助,只得自己小心谋划,前后都不能有纰漏。
直到昨晚,轩乃柔送到县爷府上,做了替嫁新娘,轩弘也默许的这事,张姨娘硬生生将气憋回去,轩晴才算安心,倒在床上睡着安慰觉。
一大早又听到晴天霹雳的噩耗,轩晴勉强起身,起身时手还在按脑袋,睡眠严重不足的她,带着熊猫眼:“你快说说,父亲和当铺怎么了。”
“老爷以当铺之名开赌坊,被登徒子盯上,联合出老千,欠了大笔债务,如今闹起来,整个县城都知道老爷欠债还不起,和开赌坊的事了。”
紫月一句话,让轩晴想半天,信息量巨大。
以当铺之名开赌坊,难道说轩弘将母亲嫁来时带的嫁妆,投进赌坊安了个当铺的壳子,这样一想就通透很多。
每次去当铺,轩晴总会疑惑,为何客人没几个,他爹又能养姨娘,原来是背后有法子赚黑心钱。
想起紫月的说的下一句,轩晴坐不住了,掀来被子更衣:“闹起来了?情况有多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轩晴:又得脑子疼了(扶额)。
第4章 精心谋划的结果
今早县衙非常热闹,几位老熟人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坐在正上堂的县爷,摸摸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轩弘,眼神还时不时描向角落里的轩乃柔。
轩乃柔乖巧待在阴影里,在不经意的角落,抿紧双唇,垂头丧气。
“县爷,这些年我给您的东西也不少,您若查办了我,以后我就算是想孝敬您,也没东西可送啊!”轩弘最先打破沉寂,寻思了好一会,才勉强抬起头,若没有昨晚真假新娘的事,轩弘有八成把握,可以让县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年近半百,做到这不容易,审时度势,懂得将己方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该有的心理。
可难就难在,县爷的新娘从大小姐变成二小姐,县爷好色如命,又爱美人如命,轩弘相信哪怕轩晴是个无用花瓶,什么都不做,摆着县爷也乐意。
二女儿容貌五官都有,就是和轩晴没法比,特别是她这副受气般,有气不敢撒的模样,更让县爷厌恶。
背微微弓着,虽是低头,两眼珠因好奇,时不时打量堂内情况,她不能入正堂,即使跪在县爷身下的是父亲,也不能破坏规矩。
“好你个轩弘,本县令拿三箱彩礼给你,你居然整这一出!”说话间,县爷胡子被吹起,胸膛剧烈起伏,手在案板上重重拍下。
“这......”轩弘向后一缩,“县爷木已成舟,不然——”
轩弘话没说完,被县爷打断:“不然什么,让我凑合着过?”
县爷大半个身子都斜出来,脸上露出迂腐的笑,昨日的好气色早就不见踪影,肤色铁青,连带空气中的温度也跟着下降。
轩乃柔张了张嘴,想问自己辩解什么,却没说出口。
大红色帷帐房间,喜帕被扔到地上,耳边充斥着嘈杂声,混乱中轩乃柔看到了暴躁的男人。
起初她还没在意,再一眨眼睛,看见被气得满脸通红的县爷时,她楞住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她该说什么?
她什么都说不了,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理想中的探花不见了,面前是她千不愿万不愿嫁的老县爷!
轩晴要嫁与县爷那会,她没少嘲笑,明里暗里抓住一切机会讽刺她,还和竹月分享,让她嫁与老县爷是其一,让轩晴不痛快是其二,如今喜袍穿在自己身上,轩乃柔就算再傻,也清楚自己被人算计了。
名贵的花瓶碎一地,耳边是县爷歇斯底里的怒吼,没人理会她的害怕,轩乃柔怎么也想不出为何会这样,直到在人群中看到和自己一样发抖的竹月,才明白轩晴早就设好局等她进。
后悔有用吗?
她的损失也太大了......
看着在堂前发火的男人,轩乃柔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想她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县爷明里暗里都有表现不愿,这让她情何以堪,若是在县府还能忍一忍,偏偏在轩父面前又说一通,她的这点骄傲还剩什么?
忽的县爷目光柔和起来,寻着视线望去,一袭白衣映入眼帘,来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好姐姐。
嘴角扬起冰冷的温度:“你来做什么,抢着做好人吗?”
深呼口气,轩晴才走进来,听到轩父被抓,她套了件衣服就赶紧过来。
来的路上,有些纠结,她想这点子是不是太背了。
前脚把轩乃柔给县爷,后脚轩父就出事,若事牵扯他人就罢了,偏偏是她刚得罪的县爷,想也知道县爷肯定恨死她了。
所以她此番前去,不是作死吗?轩晴真不知。
刚才还是灼热视线,待轩晴走进,县爷换了另一副样子,头转向别处,冷哼一声:“哼,轩大小姐骗老夫骗的好苦,若不想嫁直说便可,又何来二小姐顶替。”
袖子中的手来回蹿动,县爷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着实让轩晴不好回答,她确实不想嫁县爷,不过她也是被人算进去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