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安楞了一下,觉得她实在难以琢磨……
转眼就到了蔡建波火化的日子。
那天,蔡子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开车来到了杭州殡仪馆。
当蔡子安停好车,走向追悼大厅的时候,一群恭候多时的记者带着摄像机、话筒蜂拥而上。
“您好,我是《钱江早报》的记者,您能不能发表一下声明,您将怎么支配令尊的遗产?”
“请看这边一下,蔡先生,您愿意讲一下令尊的遗嘱吗?”
“我们是杭州电台的,您能不能谈一下贵公司的财务状况?”
“我是《人生》杂志的,您愿意配合我们做一个专题吗?”
……
蔡子安不理会这些记者,只管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再拍一张照片!”但记者们还追着他,像一群苍蝇。
蔡子安走进了追悼大厅,里面有两百多个人,都穿得很严肃,非白即黑。
看了一眼他爸爸的透明棺材后,蔡子安就向那些陌生的亲戚走过去,并跟他们一一握手。
亲戚中有一个扎着马尾辫,英俊挺拔的年轻男人。他温柔地看着蔡子安说:“你应该知道,我就是你的哥哥‘蔡子尚’吧?”
“我知道了,很高兴见到你。”蔡子安用力地握着他哥哥的手。
这时候,一个温柔而甜美的小白领走上前来,恭敬地对蔡子安说:“蔡先生,我是您父亲过去的秘书施佳倩,现在我调到人事部里去了。”
“哦?”蔡子安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你好你好。”
施佳倩马上拿出了笔和记事簿站在了蔡子安的旁边,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还时不时地瞟上他一眼。
“哥哥,既然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蔡子安问蔡子尚说。
蔡子尚点点头,然后号召来客向父亲三鞠躬、默哀,最后自己走到透明棺材旁边,拿出讲稿朗读起来,内容无非是蔡建波的光辉一生,他影响了很多人云云。
之后,蔡建波的尸体就被推进去火化了……
追悼会完毕,蔡子安把他的哥哥蔡子尚邀请到了他所住的清溪苑113号别墅。
寒暄客套了一番后,蔡子尚说蔡氏集团目前正面临各种困境,比如官司纠缠,比如银行不断对他们施加压力等等,虽然公司对外仍摆出高姿态,但事实上正处在非常时期,全靠ceo在力挽狂澜。
蔡子安对公司的事情不懂,蔡子尚说什么他都连连附和。
末了,蔡子尚又语重心长地问道:“子安,你愿不愿意搬到爸爸生前居住的地方去,跟我一起生活呢?”
蔡子安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道:“可能,我们的生活习惯都不太一样,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蔡子尚又问蔡子安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学校怎么样,同学怎么样等等,真是长兄如父。
“我一切都好。”蔡子安淡淡地说。
“爸爸刚刚创业的时候,公司的规模不大,但现在不同了……”蔡子尚说着又开始介绍起公司近年来的财政、业务、各地分部等等。总之他越说越兴奋,几乎到了浑然忘我的境地。
蔡子安也感觉得出来,哥哥自信、骄傲、老练,甚至凭感觉,他觉得爸爸活着的时候,也一定是一个像哥哥这样的人。
而他蔡子安算什么?他是一个对遗产既没有兴趣,也缺乏野心的野孩子,爸爸的遗嘱为什么要让他来当继承人?
送走哥哥后,蔡子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已经决定了,等下一次召开董事会的时候,他要把所有的遗产都送给哥哥,因为他可不希望自己越活越平庸,到最后只能成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泡妞泡到人乏精了。
不!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人生!
蔡子安大声喊道:“我不甘心,不甘心!”
保镖阿强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蔡子安苦笑了笑,也懒得解释,就带上门出去了。
他敲响了赵晓夕的109号别墅,准备早一点把爸爸的死因搞搞清楚。
门打开了,但开门的人居然是王琼?!
他和她的目光jiāo汇,那场对视就长得像是整一个世纪的慢镜头。
他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说这个问题应该由她来问。
“我就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