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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少辞在旁边笑了声,毫不留情面地说:“东方家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将她当宝一样供着;现在东方家没了,你就要解除婚约。和你这种人做朋友,真是可怕。”
    南宫玄真是忍无可忍,当即就要拔剑。江少辞早就憋着气了,二话不说也拿出佩剑。牧云归冷着脸,喝道:“都够了。”
    江少辞剑抽出一半,冷冰冰盯着对方。牧云归见他还不动,按住剑柄,没好气地推回去:“要打出去打,别在我面前吵。师兄在提醒登船了,南宫师兄,请走吧。”
    前面人已经空了一大片,只剩他们这里还在争执,十分显眼。在牧云归面前,南宫玄不敢太过孟浪,便忍着气收回剑,再一次低声下气说:“云归,你相信我。我和东方漓的婚约另有隐情,等我和她解除婚约后,再来和你解释。”
    牧云归眼神清冷,淡淡说:“你有没有婚约都和我没关系。以后,劳烦南宫师兄专心修炼,不要再来找我了。”
    南宫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要和我划清界限?”
    牧云归一双眼睛如冰浸玉,清凌凌的,美丽又冰冷:“早该如此。还没有祝贺南宫师兄拜入内门,祝师兄日后前程似锦,如花美眷。告辞。”
    说完,牧云归就转身走了。江少辞跟在牧云归身后,走过南宫玄时,他特意停下,似笑非笑说:“恭喜了,祝你和东方漓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就算不是东方漓也别灰心,还有下一个。”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牧云归在飞舟处拿出令牌,准备登船,江少辞从后面悠哉悠哉追上来,牧云归压低声音,斥问道:“你又说什么了?”
    江少辞浑不在意:“随便说说话而已。”
    牧云归信他才有鬼了,她瞪了江少辞一眼,轻声威胁:“不要惹事。”
    江少辞表情敷衍,连样子都懒得做。队伍已经到他们了,牧云归拿出令牌,登记后领了房间禁制,去对应船舱找位置。江少辞和牧云归前后脚测试,他们两人的房间号是挨着的。等到了房间后,牧云归冷着脸,砰地一声关门进去了。
    江少辞站在门口,本来想说什么,结果才一张口门就关了。江少辞默默闭嘴,假装无事发生,幽幽回自己房间。
    外界的船果然不同凡响,这座飞舟比天绝岛领先了少说一千年,无论速度还是坚固度都不可同日而语。牧云归的房间里正好有一扇窗户,修炼累了时,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连着几日,外面都是一成不变的蓝,看久了十分无聊。奇形怪状的魔兽不断朝飞舟扑来,大部分才刚靠近就被飞舟外面的防护罩绞杀,像蚊虫一样扑簌簌落下海面。若是运气不好遇到高阶魔兽,就只能动用法器。
    飞舟如同一柄利刃,从黑色的魔兽群中辟出一条道来,且行且战。他们在海上找了半个月,终于看到一小片礁石,飞舟停下调整,船上的人也终于能下去透口气。
    牧云归久违地踩在实地上,慢慢活动筋骨。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喊:“贺师兄,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牧云归循声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一片船只残骸。
    看样子,正是南宫彦等人乘坐的那只。
    第42章 桃源   他以为他们逃离了末日,殊不知,……
    海边的动静立马惊动了众人,没过一会,岸边就围满了人。牧云归从缝隙里看到一片船只残骸,看样子像是天绝岛上的材料。
    牧云归仔细盯着前方,江少辞不紧不慢走到牧云归身边,问:“怎么了?”
    这几天他们衣食住行都在飞舟上,做什么都不方便,牧云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许久没和江少辞碰面。江少辞似乎也在避着人群,上了船就很少露面。
    这还是他们近日里第一次说话。
    牧云归回头,看到是他,指了指前方说:“前面发现碎片了。你说,是他们吗?”
    江少辞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这一路走来没见到活人,只能是他们了。”
    牧云归不由皱眉,良久后不可思议道:“南宫彦机关算尽,狡兔三窟,竟然就这样死了?如果真的是船只出事,为什么周围没有痕迹,只有这一个碎片?”
    不怪牧云归怀疑,四周海域实在太干净了,不像是发生过海难的样子。牧云归甚至觉得南宫彦在故弄玄虚,靠一片碎屑金蝉脱壳。但南宫彦不可能未卜先知,南宫彦出发前,并不知道仙界大陆的人会来,更不知道贺川等人会追过来。若说此举是为了迷惑他们,似乎也解释不通。
    江少辞扫过四周海面,随意道:“人如何能与天斗,平时再老谋深算,一旦离开人类世界,在自然之威面前也不过一粒尘砂。他们拿了那份地图,沉船才是正常情况。不过,这片礁石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如果真的是沉船,附近应该会飘过来一些东西才是……”
    江少辞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脚下。牧云归察觉到他的视线,跟着低头,奇道:“怎么了?”
