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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没从严庆生的身上起来。一开始他还有喘气的音儿,后来若不是身体明显地一起一伏,严庆生差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了,他疑惑地拍了拍身上人,“怎么了?”
    “哥……”程水叫了一声,又停了半会儿,才继续道:“哥把我弄得太舒坦了。”
    严庆生忍不住笑出声,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尽管方式有些特别,但程水这个反应完全肯定了他。
    他竟然也是有正面价值的。
    严庆生轻声哄他:“行了,以后可以自己学着来了。”
    程水脑袋挪了点位置,“我也想让哥这么舒服。”
    严庆生愣了一下,理解了程水的意思后,刚消下去的红又腾地烧上了脸,他语无lun次道:“哥已经,不需要,够了,真的。”
    程水声音从他脑袋下传出来,有点儿闷:“我知道,我弄的肯定没哥这么好,我……我就是说说。”
    他说的若无其事,语气中却恰到好处地带点儿懂事的可怜,一下把不善言辞的严庆生戳得心软,手忙脚乱跟他解释,却发现无论怎么解释,程水都是乖乖应着,仿佛那委屈不存在似的。
    “哎,你相信哥啊。”
    程水将脑袋抬起来,收拾了一下下身,提好了裤子,挺真诚地冲他一笑,点点头:“我信你,哥,我没关系的。”
    这明摆着就还介意着!
    都怪他笨嘴拙舌,男人哪儿能被质疑那方面的功夫呢?况且程水已经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大行了……
    这都怪他。
    严庆生心里懊恼得不行,完全忽略了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另一个想法:他或许可以代替那个姑娘,把程水留得更久一些,久到他不再能够替代为止。
    在此期间,程水一切顶私密的,不能被外人瞧见的东西,都将成为他的专属。同样,程水也将拥有他的一切。
    正如现在程水想要做的那样。
    饺子铺的重新开张把严庆生又拉回了曾经的日子,他比程水走得早回的晚,两人常常说不上几句话便都沉沉睡去。发传单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不稳定意味着随时可能断了收入,虽然舍不得,程水在一段时间后还是决定找份更牢靠些的工作。
    这事他只轻描淡写地跟严庆生提过一嘴,还是趁着严庆生说话都前后不着的困顿时候,他生哥整日已经够累了,犯不着用这点事儿来烦他。
    况且找工作本身都快成了程水的特长,工地那种需要体力活的地方效率最高,他这种身强力壮看起来又不算可疑的年轻男xing几乎是一找一个准,程水不怕吃苦,但严庆生的话他必须得听。
    余下便是要沿街一家家店子问过去,木匠是他本业,但这行实在不景气,要不他师父也不至于关门大吉,服务生,后厨,洗头小哥,搬运工……甚至有些一般人想不到的活计,只要给钱,他都能干。
    他在周围问了两天,到了第二天下午,一家花店正缺人,门口贴着招聘启事。程水的书念得断断续续,中考那天他还跟着师父做了一上午的活儿。他一扫眼,大专二字清清楚楚,程水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假装没瞧见。
    老板坐在矮凳子上,正往盆里倒腾花泥。程水站门口看了会儿,扽扽衣角,走了进去。
    四十来分钟后,程水愉快地走出店门,老板冲他挥了挥沾着枯枝败叶的手,“小伙子明天来啊!”
    程水的愉快是有道理的,这份工作若是放在以前倒也没什么特别,但现在不一样——他心里多了个人,花店便近水楼台了。比如现在,他手里就多了支玫瑰,那是刚刚被老板剪下的弃枝,最外面的花瓣儿已经蔫得打起了卷儿,边缘暗得发黑,叶子也都烂了。
    程水掐了那些叶子,又扯丢了两片花瓣,这支玫瑰看起来稍稍精神了点儿。
    带回去找个瓶儿,接了水chā上放着,他想,他生哥的屋子缺的就是这股生气,那么死气沉沉的环境,严庆生这么些年究竟是怎么一日日熬过来的?
    大街上一个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十块钱的年轻人,拿着一支鲜红的玫瑰,像一个破落骑士拿着自己的剑。他走着半道儿,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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