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姨娘连她最后一点念想都断了,紫月越想越来气,明眼人都看得出,安公子更喜欢轩晴,若不是轩乃柔以轩晴名义,私自送去退婚信,轩晴犯得着嫁给县令吗
得知安公子中考,轩乃柔连忙以轩晴身份写信,信中都是绝情之意,而留在翰林院的安公子,很快回了信。
七日前,乌云密布,没多久便下起小雨,到下午雨水仍有余,不减反而增多,也是这时安公子快马加鞭传来书信,一纸退婚书让轩晴成为众矢之的。
安公子在信中明确表示,对轩晴拒绝的惋惜,消息很快传开,在府内闹得沸沸扬扬,可笑的是,消息根本没经过轩晴手,作为当局者,她居然是最后知道消息的人,用鼻子想,也知这搞鬼的是张姨娘和轩乃柔。
之后便是县爷提亲轩晴,外人只道轩父贪财,卖女儿做妾,却不知轩晴与中了探花在翰林院当差的安公子取消婚约。
轩父气的一宿没睡着,张姨娘陪在轩父身边吹了很久的风,第二天,轩晴便收到年老色衰、财大气粗县爷的彩礼,隔天轩乃柔与安公子延续婚约。
那几天的艰苦,紫月陪着轩晴过来,丫鬟、侍从一边倒的嘲笑轩晴,放着好好的安公子不要,跑去伺候老县爷,下人能这么有恃无恐,少不了张姨娘教唆。
如今可算被轩晴逮到机会翻身了,为何要轻易放过她?
轩晴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到轩父手里:“这是乃柔给县爷写的信。”
信在轩父手里,张姨娘实在是好奇,大半个身子斜出去查看,她好奇轩晴从哪里弄出一封信,女儿毕竟是女儿,和她是一条船上的,暗里不会瞒着她,所以这封给县爷的信,从何而来呢?
正当张姨娘猜测轩乃柔因何原因写信给县令时,见轩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紧张的凑过去看信,脸变得和轩弘一样难看。
心砰砰跳不停,呼吸好像停滞了般,嘴上还不得不为女儿辩护:“老爷,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轩弘脸上的颜色久久未散去:“误会,乃柔的字见过,上面的笔体一模一样。”
“笔体一样,也不能证明是乃柔写的啊。”张姨娘急了,想着法的要为轩乃柔辩解,“乃柔不会喜欢县爷的,老爷您一向疼爱乃柔,您可要为乃柔做主啊。”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替妹妹隐瞒。”借着谈话空档,轩晴上前一步,“与安家退婚实属女儿无奈——”
话没说完,被张姨娘打断:“莫要胡说,安公子在信中已经说的很明白,如今见乃柔有难了,将屎盆子扣到她身上,你可真是乃柔的好姐姐,轩家也不知倒了几辈子霉,生出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轩乃柔嫁入县府,至今不知怎样,轩弘这边也没见向着轩乃柔,张姨娘心里着急,满脑子想着如何将事情圆回去,却见轩晴又来掺和。
怎么能让轩晴掺和,若她再说点什么,别说闺女三日之后回娘家有何颜面?
她这个向来在轩府呼风唤雨的姨娘,也会因此被打入冷宫,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挽回轩弘心意。
可手里握着东西,轩晴有何惧怕?
嘲讽的看着张姨娘,她面色惊慌,败军之相明显:“从小到大,轩晴哪件事没经父亲交代,退婚之事,轩晴就算再不懂事,也会事先和父亲商量,听从父亲安排的。”
“再者,安公子的回信并非由我手传出,如果没记错,信最先到乃柔手里吧,这又作何解释?”轩晴进步逼近张姨娘。
张姨娘视线游离,越说越跑偏,她本想将屎盆子扣在轩晴身上,没想到被轩晴反将一军:“你到底想说什么,乃柔是你妹妹又怎么会害你!”
紫月笑了,现在的她身心放松,已经从当局者,转换为旁观者,轩晴足够应付这些,她只要看戏就好。
紫月相信,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张姨娘、轩乃柔搞的猫腻,看向张姨娘的眼神中讽刺明显。
“剪不断理还乱。”轩弘长叹口气,“家里就是没有能拿事的主母,才让我白天在外处理公事,晚上处理家事。”
轩弘无奈的看向张姨娘:“你也莫要闹了,事已至此,就这么走下去吧。”
张姨娘委屈的看着轩弘背影,嘴撅起来,眸子中闪烁泪光,这叫平时,轩弘早就心疼她了。
轩弘背对她,故意不给她关心,张姨娘更委屈了,被轩弘宠惯的她受不得一点委屈,眼泪在空气中晾好久,却见轩弘越来越远。
青月在旁提醒:“姨娘,老爷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如此,张姨娘才收回无助的眼神,挖了一眼青月,生气的瞪轩晴:“这都是你搞得鬼吧,从得知要嫁给县爷时,你就谋划这些了。”
“你都不顾情面的对我出手,我又和必对你留情呢?”嘴角的讥讽逐渐扩大,“没有人会一直忍气吞声,何况你欺负的,本就不是弱小的人。”
长呼口气,张姨娘觉得她要被轩晴给气炸了,力气都用在生气上,自然没有力气和轩晴斗嘴。
“行,来日方长,我吃的盐毕竟比你多,你若觉得能赢一世,可真是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