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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徐总这么一说,圆滑如老张立即明白徐天明和马啸风之间一定有渊源,这么便宜的顺水人情,老张岂能推脱。
    “好说,徐总,我这就领您去后台,马啸风他应该已经到了。”老张边带领着徐天明往后台走,边说道“这几个年轻人不错,很守时,那个小马歌唱得也好,很受年轻人欢迎。不瞒您说,自从他们周末在我们这里驻唱,我们酒吧的酒水都比往常好卖许多。”
    说话间,老张就领着徐天明来到了后台。马上登台演出,马啸风等人正忙着做准备工作。
    “小马呀,你看这是谁来看你了。”说着,老张把徐天明带到马啸风面前。
    “徐总,您怎么来了?”马啸风陡然看到徐天明,有点吃惊。
    “小马呀?酒吧这地方,只准你来,就不准我来了?”徐天明说着伸出手和马啸风握在一起,像久别重逢的朋友。
    “徐总,您说笑了,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呀,是小马我失言了。”马啸风回过神来,感情这徐天明今天是过来消费的,可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吗?
    “小马呀,我是刚才在外面看到海报才知道你在这儿唱歌,所以呢,就过来会会你。”
    “徐总,您太客气了,你招呼一声,该我去拜会您才对。”
    “你小子少说大话,自从公司楼下一别,你可曾踏进我公司一步?恐怕早就把老哥我忘到九宵云外了吧?”
    “哪里,徐总你这样说,就是我的罪过了。”
    “别跟我净整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什么罪过不罪过?有空呢去哥哥我那里坐坐就行。”
    说了一会话,老张就要告辞,徐天明也要一起走,毕竟楼上还有朋友在,而且听说小马他们的演出即将开始,所以他也不便久留,交待了小马一声,说散场请他们吃宵夜,叫他务必等着他。老徐也是性情中人,东扯西拉一阵后就随着老张回到大厅。
    “老马,那人是谁呀?跟你像老朋友似的?”张博不解的问。
    “他就是徐天明。”马啸风对张博说。
    “徐天明,莫不是天明地产的老板?”黄健提高了音量,他爸是专管土地审批的,所以对徐天明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靠,你小子是怎么认识那个大老板的?你莫不是哪里来的富二代,跟他家世交,你小子隐藏够深呀?”张博凑过来说道,他对徐天明也有所耳闻,他爸就准备在天明地产新开发的楼盘里给他买套房子。上周星期天就被他爸拉着去看了样板房,当时他对样板房没什么感觉,倒是对那卖房的丫头印象深刻,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只是一直都没有想起来。
    九点整,风雷乐队的演出准时开始,乐声响起,台下欢声雷动。马啸风的歌声也深深的震撼了徐天明,他没有想到小马功夫好,歌也唱得好,这家伙,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呀。他听着歌、喝着酒,招待着朋友,好不惬意。不一会儿,老徐叫的陪酒女郎也到了楼上,为了谈成这笔生意,他可是得做足公关工作。他在邻县想拿两块地,可审批手续一直没办下来,这不,他叫助理去邻县接上了主管审批的两位领导来到y县,好吃好喝供着,每人还小小意思了一下(据估计一人5万块钱)。酒足饭饱,事情谈妥了之后,这两人提出要娱乐娱乐,徐天明心领神会,就亲自作陪带他们来到夜色酒吧。并让郑永恒为他们找来几个陪酒女郎(其中就有婷婷当初的师傅),这几个女人姿色都不错,深得领导的心,几杯酒下肚,领导们也很快和群众打成了一片。
    又过了一会儿,郑永恒亲自过来招呼起徐天明。徐天明与王勇不同,王勇是武力服人,而徐天明是以财力服人。与徐老板相比,他郑永恒这点身家真不够看,如果不是刚才有事耽搁他早就上来陪客人了。
    “徐哥,对不住呀,刚才有事,现在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郑总上来时,也让服务生端上来六瓶红酒。为表示诚意,他真的立即倒满三杯,并一饮而尽。惹得徐总及两位领导不住拍手称好。完了后,徐天明向郑永恒介绍了他请的客人,郑永恒又再次一人敬了三杯。喝完了一圈,婷婷的师傅坐到了郑永恒的身边,凑在他耳边,把先前婷婷给他说的话说给郑永恒听。郑永恒听后往正在演出的风雷乐队身上看了一眼,脸色一变。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刘公子说的还会有假?您要小心一些,何去何从,您好好考虑一下。”
    “行,我知道了。”郑永恒抓起酒杯喝了口闷酒,瞬间作了决定。
    和郑总说完后,婷婷的师傅又坐回了两位领导身边,继续和他们探讨着中国博大精深的酒文化。
    “郑总,有什么事情吗?”徐天明见郑永恒脸色不对,就问他。
    “徐总,没什么大事,不过确实有点小事要去处理,要不我就再敬你们一杯”说着郑总起身和两位领导告个罪,然后端起酒杯,又给三人各敬了一杯,他接着说道“徐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先撤了,您把客人陪好。”
    “郑总,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郑永恒急匆匆走了。原来之前刘璟打电话给叶婷,让她告诉她师傅,要她去告密。就说风雷乐队里面有公安局的公子,他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说上次被他和王勇被警察抓就是他们告的密,婷婷的师傅刚才给郑永恒说的也是这件事。虽然风雷乐队的号召力不错,但哪个酒吧都少不了“黄、赌、毒”,跟安全比起来,区区一个风雷乐队又算得了什么?上次刘璟就想举报他们了,可那时还没有和张博撕破脸,可今天他豁出去了,去他妈的张博吧,惹急了连你一起削。接到举报,郑永恒稍稍一考虑就决定从今日起就正式解除和风雷乐队的驻场协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酒过三巡,两位领导微熏。望着怀里的两位美女,他们的眼神暧昧而又迷离。见火候差不多了,徐总赶紧安排司机将两位领导送去休息。他本想安排到冯嘉辉的皇都大酒店,可上次警察查房的事,在他们那个圈子已是公开的秘密。为保险起见,他只好安排到了另外一家四星级的酒店,房间他早已电话订好,在酒吧门口寒喧了几句,便让司机带着他们过去。