    只是很普通的土地石头,江少辞在看什么?
    江少辞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礁石?这座礁石小岛上,为什么寸草不生?
    江少辞猛地握住牧云归的手,二话不说往后撤:“不好,快走。”
    他话音刚落,脚下石头震动,周围掀起巨大的海浪,整座小岛都倒翻过来。江少辞提前拉住牧云归,两个人及时腾空,险险停留在海面上。而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被摔到海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困住,坠向后方黑洞。
    牧云归看清下方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那个黑洞是一只怪兽的喉咙,而他们刚才落脚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小岛,而是海兽的背。难怪找不到南宫彦等人的踪迹,难怪周围海域干干净净,因为南宫彦他们那艘船被海兽吞到肚子里去了,唯有一枚碎片穿过海兽的牙缝,飘上海面,最后卡在石头缝里。
    海兽张大嘴巴,用力吸食,将四周整片海水一同吞入腹中。海水旋转太快,都成了一股水龙卷,好些落水的人没抵住乱流,才一眨眼就被吸到海兽肚子里去了。
    想来,南宫彦等人的那艘船就是这样断裂,然后被吞食的。幸而无极派带来的飞舟足够大也足够坚固,它艰难地抵住冲击,从海兽口中挣脱出来。飞舟紧急升空,幸免于难,但许多地方被水流打坏,滴滴答答淌着水,甲板上更是一片狼藉。
    牧云归全力抵御着海兽腹腔里的风,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海水涌起一道巨浪,水面哗啦一声重响,一只暗青色的魔兽脑袋从海底浮上来,慢慢升高,一直升到三丈多的位置才停下。牧云归看着这一幕,手脚很快变得冰冷:“好大一只魔兽。”
    这只魔兽皮肤平滑暗沉,四肢似腿似鳍,最瞩目的是那根长长的脖颈,足有三丈,抬出海面时高耸入云,威压逼人。
    这么大一只魔兽,他们居然没有察觉,还停靠在魔兽背上?
    魔兽突然翻身,将岛上众人打落,许多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剩下活着的人都有两把刷子,立马各显神通。云水阁的女弟子踏着水面飞起,脚尖在水上点出一道接一道涟漪,一瞬间就飞远了。而无极派的弟子掐诀御剑,踩着剑冲出海水,飞快聚集在贺川身边,自发围成一个剑阵。
    这其中最惨的是天绝岛出来的人。刚才许多岛民在混乱中葬身鱼腹,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既不能像云水阁一样飞快逃跑,又不能像无极派一样御剑飞行,只能在藏蓝色的海水里扑腾,拼尽全力挣扎。江少辞拉着牧云归站在海面上方,还有心力和牧云归指指点点:“你看,危急关头什么飞行法器都靠不住,还是御剑飞行最实用。让你说我老土。”
    牧云归沉默一瞬,这似乎是她刚发现江少辞时说的话。都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
    牧云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叹他记性真好。
    蛇颈魔兽逆光而立,垂着脑袋看向他们时,威压感十足。牧云归对江少辞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别说话了,小心惊动它。”
    海面上翻涌着风浪,但鸦雀无声,双方都紧绷着,没人敢乱动。云水阁的女弟子一个个能跑多远跑多远,生怕被魔兽盯上。大家一起出来,遇到魔兽时她们却先跑了,确实不地道,但云水阁么,无极派的弟子们本来也没期待过什么。他们踩着长剑,围在大师兄身边,一个弟子没忍住,紧张地问:“大师兄,这是五阶魔兽。该怎么办?”
    贺川同样皱着眉,觉得他简直点背到家了。他从离开赤霄峰开始就频频不顺,路上差点迷路,天绝岛结界提前消失,封印离奇失踪,现在还碰上了五阶魔兽。
    五阶魔兽实力相当于人类五星修士,和贺川的师父一个级别,虽说剑修可以越阶挑战,但这个层次的魔兽已经开通了神志,灵敏程度不亚于人类,非常难对付。贺川唯独庆幸海里的魔兽吃的人少,神志进化没有那么完全,要知道仙界大陆上的五阶魔兽,好些都可以口吐人言了。
    贺川再一次后悔接这个任务,但事到如今,他只能强撑着镇定,对师弟师妹们说:“冷静,勿要轻举妄动。它是海兽,无法离开海水,你们缓慢升空,找机会登船。”
    无极派的剑修们一听顿时心中大定,小心翼翼操纵着剑上浮。牧云归也听到贺川的话了,她抬头望了眼已经升到半空的飞舟,皱眉:“我们要怎么上去?”
