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元妃商量好的计划是,让元妃查出有宫女要害她腹中胎儿,之后这宫女招认是皇贵妃指派的,为了确保能把这盆脏水泼到宋明瑜的头上,于太后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宋明瑜那里偷来她常戴的一块玉佩,给了那个小宫女,之后用来指认宋明瑜。
这个计划的灵感还是来自于,上回宋明瑜被白昭仪暗害的时候,宋明瑜最后好好的,连胎气都没动,结果白昭仪却直接死了。
于太后当时就恨得要碎了牙,气恼白昭仪是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命丢了,结果还没能给宋明瑜带来任何伤害。
这回她怂恿元妃陷害宋明瑜的时候,一下子就想起上回的事情了,只不过这次宋明瑜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当初白昭仪可是直接死了,那如果小宫女供出是宋明瑜害了元妃,就算皇上偏宠皇贵妃,宋明瑜不至于被处死,但是绝对不好过,冷宫或者贬斥都有可能,甚至大皇子都可能被夺走,送到别的妃嫔身边教养。
可是原本计划只是要害却没害成,但是如今却听到元妃直接滑胎了,这根本从开始就错了。
“这是假消息吧?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弄滑胎?难道宋明瑜真的出手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流产?”于太后满脸震惊,同时觉得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巨大的偏差。
于太后本来准备过去的,但是因为这开始就完全脱离了计划,让她的心底生出无数的恐慌感,竟是装作不知道,临时退缩了。
反正这趟浑水她不愿意淌了,让元妃和宋明瑜两人斗去吧,与她无关。
她想得好好的,可是一盏茶之后,就有人上门请她了:“太后,皇上让奴才来请您过去,元妃娘娘小产了。”
于太后根本不想去,但是都派人来请了,她若是不去这说不过去。
“郑太后去了吗?”
“郑太后已经到了。”
于太后一听这话,立刻加快了脚步上轿辇,心里难免犯嘀咕,难道她方才应该主动过去,不然怎么显得她心虚似的。
她轻咳了一声,在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与她无关。
结果当她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听到元妃哀戚的质问声:“于太后娘娘,臣妾一向敬重您,您为何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儿!”
于太后刚走进殿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元妃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
甚至元妃还挣扎着要爬过来,可是她刚止了血,还不能动弹,立刻就被旁边的小宫女给按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好心来看你,你还在这儿血口喷人。”于太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满脸都是厌恶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要倒霉。
“母后,先听听她是怎么说的。这宫女叫坠儿,是伺候元妃的。你把方才的话,再跟于太后说一遍。”萧璟挥了挥手,立刻拦住了于太后的发怒。
坠儿的脸上带着红指印,显然是被人用力抽过巴掌,此刻她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见到于太后看过来,更是颤抖地缩了缩肩膀,一副无比恐慌的状态。
“奴婢本是伺候元妃娘娘的,可是于太后记恨当年元妃娘娘三番五次顶撞她,想要趁着元妃脆弱的时候,给她个教训,就要收买奴婢,奴婢不从,她便拿奴婢的家人当威胁,奴婢不敢不从。就给主子下了堕胎药。奴婢不求皇上和主子饶命,只求能给奴婢的家人一条活路……”
她呜呜咽咽的哭着,提到被威胁的时候,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打颤,显然直到现在还在害怕。
“你满口胡言,哀家根本就没见过你,怎么胡乱攀咬人!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让她长长记性!”
于太后都快气疯了,她每回不详的预感都会成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太后娘娘,您是要屈打成招吗?奴婢有您给的信物,御膳房那边也有您安排的宫人,否则光靠奴婢一人怎么可能做得了手脚!”坠儿到这时候倒是勇敢了起来,直接从衣袖里摸出一支凤钗来。
登时众人就惊了,原本郑太后一直在看戏,还在琢磨这宫女闹了一通也没用,最多让于太后名声有碍,也没有实际证据,可是当这支凤钗拿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改变了想法。
这支凤钗乃是于太后与先帝成亲时,先帝赠与她的聘礼之一,虽然不是主钗,但是却极其精巧,独具匠心,钗头上镶嵌的红宝石,还是楼兰进贡来的,世上仅此一支,完全做不得假。
于太后也惊了:“你怎么会有这支钗?是你偷得对不对?赶紧给哀家抓起来!”
她已经完全惊慌失措了,拼命地让人把这小贼压下去,可是皇上在此,却无人敢动,就于太后自己的宫女听命,可惜还没走上前就被人拦住了,完全无法靠近坠儿。
“把你的同党交代出来!”萧璟沉声道:“谋害皇嗣乃是重罪,谁都别想糊弄过去!”
显然他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如今牵扯出于太后,他也要一查到底。
“皇帝,你不信哀家,却相信这个贱婢的话!”于太后难以置信的问道。
“母后,儿子只尊重事实,您还是好好想清楚了,这支凤钗是什么时候丢的?是否记录在册。”萧璟完全没有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