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女郎长期住在宫中,他每年进京述职有时也会碰上,是个乖巧,懂事的好闺女。再说,有阿嫂的教导,规矩品行上能差到哪去?
西南王在边境的时候,一直有个担心,憋在心底。随着元阿一年龄增长,他的忧虑更加重了。
在边境有一个风俗传流下来的节日,每年三月三,小郎君和小女郎都会相约去踏马郊游。若是小女郎有喜欢的小郎君,在这一天,是可以送装着干花的小荷包给那人。
两情相悦的话,长辈自会谋划好。
每年的那天西南王都会兴致勃勃地站着王府门口,等着元阿一回来。可是,他有多盼望就由多失望,这么多年来,阿一一个荷包都没收到过。今年,就连阿一身边的小厮宋六都收到了一个小姑娘的荷包!
简直令人发指。
后来,西南王醒悟了,也接受结果了,元阿一在边境是不畅销的,是滞销品,换个市场可能会好一点?
元阿一如今都十四岁了。靠他自己解决终身大事显然是不可能的,唯有他这个老父亲腆着脸亲自出马,趁早在京中定下一门亲事靠谱点。
阮蕴安很悲催地噎住了,难受中,憋得脸都有点红,这看戏吃桂花糕是不是有点危险了?她想。
见状,西南王把桌上的茶盏递给她:“小姑娘,你赶紧喝点水吧。”
她接过,赶紧喝上一口缓缓。
“小姑娘,看你乐得那么激动,是同意了吧?”西南王眼里大大的企盼,险些亮瞎了她的眼。
阮蕴安祸不单行地被呛到了,她强忍着喉咙的痒意,微笑地看着西南王,内心送他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
“元阿一知道吗?”阮蕴安好心地提醒着。
元阿一那人的别称可是元怼怼啊,出了名的不留情面,还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谁得罪他了,他不喜欢当场报,就喜欢背后来,让人死的光明正大。
西南王身上打了一个颤抖,夭寿哦,他竟然从林家女郎的脸上,看到了和儿子同款的威胁式笑脸。
这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呵呵,我就开玩笑嘛,不好笑吗?”西南王很有骨气地退缩了。
“阿嫂,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硬生生地转移话题了。
林太后见阮蕴安没什么大事,只当西南王刚才所说的真是玩笑话。
“我想在腊月选个日子,在宫里举办赏雪宴,到时你也须到场。”
西南王在心里轻轻地赏了自己一巴掌,叫他的嘴哪笔不提提哪笔:“京中女子多较弱,冬日里就不要赏雪了吧?”
林太后不理会西南王的异议,神色坚定:“此事就这样定下了,我既受越太妃所托,定然办的体面好看。”
谁叫西南王居然想用他家的猪拱自家的白菜,问过她了吗?
元历帝喝着姜汤笑得很得意。
西南王哭丧着脸,欲言又止,明显知道林太后心意难更改。
“这些日子,你好好养着,你看你现在咋长得这么黑!”林太后憋了好久的话,终究还是说出口了。
因为太糟心了,京中的女儿多是喜欢清秀文弱书生,西南王哪点都不符和审美,也不知有没有看得上他的。
“因为我不想白活一辈子啊”,西南王随口一答。
他完全没想到刚才对元阿一的嫌弃现在全都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