    徐天明送走了客人,转身回到酒吧,他身边现在只有两位随行人员。这两个年轻人名义上是他的助理,其实相当于保镖。据说是武警部队退伍军人出身,更夸张的说法是他俩随身都带着枪支。知情人说当年徐老板的某个工地被一伙砂霸围堵,砂霸由工地拆迁所在村子里的混混组成,当时要求工地用他们的黄砂水泥。徐总不允,所以砂霸们纠合在一起,围堵了工地,想给徐天明一个下马威。徐天明也不含糊,让手下这两人持两杆五连发的猎枪,朝天放了几枪,这一伙人便抱头仓皇鼠窜,再也不敢来闹事。当然这都是民间流传的版本,没人亲眼所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酒吧内风雷乐队的演出调动着满场激烈的氛围,烟味、香水味、酒精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众人体内的荷尔蒙,让他们尽情的享受着五光十色的夜晚,挥霍着百无聊奈的青春。
    徐天明铙有兴致的欣赏着马啸风的演出。他甚至想着将小马招至旗下为他所用,但现阶段恐怕是不可能的。看得出来,马啸风心高气傲,而且算是文武全才,所以他一直有心结交。自从上次拳场关闭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去过那里,前几天拳场重开,冯嘉辉还约他过去,而他以事务繁忙婉拒了,说到底他还是对上次侥幸得胜心有余悸。不是他不想去,只是他突然觉得不像以前那么有信心,在商场上他杀伐果断,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形成了强烈的挫败感。
    演出完毕,风雷乐队回到后台,老张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的演出费用是由老张当天结算,对于老张的到来,他们习以为常。但是今天老张的表情有点奇怪,看着他们显得极不自然,因为刚才郑永恒就找老张说了解约的事情。对于这个决定老张也是很不理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风雷乐队的演出与酒吧的生意是相辅相成的,明明是合作双赢的事情,这个郑总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但郑永恒向他说明原委后,他顿时明白了,不光是夜色酒吧,就是这条街上的任何一家酒吧,从今往后估计也不会再与他们合作。
    “小马、小张,我们郑总请你们过去一下。”老张热情的跟他们说着。
    张博问道“张总,今天老板怎么有事找我们?”
    老张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众人随老张来到后场的二楼,郑永恒及团队的办公地点就设在这里。郑永恒的办公室30多平米,他们进去时郑总正靠在大班椅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他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
    “郑总。小张他们到了,你们聊。”老张说着,退了出去,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来,坐,你们都坐。”郑永恒起身,让张博坐在大班台前,其他人坐到了办公室里的黑色皮沙发上。
    “郑总,不知道您找我们过来,所为何事?”张博不解的问道。
    “小张啊,你觉得我为人怎么样?”郑总不回答,先反问。
    “您豪爽、讲义气、平易近人,当然没话说。况且您还从不拖欠克扣我们的演出费用。”张博说的是实话,抛开年龄、身份。郑永恒身上确实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或许这也是他能和众多y县大佬交上朋友的关键。
    “小张,你说那些我受之有愧。说到底,我是个商人。商人逐利,天经地义。所以我不希望身边出现不安定的因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郑永恒说得很委婉,听得张博等人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只听郑永恒继续说道“你们的表演不错,也很受大家欢迎,你们的加盟让我这小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我也对当初的决定庆幸不已。但是……”听到郑永恒话锋一转,张博心里格登一下,感觉不妙。果不其然,郑永恒又说“但是,为了我这个小店的后续经营考虑,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那就是要解除你们的驻场协议。当然,我也会给予你们适当的补偿。”
    “郑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我们表现不好我们倒是可以接受。可您这…这太突然了。”张博万万没想到郑永恒会这样说。
    郑永恒其实也想过留下他们,毕竟可以间接拉近和警方的关系。可据他在公安局内部的关系人所说,新上住的这位局长那可是现代包公。刚直不阿,铁面无私,加上陈书记一心想澄清y县吏治,所以他二人带给了y县官场一股强大压力。他的关系人为自己的前途也屡次劝他要奉公守法,合法经营,可这是多么难一件事情?做夜场的不涉及黄赌毒,或打打擦这球,那生意简直难以为继。就为这事,郑永恒送给关系人的份子钱还加了倍。眼前这位小张虽是公安局长公子,值得拉拢,但他没这个信心。目前看来他们没什么异常,但从长远着,却是有着极大风险,万一像刘璟所说他们是来卧底的呢?收益与风险比起来,简直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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