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言面色冷峻,一步一步的走向曹老板。
若是自己受到欺负侮辱,为了全心迎接考试,自己可以忍气吞声,只作是犬吠。
若是他人对自己嘲笑,自己可以用时间来证明他们是多么的可笑。
但是,若是有人侮辱那个如同慈父一般的师傅,那么,即使自己放弃所有,也到为师傅讨一个公道。
哪怕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也绝对不会忍下这种耻辱。
不然如何对得起师傅对自己的十数年的含辛茹苦?
陶星言的气势忽然沉了下来,一时间全场的人竟都被他镇住了,所有人怔怔的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小胖子。
“你不许侮辱我的师傅。”陶星言走到曹老板所站的台阶之上,直视着曹老板,寒声道“你要你给我师傅道歉。”
“你我”曹老板一时间竟有些慌乱,脚下一颤,竟从台阶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周围的人,也是都愣住了,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陶星言竟能有如此的气势。
尤其是庆文轩的那些伙计们,他们更是震惊的无法言说。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被自己欺负的废物胖子吗?
一个伙计率先回过神来,两步小跑来到曹老板身边,扶着曹老板关切的问道。
“掌柜的,您没事吧,死胖子没把你怎么着吧?”
这伙计本来是想给曹老板拍马屁,表忠心,但是曹老板却觉得自己被陶星言吓到了,当着这么人的面,十分下不来台。
却是把怒气发到了那伙计身上,反手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
“放屁!老子会被那个废物吓到?老子只是没站好,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曹老板对着那伙计不依不饶的打骂,更是引来围观群众的哄堂大笑。
都怪那个死胖子!
要不是他在这里无赖纠缠自己怎么会丢那么大的丑?
曹老板恨极了陶星言,却忘了自己克扣工钱并且当众羞辱他的事情,只觉得自己丢了大人都是陶星言的错误。
“老子就不给你道歉,你想如何!”曹老板双眼通红,跑上台阶,对着陶星言用力一推。
绕是陶星言早有准备,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连忙抓住曹老板,想借此支撑柱身体。
可惜却还是寻不到支撑的地方,心一横,整个人重心向后一仰,想要拉着曹老板一起跌下去。
陶星言想抓着曹老板一起跌倒,可惜他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虽然是胖但是却都是虚胖,刚抓住曹老板的衣袖,却被曹老板补了一脚,整个人几乎是翻滚般的跌下台阶。
陶星言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原本刚刚愈合的伤口此时又炸裂开来,鲜血瞬间便淌了出来。
众人一阵惊呼,见得陶星言额头淌着血,有人已经通知了法家祠堂的巡视。曹老板也是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却也是有些后怕。
“都让开,都让开。”人群后面传来了一阵叫嚷,却是几个身穿着捕快制服的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来到场中,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陶星言,皱了皱眉毛却是没有管陶星言,而是看向曹老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老板看见来人,面色一喜,却连忙收敛起来,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回答道“回禀大人,这厮本来是小店的伙计,但是一向好吃懒做,小人本来念起身世孤苦,便收留他至今日,但这厮不念我对他的照顾却一次次变本加厉,今日连续迟到旷工,小人忍无可忍,只得辞退他,可他却在小人店门口闹事,方才还与小人拉扯,自己跌落到了台阶下面。”
话罢曹老板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指着地上的陶星言说道“这厮无理取闹,耽误了小人的生意,我整个店里的伙计都能作证,还请大人给小人做主。”
曹老板此言一出,整个街道都炸锅了。
“无耻之徒!”
“放肆,亏你还是卖先贤的书籍,怎能如此的卑鄙。”
“哼,你竟然敢蒙骗大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大陆与地球不同,世人读书成风,就连普通人也是有着一些古时候读书人的风骨,见此状况围观的路人纷纷怒骂,指着曹老板怒斥他。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那为首的捕快对曹老板这番话也是有些不悦,他知道曹老板会向着自己说话一些,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直接颠倒了是非,这样闹不好要激起民愤的。
心思一转,这捕快转过身来,对着围观的群众说道
“大家都别吵了,听我说,我一定会了解情况的,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的。”为首的捕快,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对着身边的小捕快说“你们把他俩都待到祠堂,待本官审问后,在做处理。”
话罢有两个捕快就要将地上的陶星言扶起来,带走,却被一旁的一名岁数不大的小捕快拦住说道“禀告大人,这人这伤势挺严重的,应该先送去医家祠堂治疗一下吧?”
“嗯?”为首的捕快心中一哼,暗道一声多管闲事,却没有流露出来,心平气和的说道“无法,本官以文典看过他的伤势,并无妨,直接带走。”
“可是,他”
“别再多言没,来人直接带走。”
小捕快还想替陶星言说些什么,却被为首的捕快打断,并示意下面的人将陶星言带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突然响了起来,众人回身看去,却是躺在地上的陶星言挣扎着站起身来。
陶星言额头淌着血,却笑着注视着那捕快,说道“多谢大人主持公道,小人这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就不去祠堂麻烦大人了。”
话罢陶星言一笑,低头捡起自己被扔出来的一只毛笔,用嘴含了含,湿润了笔尖,就在这庆文轩的白玉理石前提笔。
年少跌宕若浮萍
十载含辛亲力行
若执半尺狼毫笔
定写千古师德情
诗成,隐隐有金光闪烁,刹那间似乎有雷霆闪现,一时间竟晃得在场的人,无法直视。
不远处的一条街道有一栋小阁楼,此时一位女子却是在一张围着纱帘的床上熟睡。
而此时她从梦中床上坐起身来,她身边放着一件白翎绣袍。
这女子起身,走出纱帘,露出一张倾城的脸,望着不远处隐隐闪着金光的街道,喃喃道是谁写一首惊梦层次的诗歌,却不用文典,搅扰了人家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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