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前晃了晃空杯子,冷凝道“坐也坐了,喝也喝了,占先生,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么?”
占冽将上半身往后一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轻启薄唇道“时小姐,当年给我们定下婚约之人是你外公与我爷爷,昨天晚上我问过我爷爷,他说他并未取消我们的婚约,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依然是我未婚妻。”
时浅听罢,心底顿生警惕,她不知道这男人为何突然提起两人的婚约,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入了她的套。
“三少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容我提醒你,六年前因我对你下药之事,你父亲,也就是占氏现任家主亲自对外宣布取消了我们之间的婚约,日后各自婚配两不相干。”
“是么?”占先生挑了挑眉,拉长了尾音,眸底流动着锐利的光芒。
“我记得时二小姐跟我说过,六年前不是你对我下的药,既然师出无名,那,解除婚约之事便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婚约不是占家主定的,所以他没有那个资格插手。”
时浅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虽然这些都是强词夺理,但,偏偏她无法反驳,亦或是她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耍赖的方式。
“那,请问三少说这番话意欲何为呢?”
“自然是按照婚约敲定婚事。”
时浅倏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咬牙切齿道“占冽,你到底什么意思?”
占先生扬了扬唇,含笑吐出四个字“我娶你嫁!”
时浅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这泼皮无赖,他刚刚说什么?
他娶?
她嫁?
“你再说一遍。”
“你嫁我娶!”
嗯,这次换了一种说法,不过意思差不多。
时浅忍着跳脚的冲动,目光狠厉的瞪着他,磨牙道“占冽,你要出尔反尔么?”
占三少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只是想让你履行婚约。”
时小姐伸手捏了捏眉心,理智告诉她冷静,冷静。
“占先生,我现在有未婚夫,他已经去见我的长辈了,走走过场之后,我们便回哥本哈根举行婚礼,你若真的念及往日情分,咱们日后还能做朋友,你若执意相逼,最后怕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占冽缓缓起身,踱步走到她跟前,伸指抚了抚她的脸颊,低低询问“真的不能试着与我经营一段婚姻么,咱们之间的结合名正言顺,丫头,你不爱华枭,却执意嫁给他,这对他可公平?”
公平?
时浅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指尖,尽量保持着平静,一字一顿道“我对你只有儿时的友谊,加上我还有一个儿子,若是嫁给你,似乎也对你不公平。”
占冽没有说话,看着她低低的笑。
时浅被他这阴晴不定的模样给弄得心神不宁,深吸了几口气后,她才开口道“占冽,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有些男人,明明表面云淡风轻的,可,却能给你强大的压力,让你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