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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众人没有回答,他便继续说道:“贫道杜衡,接下来会全权负责各位在比赛期间的全部事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杜衡声音依旧慵懒,简单地介绍自己之后,便和其他几位乐虚府的弟子一起,分头带领各位到他们的房间休息。
    乐虚府坐拥整个空萧山,房间自然是不会少。将近五百名选手,竟然每人都是单间。
    众人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间里休息了,毕竟纯用体力爬了一天的山,即使是灵士也都累得不行。
    夜深,杜衡将今天的事情收了尾,又把明天的比赛都安排好之后,便被蜉蝣子叫到他的房间里了。
    蜉蝣子的房间十分简单,床,桌子,书架,椅子,除此之外,还有几盆花。
    “小衡啊,辛苦你了。”蜉蝣子满意地对杜衡说道。他这个关门弟子虽然懒散了点儿,但是人还是很靠谱的。
    “师父啊……弟子真的是累坏了,明天让元明师弟去吧,弟子想告假……”杜衡听了蜉蝣子的话,一把跪倒在蜉蝣子身前,一只手虚弱地把着他师父的膝盖,一只手勉强地撑在地上。他是真的累了,连声音都虚到多出很多奇怪的语调。
    “小衡啊……”蜉蝣子轻叹了一口气,低头轻声地唤道。
    “师父……”杜衡慢慢地抬起头,原本飞扬的剑眉现在委屈地垂着,浓密的睫毛上还隐约挂着泪花,再加上他苍白的脸色和清秀的面庞……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要是宁容与在的话,怕是杜衡要天上的星星,她也能给摘下来。
    杜衡分明从师父的语气里听出了心疼的意味,他向来最善于察言观色,每次师父生气的时候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察觉出来并逃跑,他相信他这一次也一定不会错的!
    安静狭小的房间里,暖黄的灯光铺满整个屋子,师徒二人相互凝视着……
    “就快了!坚持住!”杜衡一边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一边在心里默默鼓励已经有些恶心的自己。
    “小衡啊……”蜉蝣子又唤了他一声。
    杜衡的心里猛地一震,眼里期待的目光就要破茧而出。
    “师父也苦啊!啊啊啊!为师那么恐高,可偏偏每次开场我都得站在上面!今天风那么大,我差点都站不住了!”蜉蝣子蹲下来,一把抱住杜衡,埋头痛哭。
    杜衡好不容易硬逼出的眼泪就这么绝望地落下,他现在是真的想哭了。
    “那个……师,师父……我觉得我们这样不,不太好吧……”杜衡拍拍蜉蝣子的肩膀,想要推开眉鬓斑白的老人。
    奈何师父的劲儿实在是大,杜衡怎么推也推不开……
    蜉蝣子还在投入地哭着,似乎竟然还到了忘我的境界。
    美少年几番反抗无果,只好威胁道:“师父要是再不放开的话,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刚入门的师弟们。”
    沙哑的哭嚎瞬间停止。眨眼间,蜉蝣子便已经离开了他爱徒的怀抱,如之前一般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眼泪也擦得一干二净。
    杜衡看着他师父平静的脸,有些怀疑刚刚他是不是被骗了……
    “咳!为师刚刚是在为你演示新的修炼方法,主要是以哭为主。你看为师!哭完之后神清气爽!”蜉蝣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欺骗他“单纯”的弟子。
    “……”
    “好了,小衡。我们说正事。”蜉蝣子眸光微敛,也不再玩笑。
    “是,师父。今天没有发现行为可疑的人物。”杜衡站了起来,脸上的疲惫也暂时褪去,转而严肃。
    “好。长生契这么重要的东西,无咎不可能不派人来,说不定是还在潜伏中,没有采取动作。小衡,你要留心。”
    “是,师父。另外,师父,弟子今天发现了一件事。”
    “说来听听。”
    “辛金组里,有三个拥有光属性灵力的参赛者,除了一个人,另外两个都是镜宫的弟子。”杜衡说到此,意思便很明显了。
    “哦?叫什么?”
    “秦时月。20岁。”
    “与你同岁啊……我记得这一届,跟你同岁的很多吧。”蜉蝣子倒是没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感叹了起来。
    “是。”
    “可是师父,这不是重点啊……”杜衡无奈地看着跑题的师父,小声地嘀咕道。
    “臭小子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重点!为师感叹一下还不行吗!说起来,光灵力这么少见,今年的比赛上一次就出现了三个,看来今年的比赛很精彩啊!”蜉蝣子说着,又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
    “师父……不是说谈正事儿吗……”杜衡又一次无奈地嘀咕着。
    “你小子!”蜉蝣子斥了一声杜衡,继续道:“虽说镜宫是大部分光灵士的去处,但是说不定她另有世外高人指导。到时候看她比赛时的表现吧,这段时间仔细观察她。”
    “是。”
    “小衡啊,为师不让你参加选拔赛,你可有不开心啊?”蜉蝣子看着面前站着的弟子,他这个弟子本是个自在随性的人,奈何如今却被这各种事务缠身,虽说都是因为他……
    “师父,不开心倒是没有,参加比赛说不定更麻烦,这样也挺好,嘿嘿。”杜衡倒是不介意参参赛的,随遇而安也不错。
    “不过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杜衡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
    “说吧,又要干什么坏事?”蜉蝣子微微扶额,无奈问道。他这个徒弟每次一这么和他说话,他就知道没有好事。
    “不是,师父,徒儿想求您取消一个人的参赛资格……”
    “谁?是无咎的人?”
    “不是……”
    “那是为何?”
    “是因为……因为……”杜衡不知怎么说,也不知该不该说……
    蜉蝣子见徒弟这幅纠结的样子,便知道他肯定是又违背他的话,用了大衍之术占卜过了。蜉蝣子心里一紧,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听他的话而生气,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他不要知道得太多。
    否则,这对谁都不好。
    预知未来,本就是违反天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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