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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求你闭嘴! 作者:幺迟

    可这位公子事实上并不是那块料。心思在如何钻营上放了太久了,耗费了心智,渐渐地面对文章便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次蒋公子其实也是名落孙山,不过暂时不知道罢了。至于他想要依靠的靠山,却是个纸糊的。这时候放在明火下,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自然没有时间关心他。

    “切,谁不知道他和瑞亲王相交甚笃。这其中……”蒋书生这句话说出来的声音并不大,倒像是一句牢骚。只是这种场合下,他这一句满含酸意、恶意的话,实在是难看得很。他同桌的学子们都用稍嫌诧异的眸光打量他。这人……未免太酸了!

    他那一桌的人不好失礼的离开,倒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沉默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学子都在紧张,突然有一桌画风不一样,本就有些敏感的学子们瞬间脑补了。

    真惨!估计这是一桌子都没有把握考上的,所以才是这样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不管这帮学子们怎么想,楼下的一幕幕早就被楼上的人收入了眼中。这家茶楼虽然说开在朱雀大街不远的光禄坊中,也是多年的老店。可因为这家店做的多半是平民的生意,便就是个平常的酒楼。不说别的,单是西市的清茗楼,这间店是拍马也赶不上。最近因着学子进京,这茶楼又是在光禄坊中,离着朱雀大街比较近,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

    但是掌柜的绝对想不到,今天这店儿里不仅仅是有着今科的会元公,楼上还有两位身份更高的。估计要是知道了,对于那二位坐过的雅间儿、用过的桌椅杯盘碗筷的绝对会供起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便是君言和唐墨瀚。

    君言也是一早听了唐墨瀚手下的暗卫来报,这酒楼中经常会聚集一些江南的学子,所以就闲极无聊的过来看看。谁知道前后脚就见到柳鲤居然走了进来,坐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很是低调。

    想到楼下都是学子,杏榜暂时未揭,就息了打招呼的念头。这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所以事情没有查清前,他不会轻举妄动。那条小鲤鱼的学识他们都是知道的,自然不会怀疑。那个话中含酸的,就让他自己嫉妒着吧。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他才不要给别人添乱,所以就算是出了事儿也和他无关的。

    当然,立flag这种事是不能够做的,特别是自身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的时候。君言刚刚信誓旦旦的说事情和他无关,马上就给自己打了脸了!

    熟知他性格的唐墨瀚表示,自家小国师偶尔蠢蠢的,真是没眼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捂脸):我家少月蠢蠢的,没眼看!

    国师(面瘫状):招子没用挖了吧!

    将军:不!它还有用!

    国师:比如?

    将军:满心满眼都是你~~

    第95章 举子请注意!(七)

    君言心中对于柳鲤倒是十足的信任。同样的,对于他们江南的上届榜首,江南的学子自然是心中钦佩的。若是说出如此酸话的是旁的州府的学子便是罢了,可是谁叫这姓蒋的书生正正好儿是江南的学子?而且因着他往日总是凑在王子琪身边,王子琪又是个极其高调的,所以认识他的学子就不仅仅是江南的学子了。

    巧的是这茶楼里的人,还多是江南的学子,自然是更加知道这姓蒋的到底是什么德行。所以听了他这话,出乎君言意料的,居然有人站起来为柳鲤说话。

    “文山兄这话,小生倒是十分不认同。在座的江南同科们都知道,明华兄可是上届的江南的榜首。便是他与瑞亲王相交甚笃,难不成你怀疑江南的秋闱与今科春闱的公正不成?”站起来说话的是同为江南学子的人,平日里便是知道这蒋文山的性子,自然很是看不惯这人。这榜首是江南的学子,自然是及其长脸的事儿,高兴都来不及,怎的就有人露出这副嘴脸!

    闻言,蒋维蒋文山顿时色变,惊得站了起来:“付琀生!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我只是说柳明华和王爷相交甚笃,其他的可是你说的!”这宗罪名他可不能认。虽然说是因为自己嫉妒,可是柳鲤着实是让人怀疑!

    近日也是晦气。原本他总是跟着王子琪的。只是不知最近怎么的,王子琪总是来去匆匆,也不知道是拜访了谁。他总是觉得王子琪最近定是瞒着他们见了什么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在京城结交了什么达官贵人?

    按说王子琪的学识,自然是会榜上有名的。只是就算是名次出来了,这不是还有之后的殿试么?殿试之后,会排上什么名次、或者被分派到什么地方,除了今上的旨意,便是需要活动活动了。他并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也没什么门路,自然是紧巴着出身好、门路多的王子琪了。

    可谁曾想,杏榜就要出来了,王子琪却一直没有带他走动,蒋文山心中着实是气恨。枉他那么奉承王子琪,竟然是个不中用的!

