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长寿考中进士做了官,不是没有拉拔过自己这个亲哥哥,奈何福寿实在是那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做生意本钱赔光了不说,还学别人借高利贷去赌博,长寿几乎倾家荡产才给他还上了钱。
后来在李家二老的施压下,长寿又不得不安排福寿进了他的衙门里做个牢头。
就这样福寿还不老实,平常收受贿赂罢了,后来还把长寿严加交待要看好的朝廷通缉犯给私自放走了,就因为那通缉犯许诺要送他一套京城的宅子再加上一千两黄金。
最后自己丢了命不说,还连累得长寿被罢了官。
所以这辈子李红梅想好了,她要过继长寿,然后再慢慢跟二房分家。她会好好培养长寿,将来她也会是官家小姐,有娘家人做后盾。
可惜她碰上了穿越而来的苗文姜,注定了美梦不能成真。
苗文姜在这个家里婆婆不喜,丈夫不爱,连自己的大儿子都嫌弃她这个当娘的粗俗不堪,配不上他那个在学堂里当夫子的爹。
荷花更是在祠堂的时候亲自跟着李家人一起指认是她这个当娘的撞了曹氏,让曹氏流产。
有亲闺女的指证,村里人自然相信是文姜害的曹氏没了孩子。
只有长寿,这个小儿子,心里有原主这个娘,是原主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慰藉。
也是知道这一点,担心苗文姜不会同意过继长寿,所以李家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曹氏吃了自己女儿采摘的鸢尾花之后,孩子是流掉了,不过身体也垮了。在床上休息了两天,才有力气爬起来,演了那么一出戏。
也怪原主自己,整天起早贪黑的伺候那几亩田地,没发现曹氏的异样,才让这出戏进行的这么顺利。
呵呵,可惜。现在的苗文姜已经不是以前的苗文姜了,由不得你们欺辱。
“怎么了,都不说话了。需要我把你们在上房里那天说的话重复一遍么。”文姜似笑非笑的说道。
“哦,我刚才说了,那天不只我一个人哦,还有我干娘呢。婆婆,我干娘,您熟,我就不多作介绍了吧。”
文姜口中的干娘是李氏族里的一个孤寡老太太,姓马,人称马婆子,从年轻时就跟文姜婆婆不对付。
只不过她婆婆这些年上了年纪,“修身养性”,在外面一副慈悲模样,表现得不跟马婆子一般见识罢了。
要说文姜为什么认马婆子做了干娘,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以后细讲。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么一层关系,李方氏才越发的看文姜不顺眼。
“老二媳妇,你听差了,那天家里人都是在闲聊,有些话不能当真。”李方氏舔了舔嘴唇,半天挤出来一句话。
其它人都低着头不吭声,算计文姜的事要是让她自己听到还罢了,就算知道了如何,她还能翻出天去。
她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什么样,她不清楚?有谁会相信她的话么。
可是外人知道了就不一样了,尤其还是一个跟他们家有过节的人。如果马婆子出去把这事一宣扬,他们老李家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马婆子虽说跟他们家有怨,她说的话不一定所有人都信,可终归会惹来一场麻烦,有损他们李家在村里的威望。
等等,这事都发生几天了,村里还没有风言风语,莫非.
对了,刚才苗氏说什么,她要和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李奉文甚至想,反正侄女红梅已经答应他了,只要同意过继长寿,她将来供给他的花用。有了钱再娶一位通情达理,秀外慧中的女子也不是不行。
粗野不堪的苗氏哪里是他的良配。
且他们李家今日早已今非昔比,侄女红梅做的胭脂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钱财,他什么样子的女子娶不得。
“苗氏,和离的事可以商量,但是孩子们姓李,你不能带走。”李奉文自认开出的条件已经很好了,他都没有一封休书休了她已经是看在她这么多年给他们李家当牛做马的份上,够对得起她了。识相的话,她最好立马答应下来。
“和离我要,孩子们我也要带走。你们知道我干娘那人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文姜喝了口水不慌不忙的说。
“你在威胁我们?”李奉文指着苗文姜。
“是啊,我在威胁你们。另外,把你的手给老娘我放下,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文姜看着李奉文。
“你.真是有辱斯文,我们李家当初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李奉文恨恨的说,第一百零一次怨她娘当初为什么要给她找了这个女人当妻子。
全然忘了李家上下这么多年来全靠原主一个人支撑。
李家一共有六亩上等水田,李老头觉得养大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童生,也算劳苦功高了,原主进门后,他就不下地了。
李家大房夫妻二人身子弱,常年药罐子不离身,也不下地。李奉文是书生,在学堂当夫子,同样不下地。
所以李家的六亩水田这十来年全是苗文姜一个人在打理,可以说李家的老老小小都是苗文姜养活的。
当然李家众人是看不见这些的,说好听点,文姜是他们老李家娶回来的媳妇。说难听点,她就是他们李家买回来的一个长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