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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拳,他觉得自己经历了黄粱一梦。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原点。
    春姬似有同感,颇为无力地发出一声叹息。
    “……也好。”гōμгōμщμ.īńfō(rourouwu.info)
    如同玩了一场家家酒、到时间便要各回各家。他们分别得干脆利落,甚至没有约定重逢的日期,仿佛一切随缘。
    回府之后,春姬一边操持宅务,一边安心养胎。对外,她宣称怀得是将军的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儿子就叫云祯,女儿就叫云熏。
    而玄净因为此次无故失踪太久,回去后直接就被住持关了禁闭,等到春姬生产都没能放出来。不过事情也不算糟糕……闷在屋里冥想几度春秋,又和住持开诚布公谈了一次话,倒是让他想开很多。
    那日,住持专门过来找他,手里还拎着一包蜜饯。
    “此次下山有何见闻啊?”老和尚语气轻松,愣是把偷跑下山说得像历练一样,还将包裹打开往对方手边推了推,“边吃边聊。”
    玄净拿了一片桃干含在嘴里,久违的甜意伴着果香随着口水扩散开来。他嚼了嚼咽下,面色平静:“我心仪一位女子,想要和她平静简单地厮守终生。但我失败了,还连累她帮忙掩护扫尾。”
    住持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如今可放下了?”
    “佳人无瑕,远胜世间一切美好,我怕是此生都放不下。”玄净自嘲一笑,“她说我魔怔了,我先前还不服。可是后来我却拿着绳子,想将她和自己一块儿吊死——”
    身边转动的佛珠倏然停住,住持失望地看向他。
    玄净抹了把脸,整个人因为郁气说开而松快很多:“我是魔怔了啊。如今想想,离她远些竟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融不进她的生活,她也出不来。”
    “触犯色戒又险犯杀戒玄净,将你逐出佛门我都不会放心。”住持站起身,将佛珠留在了这空无一物的房间。
    “禁闭再加两年吧,今晚去领杖五十。”
    *
    三年后,当春姬带着仙童一般的小姑娘前来造访的时候,僧人眼中已然没了执念,他甚至能在外人面前平静地尊称春姬一声“夫人”。
    云熏很皮实,看到院子里的菩提树便窜了上去,像只小猴子。
    此时四下无外人,春姬撑着下巴坐在桌边,语气调侃:“你小时候也这样?”
    玄净笑:“差不多吧,成天招猫逗狗的,不干正事。”
    春姬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嚒……”
    “是云将军的女儿,莫要再说错。”他捻起佛珠,清隽的剪眸无波无澜。
    春姬坐直了身子,挑眉试探他:“放下了?那我以后不用再来找你了吧?”
    玄净点点头,看着她笑。
    这无言的回答并不讨喜。她生起了闷气,将人拉到暗处跨坐到他腿上:“亲亲我……”
    僧人依言亲吻她的鼻尖,温柔得像夏日凉风。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压不下思念堆积如山,她哽咽着趴伏下去,肩膀微颤:“你到底放没放下呀?说亲就亲,又一脸不在乎……”
    抚摸过佛珠的指尖还留有檀香,他轻轻拨开美人黏在嘴边的碎发,字字认真:
    “春姬,我永远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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