    二星修士才能御空飞行,牧云归仅有一星,现在浮在水面上靠的是流风诀。无极派那些人可以御剑,那牧云归怎么办?
    江少辞说:“不要拘泥于步法,靠着你的直觉飞。”
    直觉?牧云归看着面前庞大的魔兽,隐隐觉得头皮发麻。飞舟接到贺川的命令,缓慢往这个方向驶来。修士们看似备战,实则都在小心逃跑。
    蛇颈魔兽巨大的脖颈耸立在海面上,如擎天之柱。它似乎歪了下头,牧云归看到魔兽出现这么人性化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她都没来得及细想,一把将江少辞推开:“小心。”
    江少辞刚刚离开,他们方才那个位置就冲出来一条鲨魔鱼。与此同时,蛇颈魔兽长啸一声,喉咙里喷出道道水柱。这些水柱又疾又重,许多人没来得及躲被水流打落海面,瞬间被下方的鱼缠住。
    牧云归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撼不已。原来,在他们用缓兵之计的同时,对面的蛇颈魔兽也在麻痹他们。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许多三、四阶魔兽,蛇颈兽装作没发现他们在逃跑,趁他们松懈时猛地将修士打落,下方埋伏好的鱼立即一拥而上。要不是牧云归先一步感应到危险,她也要中招。
    谁能想到,这是一个魔兽做出来的事情?这只蛇颈魔兽非但能听懂他们的话,甚至能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太可怕了。
    水面上轰鸣阵阵,水柱像是陨石一样从天而降,牢牢压制着修士。他们没法升空,接连落水,然而在水里,还有什么是海兽的对手。
    江少辞和牧云归的衣服也湿透了,但他们好一点,依然浮在海面上。牧云归飞快躲避着四面八方的水箭,还要小心海兽偷袭。江少辞踹到鲨魔鱼的尖牙上,将其重重击落水中。他不得不后退了几步,由衷道:“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兽了。能组织埋伏,能号令行动,还觉醒了隐蔽神通,这只长脖子太适合炼剑了。”
    牧云归听到手一抖,差点被鱼群咬中。她觉得她和江少辞之间迟早要疯一个,江少辞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牧云归正要说什么,忽然毛骨悚然,一阵战栗感飞快由远及近。牧云归回头,眼睁睁看着面前投下一片巨大的影子,蛇颈魔兽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到她身边,张大嘴,寒森森的尖牙径直朝她压下。
    双方无论体型还是修为差距都太大,牧云归在那一瞬间被蛇颈魔兽的威压控制,完全无法动弹。她瞪大眼睛,如慢动作一般看到血盆巨口将她笼罩,光线霎间昏暗,牧云归甚至都感受到魔兽喉咙里呼出来的热气。
    牧云归心想这只魔兽隐蔽能力实在极好,难怪南宫彦等人停船到它身上都没有发现不对。牧云归全幅戒备,还不是没察觉它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原来死亡关头,真的会没有感觉。牧云归正在愣怔,肩膀忽然被人揽住,旋即带着她后退。牧云归视线转了半圈,看到水面轰隆一声没过他们的视线,巨大的魔兽头沉入海水,隔着晃动的水流,蛇颈魔兽足有灯笼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
    那是捕猎者盯猎物的眼神。
    身周的海水剧烈打了个旋,当力道大到一定程度,水流也会显出具体形状。牧云归眼睁睁看着两排尖牙落下,她终于能控制身体,害怕地朝旁边避开眼睛。
    结果这样一来,正好撞到一个坚实的怀抱中。江少辞揽着牧云归肩膀,另一只手挡在前方,撑住了海兽的牙齿。牧云归等待了许久的疼痛没有降下,她惊诧回头,透过两人漂浮的长发,看到江少辞的手撑在蛇颈魔兽的牙齿之间,竟然纹丝不动。
    江少辞和牧云归加起来大概都没有蛇颈魔兽的牙缝宽,他的胳膊放在巨大魔兽面前,更是不值一提。但偏偏是这么悬殊的体型,江少辞仅靠一只手,竟然撑住了山一样的魔兽。
    蛇颈魔兽也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它咬不动的东西,它上下颌用力,再次咬合,居然还是不动。牧云归不知道魔兽是什么心情,反正她看着眼前这奇幻的一幕,已经完全呆滞。
    这么大只的蛇颈魔兽,竟然咬不动江少辞的胳膊?
