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门,很多平民百姓都挑着担,担里放着时下果蔬,哟呵着叫卖,出来的妇女包着头巾,提着个篮子与他们讨价还价,好不热闹的场面。
邢修骑着马穿梭在人群间,总觉得很不安全,便下了马,牵着马匹往前走。
邢修在城头看了官府贴出的科举考试,在指定地点报了名便离开。
她打算先找个栈住几天,等到科举考试开始了再说。
思索着要到哪边去住才好,前面传来一声呵斥:“官府办事,大家都给闪开!”
听到“官府”二字,人群立马让出一条道来,“得得”的马蹄声杂而乱的飞驶过去,尘土飞扬。
邢修蒙住鼻挡住灰尘,牵着马随便找了家看着还算不错的栈,整顿一番,便住下了,再说她现在有钱,银子什么的还不用担心。
闲暇时分,邢修见了栈即将关门,也没什么人,与栈老板聊了起来。
栈老板第一眼见到邢修时,就觉得邢修神秘得很,并非等闲之辈,聊天时,更觉得她才华横溢,学识渊博。
得知她是来参加科举考试时,却有些遗憾的摇头,告诉她说,“邢公子,我看你才华出众,可惜就是没有几分背景啊。”
所谓背景,不过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势力罢了。
邢修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但凭她的实力,主考官不给她个进士、状元还真说不过去了。
邢修面对栈老板的遗憾,知道人家是出于好心,便没再多说什么。
“邢公子,夜深了,最近京城不安全,还是早些歇息吧!”栈老板叮嘱道。
邢修微微挑眉,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不安全的地方。
邢修适应能力一向强,委屈在这小小栈里睡了一晚也还可以。
在栈待了半天也觉得无聊,想要出去走走。
她戴上面罩,邢修还不打算露脸,毕竟此乃神颜,一旦暴露容易引起骚乱。
古时有潘安,就因相貌倾城,出门遭女子扔东西以表示爱慕之情。
何况她这相貌不是倾城那么简单,怎么可以随便露,出了门岂不是要被砸死。
吱吱翻白眼:主人,你这么自恋大家知道吗?
邢修出门目的也没什么,就想随便逛逛。
望着熟悉的集市与老街,她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四世纪,那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这个时代的集市发展的很繁荣,坊与市的界限早已被打破,百姓们身着打满补丁朴素的衣物,依然活着。
“喂!你这小子!你看看你卖了什么东西给我!”
“大人,大人,小的错了……”
交易纠纷?
“砰”一声骤然响起。
邢修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出来一趟还碰上这种事?
她朝着声音走去,人群都包围着里面的两个人。
邢修远远看着,只见一个体态肥胖、满脸横肉的穿着上等衣绸的大汉拿着块玉石,脚下是碎了一地的木板手推车,各种小东西、小玩意儿摔了一地,一个瘦小的商贩跪在地上,颤颤发抖。
那大汉举着玉石,满脸横肉抖动着,朝着大众喊道:“我在这小子这里买了块玉石,结果找人一验是假的!今天我要讨回公道!”
“说吧!”大汉把玉石砸在地上,玉石划过商贩的脸,“你要怎么赔?”
玉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邢修波澜不动的眼珠子闪了闪,这玉石……分明是上等的好货!
大伙们站在外面,谁都知道这大汉分明是来找茬的!他们一个小老百姓,能拿到真的玉石吗?这些小东西只是为了好看才摆出来卖的!
大伙儿门儿清,但要帮这个商贩,有心无力。
这个大汉,他们惹不起!
商贩握住刚刚大汉扔下的玉石,对他来说这玉石可是能养活一家老小的命根子啊!
他畏缩着身体,话都说不清,“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小的,小的也不知道这玉石从哪里来的,小的也没钱赔啊!”
这玉石实际上是大汉从他手里夺走的,一分钱没花,现在还要叫他赔,他从哪里找来钱赔啊!
只能怪他倒了大霉,进了这批货!
“哼!”大汉一脚踩在商贩的背上,仿佛听到脊椎碎裂的声音,声音凶狠,“没钱赔?”
邢修看了半天,大致了解这事情的经过了,原来这大汉名叫刘植营,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霸王城管,天天专门管人要收保护费,自称“天府大人”。
由于拿钱“孝敬”了官府的人,官府根本不理睬这些民事纠纷,于是这个刘植营越发横行霸道,再加上他爹娘死的早,根本没人拦得住他了。
刘植营狠狠碾了几脚在商贩的背上,抬脚离开,商贩的背上出现几道脚印子。
刘植营弯腰掐住半死不活的商贩的脖子,阴沉的道:“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凑够一百两出来!否则,我要你全家的命!”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途经几个商贩的地摊,顺了几个物品还大摇大摆离去。
商贩僵硬的身体抖了抖,随后安静。
天色渐暗,人群也渐渐散开,商贩才爬起来,默默收拾着自己掉落的东西。
邢修缓步走来,站立在他面前,开口:“我可以帮你。”
商贩抬头一看,戴着面罩、穿着白袍的少年立在晚风之中,风儿轻轻吹过她的衣诀,恍如梦境。
邢修勾勾唇角,“但有一个条件。”
商贩使命点头,只要能保住他家人的命,什么条件都行!
邢修指了指他手中的玉石,“告诉我,你这个玉石从哪里来的?”
商贩一脸不解,“从江南的商贩进的。”
那玉石光泽鲜艳,玉体通莹润滑,也没有瑕疵,是纯天然的好玉,竟然就这么被不识货的刘植营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当垃圾。
“江南……”邢修喃喃,那里肯定有支巨大的商队。
邢修抽出一百两的银票给商贩,顺便告诉了商贩这个玉石可是个宝物,让他别再拿出来卖了。
商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邢修也不管他到底懂没懂就走了,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再这么管人家的事也是吃饱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