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神女们本想对神君道声恭喜,但见神君面色不善地慢慢地走着,忧郁而疲惫的姿态类似于他们初见她的那一天。
莫非是神君上朝太久伤了腰?
云浮神君目不斜视,一路径自走到星尘面前,也不懂甚么委婉含蓄,直接出口便问:“星尘,你可是被帝君收买了?”
星尘闻言大惊,“噗通”一声跪在了墨幽青面前,“冤枉啊神君,我对您向帝君请婚一事一无所知……”
她向帝君请婚?
外面的流言已经变成这个版本了么……
“你起来,”大势已去,发火也是无济于事,墨幽青耐着性子究清真相,“且告诉我这请婚书是怎么来的。”
“回神君,”星尘竭力回想着神帝当时的反应,“帝君说您初掌大世界,定然要查生灵所苦,为生灵服务。因此特意叮嘱属下将祈愿筛选标准放低,大至斩妖除魔,小至偷鸡摸狗。一律要给神君送来,以促使神君尽快熟悉业务……”
只听星尘又说:“祈愿多了,难免主题抬头也多种多样,什么请婚书,请杀书,再世缘书,续命书不胜枚举,大浪淘沙,如何选得过来!”
墨幽青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又厥了过去。
第二天下朝之后,墨幽青被帝君招到殿中,只见各界神君均挑着紧要的奏折送给帝君,全数加来体积也远不及她那几天的庞然小山。
几天的时间观察下来,墨幽青心中隐隐得出了结论,东方神帝好像一开始就给她布下了套。在那样繁重的工作量之下,她哪怕不是那天遭,早晚也是要遭的。
可是帝君走的还是正常流程,她拿他竟然没有办法。这件事情追根溯源起来,黑锅早已在她的头上按死了,毕竟神帝还说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般开明民主的话。
帝君作为才新开了荤腥的万年老铁树,初尝了一丁点儿欢愉的肉味,自然不会就此轻易地将墨幽青放过。虽墨幽青腿脚极快,然十次之中也不过逃得了二三次,剩余七八次终归还是要受到神帝辣手荼毒的。
墨幽青正在懊恼着,正在自责着,正在悔改着。忽听“啪——”的一声,少昌离渊合上掌上的一本奏章,一只星光璀璨的美目在奏章旁露出:“为何一直看着本君?”
墨幽青无奈地信口开河,准备着说完过渡台词便打道回府:“帝君风姿绝美,哪怕看奏章也是美的。”
“既然如此美,”少昌离渊修长的手指缓缓翻开一本新奏章,不徐不疾地道:“帝后就别忙着回去,在这一直站着,好好看着本君。”
他看着神情惊愕的墨幽青莞尔一笑:“别走神,待会本君要问你,这期间本君做了些什么,答错了……”他特意咬重最后三个字:“要罚的。”
墨幽青心中暗自叹息,神帝竟自恋至此了。既然如此,就勉为其难地看看他罢。免得他威慑力过强没了观众,心中又生出几分失落怅惘。
只见他那只修长洁白的手握着笔,有时迅疾下书,有时又悬停空中。眼神随着奏章内容而游弋,墨字倒映于他的瞳孔中,让他看起来心无杂念。薄薄的唇紧闭时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微微勾起时却又带着几分天真的邪气。即便是在没有朝臣的内殿中,他颀长的身躯也坐得笔直,华美的长袍一丝不紊。
墨幽青原本是心无旁骛百无聊赖地随意看看,谁知看着看着,帝君果然如此之美,不由自主地就看得留意了些。
帝君这两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舞文弄墨的手,也曾经游移探索过她全身的各个角落。每每在欢好之前,总要先刺入她的花穴,好像在帮着欲龙探路。哪怕欲龙入得巷中,那双手也丝毫不得闲,将她的花蕊拉扯捻转得惊叫连连。
他那双看似太上忘情波澜不惊的眼,也曾染上猩红的欲望,燃烧着炽热的可怕火焰。这双眼睛光是看着她,就足以织成牢不可破的天罗地网。
至于他冰冷禁欲的嘴唇,更是这世间的万恶之源。轻启薄唇,言语翻覆之间,便将她杀得丢盔弃甲死无全尸。偶尔想要还一还嘴,他这嘴唇又是另外一般兵器,将她堵得死死的,除了呻吟别无遗漏。
一股液体忽的从下身涌出,将亵裤沾湿。她在想什么?墨幽青心中一跳,神帝对她硬磨软泡时,她倒不曾留意。此时他专注于公务,她竟有二分心驰神移之感。
然而理智虽然敲响,眼神却仍然继续向下。
他那样端庄笔直的身姿之下,被金光长袍严密覆盖的地方,怎么还豢养着一条沉睡的巨龙?如此高不可攀的天神,却是神不可貌相,从神至魔的切换总快得叫她猝不及防。哪怕那巨龙暂时吃饱餍足了,不过多时,又要对她展开新一轮征伐……
“嗒——”的一声,听起来帝君用了点力。
墨幽青被这忽如其来的声响唬了一跳。
“帝后!”少昌离渊将手中的笔搁置在桌,神情不愉,“你这样叫本君如何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