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吧,明天你们将见到一个全新的我!”孟阳甩了甩头发,视死如归地去也。
第二天,时轻还坐在那个位置上看昨天表演的少年。
顾朝还抱着相同的酒浇愁。
孟阳半死不活地瘫在卡座上,仿佛失去了灵魂。
“老孟啊,今天全新的你怎么感觉还不如旧的呢?”顾朝递给孟阳一瓶酒,“你也喝点吧,还是酒靠谱,昨晚上我跟轻儿喝得倒头就睡,还挺舒服的。”
孟阳抢走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完了抱着顾朝的胳膊嗷得一嗓,张嘴大哭:“哇——呜呜——我不行了怎么办,呜呜呜呜!”
这一通嚎引来无数侧目。
“我操……”顾朝想捂住老孟的嘴,但这一脸鼻涕眼泪的他下不去手,“你别不行了啊——不是,你哪不行了?”
“我……呜呜呜!”孟阳手指自家老二,哭得伤心欲绝。
顾朝大惊,盯着兄弟裤|裆,“我操!你为爱,宫了?”
“滚!”孟阳一把推开顾朝,改投时轻的怀抱,“呜呜呜轻儿……我不行了,我对别的女人都没感觉了!”
时轻拍拍兄弟的狗头,由衷地说:“恭喜你,弯了。”
“去去去去!”孟阳深感损友都不靠谱,重新靠回卡座哭天抹泪。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正月十四,三个可怜虫依旧在同样的位置上对酒自怜。
前几天孟阳跟顾朝只顾借酒浇愁,没注意到时轻跟他俩不一样,人家不光喝酒,还一直盯着舞台上的小哥瞅。
“我说我怎么十来天了还坐这呢!”敢情孟阳每天只为喝酒,压根儿没在意被兄弟带去了哪,才反应过来他们每天来的都是同一家酒吧。
“不是,轻儿,你要是看上人家了就上啊,怎么着现在这么谨慎嘛?”
孟阳此时非常羡慕发小,起码人家还有看上别人的能力,而他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
“诶,老孟,”顾朝眯起眼仔细打量舞台上的小哥,“你有没有觉得他哪里有点像那谁?”
“像那谁啊?”孟阳慢半拍。
顾朝指着时轻拼命使眼色。
孟阳的脑子被酒浇成了拨浪鼓,只会摇头。
时轻:“像高恙。”
顾朝:“……”
孟阳:“……”
时隔近半个月,时轻重新提及高恙的名字,舌尖竟然隐隐发涩。
离婚冷静期就是为了折磨人而生的,斩立决改凌迟,把短痛改成了长痛,刺痛改成了钝痛,本质上都是痛。
“这么洋气吗轻儿,玩替身?”孟阳忽然被时轻打开了思路,他觉得他也可以在这条路上垂死挣扎一下。
“什么替身?”时轻并不觉得台上的少年跟高恙像,他只是从这个少年的歌声里找到了一点曲谱上沉寂多年的影子。
“就爱情替身啊。”孟阳说,“你跟高恙撞了号,肯定是没有未来了,但是你又放不下他,所以找个跟他差不多的人凑合一下?”
“凑合你个脑袋!我是想签他。”时轻观察了半个月,就是在衡量这个少年能不能唱高恙那些歌。
“啥?”孟阳顾朝双双傻眼。
“你俩天天愁,就没想过以后干点什么吗?”时轻看着俩喝酒喝傻了的傻子,“经济基础决定人生自由,现在不奋斗,老了还归家里管。”
看看,大家同样都在借酒浇愁,为啥有的人就能在浇愁的过程中顺便规划人生呢?
难道这就是结过婚跟没结过婚的人的差距吗?
“虽然你说得很对,可是轻儿,你一个只有二百快流动资金的人能干嘛呢,是准备找个鸭店当少爷吗?”孟阳发出贫穷质问。
“所以我才給你俩灌鸡汤啊!”时轻说。
“啊……”孟阳恍然大悟,“朝子,轻儿打你创业基金的主意呢。”
顾朝:“也有你的百分之三十。”
孟阳点头:“嗯,他打咱俩的主意。”
顾朝:“我竟然心动了。”
孟阳摇头:“不行,我坚决不弯。”
时轻抚额。
顾朝把孟阳这颗丢人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去,跟时轻商议创业大计,“不瞒你说轻儿,我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开经纪公司,本来我想把你挖走的,但你好像不打算混圈儿了,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我觉得这小孩可以。”时轻看着舞台上的少年说,“渠道,人,活儿,开经纪公司躲不过这三要素,渠道先不提,这小孩,还有作品,我现在心里有六成的底,你干不干?”
“这小孩儿唱得可以吗?”顾朝不是很会品评音乐,“他唱的歌应该是自己写的吧,我记得这种风格的歌手挺多的?”
“确实多,其实哪种风格其实都很泛滥,但投资要靠眼光,得找到有机会出圈的那个。”时轻说,“这孩子声音质感不错,挺有辨识度,写的歌稚嫩点,估计没经过专业培养,这也不是问题,我有作品。”
“嗯?哪来的作品,你是挖走了作曲老师吗?”顾朝问。
“高恙的歌。”时轻说,“他有一些歌挺符合这小孩的气质,我觉得可以试试。”
“啥?”孟阳听到了感兴趣的部分,凑过来问,“你跟你假对象还藕断丝连呢,这是离了婚还打算发展成商业伙伴?你这么理智吗,不怕成天睹人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