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拉拉他的袖子,低声却又被所有人听到:“大汗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福晋是最最能干的人,这样的人哪里会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小事情。只是,这新侧福晋毕竟是她的亲人,所谓关心则乱。”
努尔哈赤沉了眼色,却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代善看到这情形,上前一步:“父汗,这女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让老八去烦恼吧。听说我们八福晋给我们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席面,父汗不如和我们一起先去吃?”
莽古尔泰一点都不在乎别人,嫌弃地开口:“就是,这几个娘们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出去喝点马奶酒来得爽快!”
努尔哈赤看了几个儿子一眼,声音难得严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有的没的!老八这几年来府中的子嗣情况如何,你们这些做阿哈的都不关心吗?现在还不容易有了一个,结果又变成这样?”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巴不得老八没有子嗣,你们。。。你们哪里还有半分兄弟情义!”努尔哈赤好像是气急了,整个人连手都在颤抖。
代善急忙上前一步扶住:“父汗息怒,父汗息怒。我们,我们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念头,只是,只是不希望父汗伤心而已!”
莽古尔泰撇撇嘴,低声分辨:“父汗就知道偏心老八和十四。老八的府中子嗣少,难道还是我们的缘故?这只是他府中的福晋打理不妥当而已。若是真的打理妥当了,哪里会只有一个小阿哥。”
哲哲听到这话,整个人差点背过去。她千辛万苦做了这么多事情,结果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个名声。可是偏偏这话她还不能分辨,若是她现在再分辨,那就是真的不知道礼数了。
“莽古尔泰,闭嘴!”阿拜沉了声音,“不知道现在父汗生气吗?哪里这么多话,还不快和父汗请罪。你这个莽夫,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若是父汗被你气到了,看你怎么处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气到了父汗!”莽古尔泰火气一上来,声音立马提了上去,“阿哈不要胡乱给我扣帽子,这些话随便开口。。。。”
“都给我闭嘴!”代善沉了脸。他毕竟是最大的贝勒,平日里又很有威严,盛怒之下几位资历小一点的都缩着肩膀不动了,“你们两个这样像什么样子!现在老八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父汗身体又不舒服,你们是在干什么!”
阿巴亥稳重地站在一边,接过代善的话:“几位贝勒爷也不要过多担心大汗的身体。大汗是一时心火上来,来出现这样的情况。先让大夫给大汗诊治下,然后再给两位侧福晋诊治吧。福晋也快快起来,这里正是需要你操持的时候。”
“八贝勒也先起来吧。你失去孩子固然伤心,现在两位侧福晋又这样,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倒下了。福晋还需要你关心,两个侧福晋的身体也不能放松,朝堂上的事情更是要操心。”
“福晋这时候可要尽快振作才是,若是连你都倒下了,谁还能帮助我们八贝勒呢?大汗,”阿巴亥温柔地伏低了身体,“你这样就放心了吧。孩子们都大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她们自己去做吧。”
努尔哈赤常年打仗骑马,刚刚也不过就是一时心火上来。现在也好多了,只是想到刚刚老八对自己说的话,到底也是不舒服:“老八这些年,一直跟着我在外面吹沙吃风,这盛京都没有好好待过几天。”
“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结果又不能生下来。你们这些做阿哈的,平日里不关心就算了,可现在到了府上连半句劝慰都没有。若是你们这样不团结,我怎么能指望你们日后携手奋进?我们大金迟早和那大明是一样的下场!”
这话说的就太严重了,连代善都下跪低头。努尔哈赤肃着脸:“若是你们这样,我辛苦打下这江山是为了什么?我们又是凭什么去夺那皇帝小儿的江山?你们现在就开始想着这些,这江山不打也罢!”
“父汗!”贝勒们齐齐大叫一声,这个时候,不管有多少小心思都暂时放在了一边。皇太极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努尔哈赤,轻声开口:“父汗多虑了,阿哈们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其实,阿哈们也是为我考虑。”
“我府中的福晋刚刚有了身孕,谁知道两个侧福晋之间却。。。儿子确实有错,总是想着新侧福晋刚刚进门,应该多多关心才是。却想不到,这叶赫那拉氏做出这样的事情,以至于福晋也。。。。”
“儿子年轻不懂事,但是阿哈们却顾及到儿子的脸面,这才让父汗离开这里。这些年来,儿子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走,若是府中没有几位阿哈的照顾,想来也不会如此和睦太平。”
努尔哈赤看不到别人的脸色,只一直看着皇太极的头顶,良久才开口:“希望你们真是和睦相处才好。任何一个地方,若是没有团结一心的力量,就是一只兔子都不会被你们掌握在手中,更何况是这个秀丽的江山。”
布木布泰迷茫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幽深,转眼却昏倒在哲哲的怀里。哲哲抱紧玉儿,想着自己今日受到的屈辱,只觉得更加憎恶阿巴亥。今日种种,乃至玉儿进府,所有的一切,源头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若是玉儿没事,自己对阿哈还能交代。可若是玉儿进府不到一个月就疯了,那不要说阿哈了,就是阿玛都不会原谅自己。想到玉儿在家中受到的宠爱,哲哲手中的拳头越来越紧,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