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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荷风,今年二十三岁,一百七十四公分,黑发,黎黑的眸。
    我生在首尔,父亲是中国人,从小习武,十几岁的时候,他为赚钱偷渡到韩国,做有钱人的保镖。
    我的母亲是韩国电视剧演员,她长着一张东方芭比似的脸孔,皮肤雪白,翦水的瞳仁,分明的轮廓,但是运气
    不好,只拍过一部有名的电视剧,现在已经被人遗忘。
    听说我出生四个月时,母亲受不了生活的贫苦,还有整日的提心吊胆,毅然决定离婚,然后和一个剧作家再婚
    ,完全抛弃了我和父亲,我是由父亲一水拉拔大的。
    我七岁的时候,父亲在业界越来越有名,于是被韩国最大的黑社会帮派——金佚组,请去保护他们的组长,我
    父亲生性耿直,做事很拼命,有子弹、有飞刀来他就挺身而出,完全不顾别的。
    于是在一次帮派恶斗中,我失去了我的父亲。
    欲哭无泪,内心的悲痛无法形容,我站在墓碑前,脸色惨白,难以相信这灰暗冰冷的石碑下,躺着的竟是父亲
    ?!
    你好,我叫朴志宗,你的父亲就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我很感激,亦很内疚,可以的话,请让我补偿你,做
    你的养父吧。
    诚恳万分的表白,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敲进我哀恸的心里,我不禁转头,看着这个朝我下跪的黑西装男人,还有
    他身后那三个紧紧凝视着我,动也不动的男孩……
    终于,我轻轻地点了头。
    那年年底,一切手续就绪,我成了叱咤风云的金佚组组长第四个儿子。
    养子难做,更何况上面还有三个漂亮、优秀的男孩,我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那座轩昂大宅的,可让我意
    外的,三个哥哥都对我很好,他们完全把我当作亲弟弟疼爱,一有空就跟我玩。
    养父很尊重我,他奉守对我的承诺,给我所想要的一切,不让我受一点委屈,以至于帮内帮外的人,都认定我
    其实是他的私生子。
    丰裕优厚的生活,融洽欢愉的家庭,我的哀伤随时间一点点消逝,我变得开朗,和哥哥们打成一片,可不是说
    我就忘记了父亲,只是随着我长大,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谅解,懂得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情谊。
    时光飞逝,我的大哥朴景毅,接任因膝关节炎而隐退的父亲,担任金佚组第四代组长。
    他负责管理首尔大大小小的帮会事物,经营赌城、夜总会、游戏厅、酒吧、影院等娱乐场所,旗下正式组员据
    说有一千两百多。
    我的二哥朴正焕,比我大五岁,留学美国主修金融管理,拿到硕士学位后负责管理金佚组在国外的产业,还有
    几条一直被国际员警盯住,却始终抓不到确实证据的走私路线。
    二哥已经拿到美国绿卡,去年和一个大学同学在三藩市结了婚,可回家的次数一点也没减少。
    我的三哥朴元锡,只比我大四个月,因为年龄相近,小时候玩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我们念同一所小学、中学,
    他极聪明,运动神经又好,年年捧奖杯回来。
    三哥越级年完四年大学,然后协助大哥管理帮会事物,我知道他管理信贷公司,也就是放高利贷,就洗黑钱能
    手,很多人都怕他,得罪他或阻碍到金佚组的人,通常不会有好结果。而我……
    你要做警员?
    高中毕业前的某日,我们一家坐在面对中庭的内客厅里吃晚餐,我说出了考试志愿。
    养父手捧着青瓷茶碗,一双威严的眼睛直直地,或者说无法置信地瞪着我。
    是的。我放下筷子,跪坐着后退一步,坚定地点头。
    胡闹!大哥朴景毅,蓦然挺直背脊,刚硬冷峻的脸孔泛着铁青。
    这真是……意外啊。二哥轻叹着,白皙的手指托了一下略微下滑的眼镜。
    我不准!小风,绝对不行!!坐在我隔壁的三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沸腾的怒火清晰地刻在他俊逸、帅
    气的眉宇间。
    但这是我最想做的事啊!手臂被抓得很疼,我用力想扳开他,元锡哥……
    你敢做警员就别叫我哥!他气势汹汹地大吼。
    元锡,放开弟弟。养父及时出声,想打架吗?太难看了。
    爸爸,您难道由他……我们是黑社会耶!三哥放开我,余怒未消地看着他父亲,太可笑了!