    江少辞对强化过后的身体强度非常满意,他在水中换了个姿势,侧抬腿重重踢到魔兽下牙上。蛇颈魔兽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啃的人类,它被踹得后退,牙齿本能放开江少辞,重重滑向后方。
    蛇颈魔兽吨位大,两边水流剧烈涌动。江少辞甩了甩手,发现手掌心被魔兽尖牙划开一条细口,除此之外,再无损伤。
    江少辞掌心的血丝随着水漂涌,像墨一样渐渐晕开。前方蛇颈魔兽嗅到这丝气味,在海中游了半圈,默默后退,顷刻就消失在海洋深处。蛇颈魔兽撤退,其他海兽也很快散开。
    江少辞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向蛇颈魔兽离去的方向,眼中晦暗难辨。
    牧云归刚才太紧张了,忘了掐避水诀,现在江少辞在水中久久不动,她体内空气耗尽,不由开始挣扎。江少辞被牧云归的动作惊醒,赶紧带着她浮上海面。
    牧云归一接触到空气,立刻大口呼吸。她根本顾不得现在的状况,浑身像没骨头一般伏在江少辞臂弯,头发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胸口剧烈起伏。江少辞看到她的动作,不由轻轻皱眉:“怎么不用避水诀?”
    她都快被魔兽吞到口中了,哪还有心思掐诀。牧云归巴着江少辞胳膊,久久说不出话来。江少辞无奈,带着她缓慢往前游。
    飞舟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爬起来了,经此一役,活着的人更少。贺川和几个高修为的剑修架着剑救人,旁边一个师兄经过,看到这里有水花,赶紧过来查看。
    等他看清是牧云归和江少辞时,惊讶地张大嘴:“你们竟然还活着?”
    刚才蛇颈魔兽径直朝着这个方向冲过来,他们都觉得那两个新外门弟子死透了。没想到,好些二星剑修都负了重伤,这两人却没事。
    无论怎么说,活着就是好事。师兄将江少辞拉起来,他正要去拉牧云归,却见旁边那个少年先一步伸手,半是拉半是抱地将牧云归带上飞剑。师兄手还停在半空,尴尬了一会,默默收回。
    师兄笑了笑,给自己解围道:“你们两人命真大。”
    江少辞脱下自己外衣,转臂披到牧云归身上。他听见师兄的话,抬眸,静静望了对方一眼:“御剑。”
    明明这个少年浑身湿透,没有修为,年纪也轻得过分,可是当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投过来时,师兄下意识地立正应是。等说完后,师兄才发觉不对。
    怎么回事,他才是师兄,怎么被一个没入门的新人发号施令?
    师兄百思不得其解,而那个少年又低头去看旁边的少女了,完全没有搭理车夫的意思。师兄摸了摸鼻子,讪讪御剑,朝上方飞舟飞去。
    牧云归在江少辞的搀扶下走上甲板,又缓了一会,终于回过神。
    这次受灾惨重,云水阁、无极派、天绝岛都伤亡不小,尤属天绝岛最严重。牧云归举目望去,熟悉的脸少了一半,剩下的人也大都负伤。伤员身上缭绕着黑气,同门急急忙忙找伤药,整个现场看起来一片狼藉。
    南宫玄和东方漓也在其中,南宫玄似乎受了点小伤,东方漓正仔细给南宫玄上药。牧云归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解下肩膀上的外衣,对江少辞说:“多谢。”
    他再一次救了他。
    牧云归的手刚刚抬起,就被江少辞压着,再次将衣服披到她身上。江少辞说:“你身上全湿了,披着吧。我不妨事。”
    他就手掌上划了个小口子,这会儿功夫都快愈合了,确实不妨事。江少辞把外衣给了牧云归,他里面的衣服本就修身,现在还被水打湿,更是完全贴合在躯体上。牧云归扫过江少辞颀长挺拔的脊背、流畅劲瘦的腰线、轮廓分明的长腿,心想妨事的又不是他的伤口。
    罢了,现在船上大部分都是男子,他衣服湿一会也无妨。
    牧云归默默披着江少辞的外衫。贺川飞快从人群中走过,噼里啪啦交代身后的弟子:“快去检查船上人的伤口,挨个查看,一个都不许放过!”
    如今修仙界已经研究出治疗魔气的办法,但是仅限于轻伤,一旦魔气渗入心脉,伤者还是会入魔发狂。现在飞舟本来就满目疮痍,可再经不起变故了。
    弟子应是。另一个弟子追上来,急忙问:“大师兄,飞舟尾翼受到袭击,驱动阵法坏了一个。驾驶舱的师弟让我来请示大师兄,接下来去哪儿,不能再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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