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出手,我还击,就这样。”燕炀耸耸肩,闲适的回道。
“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有了冲突?”
“你爱这么解释也行。”
“那你就有杀人的动机了。”
“笑话!我杀他有什么好处?”燕炀的眼神冷得像雾,语气更是冷冽。“就算要动手,也没必要在我家里!你知不知道孔国胜的车撞坏了我的喷泉!那座尿尿小童雕像是我请比利时的工匠做的,连同水池部分,重修至少要花个一百万,我还在愁该找谁讨呢!那个烂人不值得浪费我一百万,你怀疑我太可笑了!何况车子也有可能早在到达我家前就被人装置定时zhà弹,等孔国胜离开这里时引bào呀。”
“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燕先生如果能够跟我们密切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据你所知,孔国胜还有没有其他仇人?”
燕炀瞪他一眼,对他暗示他和孔国胜有过节、甚至可能下手杀人感到不快。
“你不认为该问他的家人比较清楚吗?”他乖戾的指向窗口。
bàozhà现场的火势在消防队员赶来之后全数扑灭,孔国胜的尸体也被鉴识人员移走。倒是孔家的人请来一批做法事的道士、和尚在那里制造噪音,即使与主屋还有段距离,仍隐约可以听见摇铃及敲木鱼的声音。
“孔家的人认为你难脱干系。据他们说,孔国胜名下的傅家营造承造贵公司在新竹科学园区附近的一批宿舍,完工之后贵公司不但拒绝付出尾款,还控告他们违约,要他们付赔偿金,孔国胜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你。”
“哼,他们倒还有脸说!”燕炀语带轻蔑。
“燕先生是承认有这件事喽?可以请问是怎么一回事吗?”
“事情很简单,傅家营造偷工减料,明显违背双方合约上的条款,本公司不过是依约行事,要他们赔偿罢了;孔国胜却三番两次要我放他一马,试想,我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请求,就让公司平白损失一亿?”
“可是你要他赔偿的是两亿。孔国胜所有财产都在承造贵公司宿舍时,在银行设定抵押,你这种要求不是要他倾家dàng产吗?”
“生意就是生意,我并没有要他偷工减料呀!当初做这种要求,不过是防患未然,是孔国胜自作孽,怎么可以怪我依法行事?”
“话虽这么说……”
“你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我看不出来这件事和孔国胜的车子bàozhà有什么关系!”燕炀恼了。
“你跟他起冲突是事实……”
“可是我没必要杀他。”他冷淡的说。“世上还没有要得到钱的债主杀死负债人的事吧?他欠我的,法律自然会为我讨回公道,动手杀人不过是污了我的手。”
李大佑总觉得他这句话别有含意,但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沉默了几秒,直觉告诉他燕炀不可能是凶手,基于职责仍忍不住问道:“孔国胜的车子bàozhà时,燕先生人在何处?据现场目击者表示,在消防队员赶来救火后,才看到你出面。我想请教你的不在场证明。”
燕炀啼笑皆非的瞪视他。莫非他认为他躲在角落引bào孔国胜的车子?
这莱鸟哪里知道他之所以会在消防队赶来时才出现,是因为他忙着找一个人,没空理那种小事!反正发生bàozhà的又不是他的车、他的房子,再说有邱世南在楼下坐镇,他没必要烦心。
然而,他搜遍三楼和二楼的每一处,就是找不到她,等他来到一楼,又被眼尖的宾客逮个正着,被拱出去和警方jiāo涉,错失了搜寻佳人的机会。
他心里正懊恼着,这个讨人厌的刑警却缠着他不放,问这些有的没的!
燕炀微勾起嘴角冷笑,感到体内的怒气再难压抑,正想不留情的数落李大佑的愚蠢时,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笑容由冷转热。
“我当然有不在场证明。”他回答,眼眸里闪着一抹愉悦。“孔国胜离开书房时,有人跟我一道,直到bàozhà声响起,我们才分手。”
“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