    我吞咽了下口水,忐忑地抓紧黑色校服,我知道我是这世界上最不适合做警员的人,可是……
    点着灯笼的庭院里,忽然传来昆虫低哑的嘶鸣,养父侧身看了看那暗幽葱翠的花圃,缓缓喝尽碗里的绿茶,
    小风,你想做警员是因为你父亲吗?
    被说中了,我默默地点头。
    你恨我们吗?养父这样问的时候,旁边那三双晶亮的眼睛,紧张而犀利地盯着我看。
    不!我赶紧摇头,在我心里,您们是最重要的亲人。
    养父放下青瓷茶碗,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准你考警校。
    太谢谢您了。没想到真能通过,我惊喜万分,绽出笑容。
    爸爸!三哥仍不满地大叫。
    元锡!大哥喝住三哥,听爸爸的。
    可你们都不生气吗?三哥惊异地瞪着眼睛。
    这是小风想做的事吧?二哥微笑着,夹起面前的菜,而且父亲都同意了,有什么好生气的?边说着,
    他边看向斜对面的大哥。
    大哥正喝着百年老店酿的米酒,他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
    还是说,元锡,你怕被小风抓住把柄吗?二哥露出那招牌似的嘲讽笑容。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输给他!三哥目光灼灼地盯着二哥,全身仿佛燃烧着斗志。
    我们也不会。二哥笑吟吟地应着,优雅地拿起了勺子,开始喝面前的紫菜汤来……。
    然后,我考上了春川(地名)的警员学校,因为从小就练跆拳道和击剑,身手出色的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后来又被分配回了首尔,现在是中城区警视厅反黑组刑警。
    十一月初,中城警局——
    阳光耀眼,薄薄的云絮点缀着远方湛蓝无垠的苍穹,这是郊游的好季节,人也应该心平气和才对,可站在我面
    前的金永旭课长,脸庞阴沉得就好像判官。
    荷风!你怎么搞的?!警告过你对方是韩议员的儿子,还敢踢上去?!
    他出言不逊,妨碍公务,我很抱歉在公共场所动粗,但是……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保持平直的视线,
    下次见到他,还是会踹上去的。
    荷风!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金永旭课长恼火地大吼,竟连玻璃也微微颤动。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蹙拢眉头,小声地说。
    真是……金永旭课长扯掉领带,重重地坐下,忍一忍不行吗?你这种性格,究竟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我想到了我去世的父亲,咬住嘴唇。
    罢了,课长瞅我一眼,叹道,你也算是我们中城局破案率不错的刑警,李局长应该会帮你说话,但你也
    别太得意了,好好做事!
    是!我急忙立正、敬礼。
    叫郑彬进来。金永旭课长清了清喉咙说道,郑彬是我在警校时候的死党,他也是很优秀的毕业生,我们两
    人现在是搭档。
    我走到紧闭的玻璃门边,拉开门,比我高半个头的郑彬探进身子,附耳嘀咕,飓风过了?
    连检查也不用写。我耸耸肩膀。
    哼!金课长干咳一声,我们俩以极快地速度,在他面前站定。
    器械走私那件案子……金课长面带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打开桌上厚厚的档案袋,调查得怎么样?
    这两周一直在跟进,买家是金昌镐,我们掌握了大部分的证据,至于卖家,怀疑是俄罗斯黑手党,一提到
    案件,我就十分地认真,上个月马加派在釜山港活动频繁,入境处驱逐了两名非法入境的俄国人,他们在限制入
    境的名单上面。
    哦?金课长挑起粗黑的眉毛,具体一些?
    这两个人都是马加派高层负责人,可惜我们抓不到他们交易的证据。郑彬应道,交易分了两个地点,香
    港交货,韩国收钱,和以前的码头买卖不一样,我们和国际警员合作,可是线索一深入到香港就断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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