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济内心:“师尊不愧是师尊,凝水决太厉害了!”
钟离一渡内心:“接下来要怎么办?”
虽然顶着标志性冰山脸,钟离一渡想起两个徒弟还渴着。拿出瓷瓶递给怀济。
怀济请师尊先喝,师尊摇摇头。又转向师兄,师兄也摇摇头。清泉源源不断从瓷瓶中流出,怀济喝得畅快。而后怀安也解了渴。
瓷瓶终于回到钟离一渡手中。
两个傻徒弟只见师尊轻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甘之如饴。
“师尊怎不畅饮?”怀济不解。
“喝多了会起夜。”怀安淡淡道。
修仙之人不是真仙,也是要上厕所的!
“……”
“怀安你可知错?”渴解了,该训徒弟了。
“弟子知错。”
“何错之有?”
“弟子未能做到心中有道。”
“嗯?”钟离一渡其实想说的是,穿白衣服夜里就别去凡人居处晃,真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花蝴蝶跟师尊混了三百四十年,脑子转得快,迅速揣摩到了师尊的真实想法。
“以后弟子夜里不穿白衣去惊扰凡人。”
钟离一渡点点头。
怀安小声道,“那也不能穿黑衣呀。”
“师兄,黑衣又如何?”怀济不解。
“像贼。”
“噗……”
这一小插曲,让小怀济懂得了出门在外,求己莫求人的道理。对凝水决的充分的、合理的应用。还有窥到师尊道行之深。
钟离一渡终于发现怀济之前是在强撑,后悔不已。先找间客栈让怀济好生休息。
一间不大的客栈,开在荒村前不远处。若不是点着灯笼,钟离一渡也发现不了。这深夜又是在荒山野岭之中能寻得一处落脚地,实属难得。
怀济有些担心,莫不是黑店吧。
师兄安慰道:“师父是现在人间的最强战力,不会有事的。若是黑店,正好为民除害。不过,凡人将黑店开在此处,也会饿死吧。”
钟离一渡示意怀安隐藏修为,让怀济去敲门。
“我们住店,可还有客房?”
开门的是一只蜘蛛精。
倒不似话本中常见的蜘蛛精妖娆美丽,面上的络腮胡,手臂上茂盛的毛发看起来让人觉得“可能餐食会不太干净”。
“三位不是来砸场子的?”
“……”
怀济一头雾水。
“要间客房,干净点的。”钟离一渡开口时,蜘蛛精只觉得周身都被冻结了。
“师父,你把人家吓着了。店家快去收拾吧,我们没有恶意,住一夜便走。”
还是怀安的柔声将蜘蛛精周身的无形的寒冰击碎。如沐春风就是这种感觉吧,蜘蛛精想哭。恨不得八条腿并用赶紧给几位大爷收拾客房。
怀安陪着怀济在屋中休息,楼下,蜘蛛精恭敬向钟离一渡叩首。
“多谢仙长救我脱困。”旋即变回原身爬走了。
“师兄,刚才那个是蜘蛛精对吧?”
怀安点点头,“快睡,明天还要赶路。”
“为何不杀了它呢?”
“修行不易,妖若不为祸,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怀安给师弟盖上已用祛尘决出去积尘的被子,又轻轻抚上他的双眼,怀济很快沉沉睡去。
“师父,蜘蛛精走了?”
钟离一渡点点头,两人走出客栈布好结界,朝不远的荒村的走去。
整座村子死于瘟疫,方才钟离一渡也向蜘蛛精求证。还是蜘蛛精不忍,将村民悉数掩埋。此后蜘蛛精守在此地,占了客栈,若有外人误闯也便拦了去。也由此蜘蛛精积了阴德,钟离一渡和怀安便将他从山中地缚阵中放出,指了处福地助他修行。
钟离一渡与怀安超度完地缚之地束缚着的不少怨魂,又解了此处的地缚,蜘蛛精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人贸然闯入丢了命。
怀济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师徒三人又御剑往北去。
钟离一渡后悔了。
自己就是太护短,二徒弟一有事就冲了过去,暴露了。现下三人同行,没有交流,只有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算算怀济应该累了,先下去歇歇脚罢。前方有座不小的城池,钟离一渡曾到过。再往北便只有些小城镇了。
未免惊吓百姓,师徒三人在城外山中落地,收起剑来。山头上,钟离一渡往城中看了一眼后,又与怀安交换了个眼神。怀济见师尊与师兄默契无需言语,心下苦涩。
“师尊……”你也看看我啊!
“怎么了?”
“我们快进城吧。”怀济想扯一扯钟离一渡的袖子。
“好。”
三人皆是蓝白广袖道袍,格外惹眼。往来行人放下担挑,驻足看着三人走近又走远。倒也无人上前打扰。远远见着城郊有间破庙,聚居着几个乞丐,有老有幼。老乞丐怀中抱着小乞儿,苟延残喘。整间破庙里只有碗看起来干净些。
怀济见乞丐可怜,自己道行尚浅,只得朝师尊师兄求助。
钟离一渡示意怀安,道法过后,老乞丐的烂疮重疾不药而愈。
怀济还想做什么,怀安摇摇头道:“走吧”。
第6 章
抬头见城楼上书有“凉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