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后彻底慌了神,她根本不知道坠儿怎么会有这支凤钗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让人去记录在册。
很快御膳房那个和坠儿串通的宫女也被抓来了,同时交代出是于太后威胁的,并没有什么信物证明,不过她能在御膳房干活,就是通过于太后身边伺候的薛嬷嬷的关系。
“与哀家无关,塞人进各个地方不是很正常吗?我不信御膳房里没有你们的人。”
郑太后一听她这个辩解的话,差点笑出声来,这蠢货真是到最后脑子都不灵光。
“那母后就是承认了,这个宫女是您安排的?”
“我只说是薛嬷嬷安排进御膳房的,又没有让她去害元妃。哀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谁生出孩子与我何干。你这个贱婢为何要背叛哀家!”于太后恨不得生出八张嘴来辩解,要解释的内容太多,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两个宫女,一个拿出了她的凤钗,另一个则是薛嬷嬷送进去御膳房的,薛嬷嬷是于太后身边的第一哄人,她的意思就是太后的意思,全都抵赖不掉,她简直辨无可辨。
“母后,你解释不出来,此事就只能如此判了。来人啊,送于母后回寿康宫休养。”萧璟的脸色阴沉,这句话等同于让她禁足。
“皇帝,我都说了不是我,你不要被妖妃迷了眼。元妃,哀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是不是皇贵妃害了你,你快跟皇上说,是皇贵妃陷害的哀家!”于太后死活不愿意走,她知道一旦就这么被送走,那害龙嗣的凶手就板上钉钉了,她根本没有机会翻身了。
她其实非常想咒骂元妃,可是又期盼这是元妃的计划,立刻提醒元妃攀咬出宋明瑜。
“太后娘娘,臣妾耳不聋眼不瞎,究竟是谁做的,这些宫人都交代清楚了,您的凤钗都拿出来了,跟皇贵妃有什么关系?虽然臣妾与皇贵妃不和,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臣妾的孩子,臣妾就盯着谁!”元妃面色苍白,几乎是撑着一口气说道。
“你这个贱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的,明明说好了要弄宋明瑜,结果却变成了哀家,哀家祝你不得好死,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
哪怕于太后脑子并不聪明,此刻也已经明白过来,她是被人给耍了。
而且用的还就是她制定的计划,她本来拿了宋明瑜的玉佩当信物,结果如今那宫女手中的信物,成了她的凤钗,把所有的罪责都指向了她。
可是她真的想不通,她哪怕之前和元妃有龃龉,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啊,直接让元妃还掉自己的孩儿来诬陷她。
“康有德,拟旨。于太后老眼昏花,精神不定,害死元妃腹中的胎儿。让她老人家移步兰辉庵,吃斋念佛赎罪吧。”萧璟一锤定音,直接下了圣旨。
他简直雷厉风行,话音落下,殿内落针可闻,显然大家都被他的果断给吓到了。
九五之尊真是铁了心,竟然替于太后遮掩都不曾,直接把谋害皇嗣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而且这道圣旨发出去,就算不是昭告天下,但世家应该都收到消息了,于家的脸面更是被放在脚底下踩。
“你好好休息,朕稍后再来看你。”萧璟拍了拍元妃的手背,便转身离开了。
很快郑太后也回了自己的寝宫,两个跟着她一起去的大宫女都满身是汗,忍不住发问:“太后,您说此事当真是于太后所为?”
郑太后皱着眉头,伸手捏了捏鼻梁,显然也是苦恼万分:“按理说,就算是她所为,那也不应该来那支凤钗当信物,这种致命的把柄,交给一个宫女手中,简直是把自己推入万丈深渊,爬都爬不起来。”
“奴婢也这么想,不提主子要奴才做事,本身就不用什么信物,再说就算给信物,那也不该给先帝送的东西啊,一眼就看出来是于太后的,完全抵赖不掉。”
郑太后摆摆手:“若是旁人便罢了,于太后那脑子经常发抽,说不定还真是她干出来的蠢事儿。再说元妃就算要害她,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孩子当筹码,一个龙种可比让于太后去庵堂里修佛精贵多了。”
“那是旁人陷害的?会是皇贵妃吗?”
郑太后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宋明瑜刚经历丧弟之痛,连自己亲儿子都顾不上,被皇上抱去养了,哪儿能顾得上旁人的儿子。就算是有人栽赃于太后,那也不该是宋明瑜。”
倒不是这两个大宫女没规矩,而是郑太后习惯使然。
她坚信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在后宫里活得久的都是聪明人,她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妃嫔,最后从高位上摔下来,为了防止自己变成那种那种人,因此她身边培养的大宫女都是聪慧的人尖儿,若是宫里发生什么大事儿,主仆几人就会讨论一番,其实这也是一种梳理事情和思考的方式。
郑太后这边正琢磨着是谁害了于太后,殊不知她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于太后栽了,于家自然是求情,皇上不肯通融,外加谋害皇嗣一事有证据所在,根本抵赖不掉。为此于家只好私下里查探,于太后在后宫多年,哪怕她如今被送去了兰辉庵,可是后宫里不少宫女太监都是于家的势力,因此他们想要查,还是能查到些蛛丝马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