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言铭自是要回国公府拜谒自己父母,赵奕在京亦有自家府邸,行至路口三队人马分路而行,于言铭驭马来到春娘马车前,温声说了句“明日见。”
而后就同平常一样转身离去,好似与往日无甚不同。
郁云竟引着春娘同郁涵之进了侯府,下人有条不紊将东西陆续搬回宅院。
“今日晚了,一路奔波劳累,便先不带你逛宅子了。”郁云竟特意为她留了朝阳带花园的宅子,平日里能在苑子赏花晒阳。
“自是这个道理,云竟哥也且去歇着罢。”
一行人赶了月余的路程,皆是劳累不堪,也无甚胃口简单用了几口饭便要梳洗歇息。
“再检查下衣冠服饰可曾备好?”
女侯服饰冠顶自有规制,早早熨烫好熏着香摆放备用,怕御前失仪乃是大不敬。
“是。”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自有人伺候着春娘穿戴得体敷了薄妆,喝了两口粥垫了肚再不敢多吃怕御前不雅。
郁云竟一见春娘此等妆扮,很是惊艳了片刻,待得春娘作势咳了两声,他方回过神来,“女侯夫人甚是威仪,小的都看呆了去。”
周围女使皆掩嘴偷笑,春娘更是红了面,强作肃态“威武将军莫要打趣我了。”
“时辰不早,咱们该出发了。”郁云竟虽未得召唤,却是不放心她孤身进宫,自是早早起了护送她前去拜见。
出了远门,天还未大亮一轮孤月还挂在天际,郁云竟特意陪她坐在马车内。
“冷不冷?”他拉着她的手,“怎么这般冰?”
“没事,我不冷。”春娘抽了抽手,未曾抽回她也就不多挣扎,怕玩闹时弄皱了衣裳,“就是有些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面见圣上呢。
郁云竟见她呆呆的很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又不得弄乱她的发髻,只好捏了捏她的面颊,“莫怕,陛下性情温和很是优待臣子,何况你是进宫领赏,有何可怕的?”
话虽如此,春娘还是微微打着颤,心头惶惶行了一路终于抵达宫廷。
一行人只春娘得了旨意进宫,郁云竟自是不能再陪同,温声安慰了她几句,又将领路的小太监唤来,塞了颗金进他袖子,“还望公公多多照料。”
那小太监自是点头哈腰应了,如今这两位都是在陛下面前挂上了名的,如何能不尽心伺候着?
何况这么大一块金,可是分量不轻呢。小太监恨不得现在就躲进自己屋子咬上一口,辨上一辨真假。
春娘在书房外侯了一刻钟才被宣进殿,一进殿看见那双明黄色长靴春娘便跪身行礼,不敢抬眼乱看。
“起罢。”女皇声线温和,语气却自带威仪。
春娘应了声是便站直候着,一双眼盯着女皇脚尖,竟是发起愣来。
“你便是沈氏?抬起头让吾瞧瞧。”
春娘听闻女皇吩咐,一个激灵立马回过神来,微微抬首让女皇能看到自己的面容,她却只是草草扫视了一眼女皇,最后眼睛落在女皇的下巴处。
“好面容,怪不得”女皇似是想起什么,话语便停在这里,春娘自是不敢多问。
“听闻你对水利增产一事颇有些精通?”
春娘知晓这无不含有对自己的考量之意,自是有理有据一一为女皇细说,引经据典解说地很是通俗易懂,女皇竟是听得入了神,暗自赞叹果真是真材实料未曾虚报。
“好!好!果真是妙,孤未曾看错你。只是你未曾去过书院,如何懂得这些?”
“奴师从祖父,祖父乃是沈隶于工事一途很有些研究,家中亦有古籍融会贯通自是有所感悟。”春娘思及自家祖父,强压下自己的泪意,“造纸一道亦是祖父所授。”
“是了沈大道颇有盛名,只是晚年却销声匿迹谁知是躲去乡野逍遥去了。”
“只是祖父为了专心造纸罢了,那处虽是山野,却是地势极佳树木繁多,很是适合造纸之处。”
“说及造纸,丫头你可知你丢失的利润几何,你竟愿贡献此法不藏私不牟利?”女皇一双厉眼看着她,似是想要看透她的想法。
春娘如实以告,“此乃祖父遗愿,造纸术普及惠及国家,不可以一己私利阻了国家大利。”
春娘款款而谈,淡淡地将这一番话语说出,却让女皇心中震荡,这世间便是世家大族又如何,哪个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蝇营狗苟,有几人愿以国家为先说出这番话来。而她不止嘴上绣锦罢了,是真正能做到,果真惠及国家百姓之举。
女皇陛下这才觉得这个侯爵之位给的值得,甚至她还给少了,因而加拨了一处临近皇宫的宅院给她,之前只封爵未曾赐封号,如今赐忠勇侯,甚至将她父亲祖父都追封了封号并允世袭不降爵。
可谓是厚待了。
春娘强压下震惊跪下谢恩。
“这些都是你该得的罢了,起罢。”女皇本想让她退下,却又问“沈氏还未婚配?”
女皇自是打探得清清楚楚,只是想到郁大侯爷对此女甚是宝贝的样貌,忍不得要逗弄一番。
“臣下三年前丧夫,如今还未曾婚配。”春娘心内惴惴不安,难道女皇陛下听闻了些什么?
“忠勇侯年少貌美又负大才,不若孤为你牵线如何?”
女皇漫不经心的调侃之语却让春娘心中炸开了水花,这如何使得,不由连连推却,“臣下如今还未有此想法,暂且谢过陛下美意。”
“正是花期最美时,侯爷莫要推拒了。”
女皇见她白了面,暗笑了半晌终于放过她,“好了,退下吧。”
春娘赶忙跪下告退,起身方走到门前,身后传来女皇话语,“若是侯爷改了主意,满朝文武随卿挑选。”
啪嗒一下,春娘被门槛绊了脚,差点没在御前摔个狗啃泥,回正身子立马快步离去,就怕女皇陛下又冒出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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