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君揉着肚子里晃荡的水,催促着无离子赶紧去换粮。
无离子也为难上了,“岳庙是不能去了的,那去哪儿呢?”
离小君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三个字,“五云寺。”
三人不约而同地忘了,五云寺的和尚们根本没拿走粥钱。
半个时辰后,离小君三人挑着柴火出现在了五云寺的后门。前门,会打扰了进香的香客,所以,串门都是从后门进出的。
无离子抬手敲门,就看到了门没关,露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无离子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刺激!
离小君:“完了!这戏我有点熟!里面不是仇杀就是情杀,我们确定还要进去吗?”
无离子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不能够吧,哪会有凶手这么蠢,行凶还开了门的让人撞见的。难道是想将看热闹的一窝端了吗?”
离小禅看着前面俩个挑着柴火七八根的二人,再看到自己满满的俩担柴火,呼吸不稳,“我们换一换担子再聊?我陪你们聊2个时辰都不成问题!”
“嘿,别催,这就走着。”离小君屏住呼吸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二人跟上。
五云寺的斋堂设在西面,堆柴的地方就在西北角落里。三人从后门进入后就往西去,他们打算来一个先斩后奏,谁让五云寺有钱呢!
“我这回想换点儿小麦,大骨头炖汤,下点面片儿煮着,可热乎了。或者酸菜缸里捞点儿豆角,做个酸菜包子。再或者水煎笋肉包,冬笋正当鲜美,混一点儿肉沫……”
咕噜~~~
咕噜~~~
无离子和离小禅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不要说了!直接换面粉,回家就做!”再由着离小君说下去,他的哈喇子要决堤了!
过了一个转角,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脑子都是吃食,他们正想着一会儿回去该先做点什么吃食!
可是他们听到了什么?!!
“一丈主持,听闻你儿子刚给你生了一孙子,还未来得及跟你道一声恭喜了。 ”
一丈主持静默了许久:“金钱豹,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前前后后已经还了150两了!剩下的50两,等年后我会尽快还上的。”
“你那好儿子欠下了200两赌债,如今利滚利,谁跟你说只有200两?撇了零头那也有400两!”
一丈主持怒极:“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
“哪能呢,我这不也是怕佛祖怪罪的嘛,毕竟拿了佛祖的香火钱,哈哈哈哈——”金钱豹大笑,“不过,我很想问问,一丈主持破了色戒,佛祖有降罪吗?还是说,佛祖根本就是黄泥捏的,半点儿不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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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小君瞪大了眼珠子,没想到真的被她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后门开着必有鬼。
无离子同样惊愕,因为一丈在附近寺庙里真的颇为红,当初为22寺庙的三大美男之一,人称一丈红。
果然人长得美,诱惑也格外多。
像他这般姿色平平的,只能从普普通通的小道士活到普普通通的老道士,只最后捡俩个孩子养着玩儿。瞧瞧人家美和尚都已经有孙儿,唉,比不过,比不过。
离小君好奇心作祟,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想要看看传闻中的一丈红,刚探出半个脑袋就被离小禅的手给捂了回来。
离小禅给八卦的离小君二人使了一个眼色,强制二人退回去。
离小君不走,她都没看到会生孩子的和尚长啥样呢!
无离子也不走,他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老道士,就想看看美和尚的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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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主持垂眸不语。
金钱豹爽朗地笑着,“若是一丈主持愿意回答我一个小小的疑惑,我倒是愿意给你减个一百两银子的利息。”
一丈主持咬牙:“你问。”
“一丈主持你身为出家人,行房事之时穿着你这一身袈裟的吗?”
离小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无声地道:这金钱豹牛逼,诛心一流啊!
离小禅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张了张嘴无声回道:刀。
离小君瞳孔一缩,再不走会被灭口的吧?
在离小禅的眼神示意下,快速有序地跟着撤退。
三人一直回到了灵官庙的山头,才敢大口出气。
“这事儿谁也不要往外说,若是香客知晓一丈红在外有子,不止五云寺会倒霉,还会平白遭了一丈红记恨。”
离小禅默默地补充,“香客中本就多女子,一丈红事发,估计西子湖畔22家寺庙都会受了影响。今年本就寒冬,香客本就不多。”
离小君重重点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知道的。”
无离子也重重点头。“我跟一丈红颇有交情,我不会往外说的。”
三人又回味了一番用生命听来的八卦,待得日头西斜才想起来,他们的暮食还没有着落。
用了一捆柴厚着脸皮跑了5家寺庙,最后在莲觉庵里换了三碗粥三个薄饼。
三人拖着沉重的双腿回了灵官庙后,也顾不上整理柴火,倒头就睡。
第二日天未亮,离小禅就起来将大门向外锁了。过了一会儿后,无离子打开了后门,放了离小禅进门。
在师徒二人默契的配合下,岳庙的要债人注定又是空手回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