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文是阳刻的,也就是突起的,但由于没有上色并且年代久远了,所以很难被发现,也不容易辨认。
“怎么回事?”谢逸伸手去摸铭文,但他用手轻轻一碰,这些字就会凹陷下去,而当他手一离开,它们又会浮出来。
其他人人也都弯下了腰,仔细地瞧着。蔡子安把那八个铭文都念了出来:“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陈冲琢磨着说:“你们觉不觉得,这是一种锁?一种古老的密码组合锁?跟八卦有关。”
谢逸激动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们知道正确的顺序,就能出去了?”
但看得出,大家都不懂八卦。
最后,王琼想了想说:“我虽然不懂八卦,但我看过《三国演义》。在《三国演义》上面,曹仁摆下了八门金锁阵,那八门,也正是蔡子安所说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对头!”蔡子安一拍手,“你还记得那顺序吗?”
王琼点点头:“《三国演义》上说,赵云从东南角上的生门杀入,往正西的景门杀出,打乱了那个阵势。《三国志平话》上说得更加详细,说赵云依次经过的是生门、开门、伤门、惊门、杜门、死门、休门、景门。”
“哈,没想到你还博览群书啊。”蔡子安一边按照王琼所说的内容去按碑文,一边又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如果说,王琼之前给他印象是坚强勇敢,精明能干,那么现在,她给他的印象中又加入了古灵精怪,活泼可爱这两个词。
蔡子安的手飞快地按了前面的七个铭文,然后把手缩回来,以一种庄严的姿态按下了第八个。
王琼看到这里,就控制不住地发出了祈祷:“老天,让我们成功吧。”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之后的一分钟简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难捱。
紧接着,他们所处的第八个房间震动了起来,陈冲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不断地沉下去,不禁惊呼起来:“这个房间怎么了?”
第八个房间就像是一只……突然从锁链上脱落的电梯!这是蔡子安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快,大家快弯曲膝盖!”这是王琼从书本上学来的电梯故障知识,她一边喊一边自己也这么做了。
谢逸点点头,他知道韧带是人体唯一富含弹xing的组织,所以,借用膝盖弯曲来承受压力,比用骨头来承受压力更划算。
陈冲同样照做了,但他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自己全身骨折而死的惨状。
但就在这时候,第八个房间突然缓缓地开始减速了,接着就像是一只电梯那样慢慢地停了下来。
大家都不停地喘着气,体验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好一会,蔡子安他们才开始环顾四周,并发现四周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
左边的墙壁上,赫然用红色的颜料写下了一段文字。
蔡子安努力地看着,看了大概整整二十分钟,然后才恭敬地问陈冲说:“陈教授,这段文字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遗址就是一个训练刺客的山庄吧?”
陈冲沉思着,终于也点点头:“对,这段文字说这个遗址叫‘干昌苑’,专门给王室训练‘斥候’的。”他看了满脸不解的王琼一眼,解释道:“所谓斥候就是指侦查兵,这个兵种直属于王侯本人,因此常常会充当刺客。”
蔡子安再一次仔仔细细地读了这段文字一遍。得知所有刺客都在年幼时就被带进了这个干昌苑,并被灌输了忠君爱国的思想,从而变成了杀人的机器。
“那么,这个刺客山庄的主人是谁?真地像《今昔物语集》上说的那样,是阖闾吗?”王琼忍不住问。
“有可能的。”蔡子安有点感慨。他明白,先秦史里就充斥满了各种各样的刺客,这些人把“士为知己者死”当作信条,不惜为雇主抛头颅洒热血。
甚至,吴王阖闾的登基便得益于刺客专诸。
阖闾的名字叫姬光,是吴国的公子——在先秦,公子就是指诸侯的儿子。
姬光的父亲是吴王诸樊。诸樊有三个弟弟:大弟余祭,二弟夷,三弟季札。
诸樊知道三弟季札最贤明,因此,就没有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