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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程初的诗集印刷出了五万册。程初收到了五万两银子入账,又得了自己的诗集,这么精美的诗集,他从没见过,市面上也没有,他高兴疯了,当即自己买了一千册,让人用车拉着,去了与他交好的府邸,挨个送,自然也包括端敬候府。
    他心中高兴,哪怕宴轻不能看诗文,他也想表达对他的感谢,给别人一本,给了宴轻十本。
    十本诗集被管家放在宴轻的桌子上时,外貌精致华美,看着就赏心悦目。
    宴轻刚结束三日头疼,扫了一眼问,“哪来的诗集?”
    管家立即说,“程公子派人送来的,他那日背来的诗稿,出版成了诗集,如今正挨家挨户的送亲朋好友,为了感谢公子您,给了您十本,说您不看没关系,可以先收着,哪一天能看了再看。”
    宴轻:“……”
    这三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好奇地走到桌前,拿起诗集,哗啦啦啦地翻了翻,扔下,再不看一眼,评价,“质量不错,哪家书局出的?”
    “四海书局。”
    宴轻神色一顿,“凌家?”
    “正是!”
    第4章 凌画
    凌家的四海书局是出了名的,文人墨客最爱凌家的四海书局,质量精美,纸张不糙。
    所以,上到当世大儒,下到普通学子,都想在四海书局有一本自己的书著。
    但是,四海书局审稿十分严格,不是好书不出,也就致使四海书局的地位一直高高在上。
    也正是因此,四海书局每年出的书著诗集等数量不多,不过,越是如此,越是受人追捧,但凡四海书局出来的书著诗词,很快就会被抢售一空。
    宴轻没想到,四海书局愿意出程初的诗稿,就他看来,那诗稿不错是不错,但质量其实参差不齐的,从他那一箩筐诗稿里,也就能挑出几首能看的,完全不够出一整本诗集。
    但偏偏,四海书局都给他出了。不太符合四海书局一直以来的作风。
    他琢磨了琢磨,问,“出了多少本?”
    “五万册。”
    数量不少。
    宴轻又问,“程初有银子拿吗?”
    “有,一本诗集定价三两,成本一两,二一添作五,程公子拿了五万两到手。他自己买了一千册送人,花了三千两。”
    宴轻:“……”
    所以说,他赚了他十万两,他不仅赏了栖云山的海棠海,激发了创作诗的潜力,四海书局给他出了诗集,扬名立万了不说,还赚回来了五万两?
    这哪里是个傻子?明明一举四得了!
    他眼瞎了?看人不准了?
    宴轻揉揉眼睛,“去问问,四海书局为何破例?”
    管家点头,出去了一圈,回来后一脸复杂地看着宴轻。
    “打听清楚了?”
    管家颔首,“四海书局据说听闻了小侯爷您用栖云山的玉牌换了程公子的十万两银子,觉得这是笔大买卖,于是,立即和栖云山达成了合作,借由程公子的诗稿推出栖云山海棠海的诗集,但凡是想去栖云山看海棠海,只要拿出十万两银子,就可以赏三日栖云山漫山遍野的海棠。”
    宴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半天吐出一句话,“凌画……可真是见缝插针地做生意,她可真不怕撑死。”
    管家:“……大概不怕的吧!”
    毕竟,凌家背后靠的是陛下,吃多少都不嫌撑得慌。
    说起来,凌小姐也真是让人佩服,三年前,凌家卷入江南漕运案,被太子太傅抓了顶包,凌家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女眷都被打入天牢,死的死,病的病,那年凌画十三岁,整个凌家,就剩她一个人与几个忠心的老仆,人人都觉得凌家完了,谁也没想过一个小女儿家能做什么起死回生的事儿。
    偏偏凌画就做了!
    她敲登闻鼓告御状,告的是当朝太子太傅,生生地挨了御庭司五十板子,鲜血将登闻鼓下的青石砖都染透了,结成了整整一层冰层,脱了一层皮,撑着一口气见到了陛下,将太子太傅构陷凌家掩盖真相的证据送到了陛下面前,求得陛下御前答应亲自重审江南漕运案。
    后来,江南漕运案真相大白,太子太傅落马,不仅陪进去了自己,还陪进去了整个赵家全族被诛了九族。
    凌画不仅没死,带着凌家仅剩的人,重整凌家,同时也入了陛下的眼,出人意料地得了陛下的信任,天子挡住了所有朝臣们的反对,破例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负责。
    人人都知道,陛下虽然是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但其实是交给了凌画这个人,因为整个凌家再无人有能力支撑门庭,除了凌画。
    而凌画果然不负天子所望,攥着凌家这把重整的破剑,三年时间,让江南漕运所创造的税收涨了一倍,很大地充盈了国库,天天找陛下收回成命不收回成命就要撞墙的一众老臣也都纷纷地闭了嘴,再也没有了屁放。
    提起凌画,真是人人敬而远之。
    宴轻显然也想到了当年,那时他已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年多纨绔,坐在茶楼里和一帮与他一样的纨绔听凌家幼女告御状的谈资,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他更是时常听到凌家如何如何,凌画如何如何。就连每逢有宫宴,都能听说凌画是坐在距离天子最近的贵宾席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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