    所以,今日杏榜放榜,他并未和王子琪同在一个茶楼,便是因为知道王子琪必然比他的排位高,看到了怎会不心烦?因着种种心思,这蒋维才寻摸了这么个江南学子们聚集的地儿,却不想居然遇见了个排位更高的柳鲤!一是恼恨之下,口中便失了分寸,倒是让君言看了场好戏。

    柳鲤虽然是个性子温润、待人和气的。可是事实上,却并不是个任人揉捏的包子。所以蒋文山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虽然被旁边的学子给驳斥了。可是若是柳鲤本人不说清楚,终究对于柳鲤、对于瑞亲王都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以柳鲤起身冲着帮他说话的那个举子一揖示谢之后,直接正面看向了那蒋文山。

    蒋文山被他看得心中一突,本就是心虚,顿时气焰更加的低沉了下去,只是死撑着不肯认输。

    柳鲤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辩驳自己如何,直接指出了问题的中心。

    “蒋公子可是知道,恰逢科举的时候,为防考题泄露,试题是怎么出的?瑞亲王殿下是否会接触?”这话正是在点子上,这话一出,蒋文山便是憋得脸色通红。

    无他,为防止考题泄露,大洺在此一项上监管甚严。便是以春闱为例:考试前,便是由皇帝亲自任命的主考总裁,兼着几位副总裁,于一处封闭的宫苑中,由禁卫军把守,在此中选题。此过程中,所有的人员、物品,只许进不许出。便是一些厨余、秽物、脏衣服等等,都是特别辟出了一个院子存放,真正是防守严密。

    而等到试题定出,众人亦不得出,直到会试前一刻,才会进入贡院中,实行监考。

    这其中便是想要将试题偷出,实在是万难。除非是今上、以及试题定下之后去取给今上御览的安公公、再加上出题的人,别的人断不会知道试题的内容的。所以若是真的出了泄题的事儿,必然是极容易的就会抓到人。谁又会冒着明知道会暴露的危险往外泄题?

    这个暂且不说,瑞亲王是个有名的混不吝的,可是众人也知道,他混不吝的最出名的,便是从来不喜欢参与朝政。这柳公子和瑞亲王听说是在京城认识的,相交时间尚短,怎可能为了个柳鲤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想就不会这么没脑子好么?

    再说这位王爷和柳鲤的交际,稍稍留了心的都知道,那可是光明正大,是以更是去了嫌疑。再加上人家柳鲤早就已经名扬大洺,还是江南的上届榜首,怎么想都是个有本事的。这会元的名声,自然是实至名归!

    蒋文山说了那样不合宜的话,是因为他嫉妒。只是这话是当着柳鲤的面儿说出来,若是不反驳,还不知道会被人传出什么话儿来。柳鲤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蒋文山自是反驳不能,一时间面色紫涨,顾不得别人的指指点点,直接掩面而去了。

    这一番变故倒是看得君言心中快慰。他虽然和柳鲤接触时间不长,也是知道这人虽然聪慧,却不是个爱计较的。今日这事儿事关了他和王叔的名声,柳鲤自然不会任流言发展。

    其实蒋文山说了这话,虽然说并不合时宜,也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嘴脸。然而柳鲤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到临头,若是蒋文山能够大大方方的道个歉,虽然免不了被人说声好嫉妒,却也会赞他知错能改。可这人并没有说什么,就是落荒而逃了。所以这话儿传出去,再有人提起江南蒋文山,知情的都会摇摇头。

    这些暂且不论,君言隔着琉璃帘子,看见大堂中的场景,心中越发的赞叹柳鲤的为人处世。他既不辩解自己的清白,也不指责那个举子,只是摆出了事实,便是叫人心服口服。

    一时之间大堂中各人都是在忧心着自己的排名,现在豆儿回来一声喊,谁不知道他们家公子是榜首的会元!原本觉得自己心中有些底气的,想想曾经看过的王子琪的文章,心中顿时忐忑。

    王子琪虽然为人有些高傲,可是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这样的人尚且不知排名几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样了。大堂中众举子的心不免有些惴惴。直到各家小书童、随从先后来报,才缓和了大堂中氛围。

    这日,茶楼的掌柜的觉得活着的前半辈子,除了娶妻生子,都没有这样的荣耀!最先来的便是会元公的消息、之后便是有一位付姓举子中了二十五名,便是为柳鲤说话的那位。再就是百名左右亦有三人,一时间这个小小的茶楼里,居然先后有五位学子榜上有名,更甚者,还有本届的会元!

    就算是按照往年的取士人数,至多也是二百余。按照往年的惯例,这茶楼了便是一下子有了其中之五。算算京城酒楼、茶楼之数,便是这临近朱雀大街的两旁坊市中,至少也是百八十。他这个小小的茶楼里今日便有这么多的人上榜,其中更是有个会元公。而且因为知道会元公要在他们这茶楼中接喜讯,其他的进士们居然都准备在这个小小的茶楼里接喜报。

    “今科举子,江南淮安府周镇柳鲤柳明华,恭贺高中,为会试会元~”

    远远的锣鼓声传来,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等到报喜的官差在人的指点下到了小小的茶楼,顿时吸引了周围人。什么胭脂铺的、当铺酒楼钱庄的掌柜小二,无一不出来看新鲜。

    真是新鲜了,今科的会元居然在他们坊里的小茶楼里接了喜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将来若是这会元公中了一甲……想想都觉这今后可是有的说了!

    等到柳鲤顺着声音出来接喜讯,就见到周围的人看见他的容貌,顿时又惊又喜。

    “啊呀,这就是会元公?真真是青年才俊!”一个媳妇子用手绢挡住了嘴。一声惊呼,说出来的话得到了一众看热闹的的支持。

    “真真是少年有成!再没想到,居然见到了这样一个年轻俊秀的会元公!”这会元公是刚刚及冠不久的吧?瞧着真是年轻。

    “这会元公住在哪里?”一个汉子悄声地问身边的人,那人摇摇头。

    “这我哪儿晓得?不过这会元公居然在茶楼里接了喜报,实在是给老潘长脸!”他怎么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事儿?这人就是隔壁的,他们家做的是面馆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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