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捶胸顿足:“因为去年郑总他没——疯——啊——!”
何岸一愣:“飞鸾?他怎么了?”
“怎么了?!”程修立刻化身为一台喋喋不休的三倍速语音播放器,“何岸,你是不知道啊,郑总两个月没跟你做,现在就是一行走的tnt、出膛的轰击pào、燃烧的核反应堆,走哪zhà哪,逮谁骂谁,没有一天不怼人的,秘书组好几个同事已经抱着心理医生哭过了!”
他顿了顿,又道:“今天下午他莫名其妙,非要抽查淮宁路那家模范酒店,吹毛求疵,无中生有,把人家的标杆vip服务批得一文不值。vip经理觉得人格受到侮辱,当场撂挑子不干了,他还指着鼻子喊人家滚蛋。对方碰巧也是个alpha,血xingbàozhà,抡起花瓶当场就要和他干架,要不是我和一帮人两边拽开,差点就发展成刑事案件了!”
何岸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听到“差点”才松出一口气:“那你呢?他刁难你没有?”
“我?”程修直接乐了,“他平均每小时让我滚蛋一次,每天开除我三次,我都习惯了。本来今天半夜才能下班,十分钟前他摔笔叫我卷铺盖走人,我没忍住,说了句谢主隆恩,大大方方就走了。现在想想还挺肉痛的,估计得赔出去一个年终奖。”
“……”
何岸无言以对。
程修抱着蓬松的大枕头躺了一会儿,怨气消去一些,继续吐槽:“其实上周二他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暴躁、焦虑、敏感、失眠、食yu差,正面消息视而不见,负面消息无限放大,完全听不进一点解释。这周状态更糟,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问题,‘信息素失调’五个字那是提都不能提,一提就zhà。本来日程上还有两家媒体等着采访他,我全给推掉了。他这种状态去接受采访,记者都得进医院。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死,我这个当助理的就要先死为敬了。”
何岸听闻那些症状,心口一疼,撑着沙发吃力地坐了起来:“程修,我……我也许能帮上一点忙。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香薰炉,把含有omega信息素的体yè滴进去,气味挥发出来,就可以安抚alpha的情绪。我明天给你寄一小瓶体yè,你去买只香薰炉,在他办公室里点上……”
“何岸!你说什么呢?!”
程修xing子直,大声喝止了他的念头:“他自己牛bi哄哄要和你撇清关系,你还上赶子送信息素给他?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弄出什么体yè来?是怀着孩子哭一场,早产,下楼跑几公里出一身汗,早产,还是干脆割腕放血,早产?你都快当爸爸了,好歹顾及一下铃兰的安危吧,至于郑飞鸾……他自己找死,你就行行好,放他一条死路得了!”
何岸听罢,攥着毯子僵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爱得卑贱,可自知是一回事,被别人当面捅破又是另一回事。对面一番话吼完,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仿佛不是隔着电话挨了一场训,而是真的被扇了一耳光。
程修见他沉默,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后悔莫及,慌忙在心里组织语言想道个歉。组织到一半,忽听何岸说:“程修,你说得对,我……我不该一直放不下他。以后我不这样了,真的,我把自己放在最前面,你相信我。”
苍天啊!
何岸他终于要醒了啊!
程修鼻子一酸,感动得几乎掉下两滴泪,赶紧顺坡下驴地安慰了何岸一番。安慰完又记起一件要紧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何岸,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打电话来是为了通知你:这些天你一个人在家千万小心,不管谁来敲门,一概不能开!”
“为什么?”
“因为郑飞鸾在找你。”程修收起玩笑,严肃道,“这半个月他没空回家,一直住在久盛锦源的套房里。今天有个服务生找我抱怨,说郑总连续三天半夜出门,凌晨才回来,一回来就在房间里发疯,砸烂了一大堆东西,但第二天起床后什么都不记得,还黑着脸质问她们为什么把房间搞得一塌糊涂。我当时就怀疑他是找你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