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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饭后,许星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赵云深烧开一锅水,先用洗洁精冲刷碗筷,再拿开水给餐具消du,最后把碗筷放进消du柜,他自己也去浴室洗澡了。
    他很久没和许星辰接过吻。除开牵手和拥抱,赵云深终止了所有的亲密纠缠。
    他的专业知识十分齐全,他应该比许星辰更清楚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为什么要做到现在这一步?许星辰不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安心,还是单纯地向她表态。
    他刚才说,他在北京肯定特别想她。
    而对许星辰来说,他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
    几天后,赵云深启程前往北京。这也是他第一次去首都。培训初期,上级布置的任务不多,赵云深跟着同事们游览北京的名胜古迹。他买到了故宫和颐和园的明信片,从中挑选五六张,认真写道:“老婆,下次我们一起来北京旅游吧。”
    这一句话躺在纸上,干巴巴的,一点也不打动人。
    赵云深提笔细想,又写道:“我发现有一种茯苓饼,还蛮好吃的,皮脆,夹层软,你会喜欢。我的几位同事说,六必居的酱菜很有名,能下饭。我决定买一堆零食带给你。明信片今天寄出……”
    圆珠笔的墨水即将用尽,赵云深按着纸张,右手使劲甩了甩笔,最后写出一句:“我和这六张明信片,哪个会先飞到你身边?”
    他刚写完,就去了一趟邮局。
    当天上午,他寄走了明信片,坐公jiāo车赶往医院时,刚好路过一片新开盘的楼房。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顶层挂着巨大而醒目的横幅:惊bào价!每平方米十二万九千八!
    赵云深暗叹:北京果然是大都市。在这里,钱都不值钱了。
    另有同事问他将来的职业规划,想不想留在北京的顶级大医院工作,赵云深一口回绝道:“我在我们那里都不算拔尖,挤破头跑来北京,不用想也知道,完全是找罪受。”
    同事调侃道:“你还没成家吧?不趁着年轻闯一闯?”
    “成了。谁说我没成?”赵云深也和人笑道,“下次请你吃饭,带你们见我老婆。”
    室内一派喜庆,众人都欢快地应和。
    赵云深更是高兴。他的老师判断正确,一旦他脱离了医院的氛围,见不到那些接触过艾滋病患者的伙伴们,大家的担惊受怕就不会互相传染。赵云深心平气和地每天服yào,度过一段无人打搅的日子。
    培训结束的前一个礼拜,赵云深正在誊写笔记,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赵云深按下接听,一边心不在焉地答话,一边快速浏览着今天学到的知识点,忽然,他的母亲语速极快:“寒假你必须回家一趟。你必须回来,听见没有,赵云深?”
    医院是一个察言观色的好地方。面对疾病与生死的重压,鲜少有人能保持淡定从容。
    赵云深母亲说话的腔调和方式,像极了重症室之外,走投无路的患者家属。
    笔杆从赵云深的指间滑落。他握了握左拳,紧张地笑道:“怎么了这是?你慢点儿说。”
    第30章 冰河
    无论赵云深怎么问, 他的母亲都咬紧牙关,绝不肯向他透露一个字。为什么?赵云深开始反思。或许在父母的眼中, 他还不是一个成熟而可靠的男人, 禁不住来自家庭的强烈打击。
    他说:“妈,你等我, 我明天就回家。”
    “不, 不用,”母亲的嗓子像是突然哑了, 情绪和声调一同沉寂下去,“你做完培训, 考过了期末考试, 等寒假再回来。”
    赵云深往后一靠, 僵硬的背部贴紧了椅子:“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啥大事,”母亲回答,“你好久没回家, 我和你爸都挺想你的。”
    相比于几分钟前的惊慌失措,赵云深的母亲明显平静了许多。她絮絮叨叨地叮嘱赵云深认真学医, 心态放宽,要以前途为重。赵云深听不进她的一番劝告,只想立马不停蹄赶回老家。
    次日上午, 他写下一张请假条。
    领导问他:“小赵,家里出事了?”
    赵云深实话实说:“可能有事,我想回家确认。”
    领导端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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