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了无虞和哑童就更是好奇了。
说到这把琴时,夙浨的眼底出现了难得柔光,脸上的神情也代表夙浨此时的心情很好。
“这把琴的琴身是当年盘古开天地是留下的那根手杖所制,琴弦则是我母亲当年用自己同父亲的发丝加以灵力凝结而成。三界之中,只此一把。”犹如琴声般的声音在了无虞和哑童的耳旁游荡。
了无虞心头一惊,没想到这把琴还有这样的来历,如此的制作方式,比之上古四大古琴也是犹有所及的。
反观哑童,脸上的神情也不比了无虞好到哪里。
原来这把琴中还有父亲和母亲的故事。
“那这把琴有名字吗?”了无虞开口问道。
夙浨摇了摇头:“没有。父亲说万物皆会化作尘土,有名即无名,无名即有名。”
了无虞面露遗憾之色:“这样的好琴居然没有名字,真是可惜了……”
“三界中有名的琴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把,有名无名都不碍事。”哑童看向了无虞。
既然母亲凝结心血而成的琴,自是和旁的琴不同,琴在心中,有名无名都不会影响大哥对其的感情。
经哑童这样子一说,了无虞也点了点头。
“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明早一早再走,这样也不会误事。”了无虞看向夙浨和哑童。
哑童看看夙浨,见夙浨并未有任何表示,这才点点头。
是夜,了无虞将夙浨和哑童安置好了这才回到屋内。见九幽睡的正香,便将九幽散落在一旁的被子给九幽盖上,这才准备入睡。
不想,了无虞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奈之下,又重新穿上衣服,准备到屋外坐着。
这里,已经算不上是蛇岛,不过是之前蛇岛之外的一片靠海的地方。当年的蛇岛,早已沉入海底。不过自己和小头总还是念着以前的蛇岛,就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蛇岛。但自己和小头都明白,蛇岛,已经不存在于三界。
蛇岛,依旧是自己和小头心里的一道疤,一道永远都不会合拢的疤。
夜晚的海风比白日里要凉上几分,了无虞紧了紧自己的外袍,这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来到海边,了无虞才惊觉海边上早已站了一个人。白衣飘飘,看起来分外孤独。
“夙浨。”了无虞轻声喊道。
夙浨转过头,察觉到是了无虞,眼底一惊,随即消失。
“夜已深了,了姑娘还不睡吗?”夙浨看向了无虞。
在站的地方周围找了一块地方,了无虞随意坐了下去:“睡不着就出来吹吹风,不想你也在。”
见了无虞就这样坐在冰冷的地上,月光之下,夙浨的眉头不由的一皱,右手微微一动,又恢复原态。
“夙浨,你……”感觉到自己坐下的位置一阵暖意,了无虞惊讶的看着夙浨。
“地上凉。”夙浨淡淡的说道,看都没看了无虞一眼。
摸摸周围的地面,竟也是一阵暖意。了无虞打趣道:“你们修为深的人啊,就是不怕浪费灵力……”
说完,又把双手放在地上,感受着地面上传来的暖意。
夙浨嘴角若有若无的一弯,还是没有说话。
“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了无虞拍了拍自己周围的位置,示意夙浨坐下来。
夙浨身高同费南刹差不多,自己又坐着,这样看着实在是难受。
看了看了无虞拍的位置,夙浨的面色一阵抽搐,不过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很难让发现,似乎是一阵纠结之后,夙浨这才坐下来。
“不碍事,好多了。”夙浨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感受着海风,了无虞的心情明显很舒畅。
突然,了无虞侧过头,看着夙浨:“连哑童都不知道你会抚琴,你不经常抚琴吗,还是说不喜欢?”
“抚琴要给会听的人听才行。对牛弹琴,不喜欢。”夙浨回答道。
夙浨一本正经的回答引得了无虞“噗嗤”一笑,这样的笑容,在月光之下竟是格外的耀眼,让夙浨的猛的一愣。
恍然之间,夙浨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了无虞的影子,这一刻,每一个影子都是那么的清晰。
看到夙浨一愣,了无虞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那一笑吓到夙浨了,急忙解释道:“我刚刚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说的话很有深意,搞的你们天族除了你别人都是牛一样。”
夙浨这才回过神:“没事,只是才发现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该经常笑笑。”
被夙浨这样一夸奖,了无虞反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
黑夜之中,不远处的两个人却是犯了难。
主上交代过,让自己好好保护了姑娘她们的安全,还要日日报告了姑娘一日中都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又是几时睡的觉,几时起的床。
但这个,让自己怎么报告啊。两人面面相觑。
了姑娘啊了姑娘,您这就让我们不好做人了。您说您睡不着就睡不着吧,为什么还非得出来逛逛,您这逛逛就逛逛吧,为什么还那么巧就和夙浨撞上了,您说撞上了就撞上了吧,偏偏这夙浨还是个公的。
现在的活儿啊,是越来越不好干了。两人齐齐在心底感叹道。
“夙浨,天族和翼界真的会打起来吗?”了无虞开口问道。
近日,自己总有些不安,但这股不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自己却是毫无头绪。难不成,这同费南刹有关?
“会。”夙浨并没有避讳了无虞:“天帝野心勃勃,这次是继上次之后难得的机会,天帝不会轻易放手的。况且夙厉已经点兵完成,天族出兵翼界,大势已定。”
“可这样会死很多人。”了无虞看向夙浨。
眼底的那道光,几乎是照亮了整个黑夜。
“权力的争夺,必然会有鲜血流淌。”夙浨淡淡的说道。
如今大势已定,自己能做的,只有减少鲜血的流淌。
费南刹啊费南刹,你可别让我失望,也别让我白跑一趟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