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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闹钟十秒内按掉,冬日阳光并不暖人,嫩白的手缩回被子。
身后环抱的人一起醒来,嗓音低哑:“晚栀,该去上课了。”
她像僵尸一样起身,又缩回来:“冷死了冷死了!”挣扎间,肌肤相贴的温热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反身钻入背后拥抱已久的胸膛,意识慢慢回笼,依稀回到半月前的清晨。
周医生过来时告知她当天是除夕,晚栀正倒掉花瓶里的废水,没由来的觉得应该添置一束花,趁他检查时外出一趟,心不在焉选了一束新鲜的就离开。
回来进屋的时候发现主卧没人,十一他们也不在,拿着手机在死寂的空气当中翻找,一一查看厨房、洗手间、客房、阳台。
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他真厉害,恭喜你们……”晚栀松了口气,站定时惊觉背后冷汗连连,手上的花都不记得放下。
“谢谢。”回复周医生的话在来到厨房时消声,料理台前立着一个清隽的身影,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少年久违地穿上了易皱的衬衫,眼神清明如初醒,双手朝她张开。
锅里咕噜咕噜在煮着什么冒着热烟,他们都没理,晚栀跟他在加州微凉的温度里沉默相拥,闻到那款她最爱的cypress香,一阵恍惚:“你回来了。”
奚扬在她耳后落下一吻:“我回来了。”
简单问候如日常着家,仿佛灵魂出逃的那段时日没存在过。
因为修满学分的缘故,奚扬的课程已到三年级,时间相对充裕,深知她学业紧张,请假之后三天前他们飞来加拿大,虽然美航空态度差到令人发指,但梦魇终于散去,总算松了口气。
她摸着他腰后的皮肤肌理:“就这么离开没关系吗?”
“嗯。”他说得言简意赅,“有得烂摊子在等他们。”
过了一段时间他抱了抱一旁毫无动静的某人:“你快迟到了。”不久奚扬怀里多了一个缩成一团的球,虚弱的嘟囔:“地又滑翘了算了。”
零下二十度结冰的地面,摔倒的学生不少。
许久未归暖气坏了,房东外出旅游过两天才回来,晚栀这么一想觉得更难熬了。
她之前论文被退,照顾奚扬的那段时间又耽搁了,为表端正的态度以及补课她总去旁听,要是这次回来补考还不过那就太菜了。
他理顺她睡乱的头发:“怎么申请这里?”
“枫叶好看。”哪知道温度也低。
奚扬的消息总在华人圈流传,就连她身边的同学都会打听认不认识他,对于她的逃离两人心照不宣,加州的阳光那么令人留恋。
“会不会我毕业了你还是大二。”修满学分跳级的家伙肩膀上又多了一个牙印。
冰冷的脚尖搭在他肚子上,惺忪的双眼有种无辜的娇嗔:“我怎么老是冷冰冰的。”
奚扬不再纠结她的课业问题,双手临摹优美的脚踝弧线,抚摸的动作缓慢又色情,这是调情的前奏。
薄唇吻上半明半昧的眼,冷淡的嗓音却随着灼人的热气:“热热身。”
双腿被拉开,少年晨间浮躁的热源在诱人的入口逗弄地戳,他有点爱上这个游戏。
“干嘛?”
“我不是说过好多遍吗?Fuck you。”得兑现才行。
尽管他们还没真正意义上做过,但将要未要的时刻,对彼此的需要是最迫切的,奚扬沉迷于这种迫切。
她耐不住咬住嘴唇:“嗯……”贝齿紧咬嘴唇,奚扬紧缩那红唇间发白的咬痕,俯身伸舌顶开,含住饱满的下唇取而代之。
身下动作不停歇,唇珠受不住戏弄地冒出来,春露接二连三地粘上性器的尖端迎接。
她气喘吁吁结束这个吻,熟练地将安全套包裹而上:“不是要陪我过来好好学习?”
“你可以这么解释。”手掌下大腿的肌肤光滑细腻,令人爱不释手,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Because sex inspire.”(因为性可以激发灵感)
激进的学术氛围下说不定真说得通,但她还宁愿被扣学分!
久违的快感让她手指蜷起,她双手按在动作生猛的盆骨之上:“你身体……没关系吗?”
他咬住娇艳的红豆,斜眼向上:“你可以试试。”
话毕,腰间挺入的动作昭示他身体里积蓄的力量。
“啊……慢点!”肩上的皮肤被冷空气侵蚀,被子在激烈的节奏中滑落,但身体里的热潮让晚栀感受不到。
他深呼吸停下抽出来,将她的身体折成九十度直角。
窗外的日头正上,浅金的阳光洒满整张床,沉浸在情潮中的身体泛着桃红色,他抚摸着雪白的裸背,低声道:“白回来了。”
身下一阵空虚,她忍不住扭动双腿,被他按住动作之后嗓音嘶哑:“没去美黑了。”Cherry来加拿大的时候邀她一起去过几次,在加州的时候基本没有必要不外出,根本没有时间。
“别去了。”他咬了一口雪白的浑圆,按着她放缓动作插入。
“可是看上去更健康……嗯……”尽管动作缓慢,强大的存在感依旧让她揪起床单,整根挺入的时候整张脸被头发覆盖,大叫出来:“啊!”这个角度刚好直戳左边的那一处敏感带。
“我也可以帮你很健康。”他挺身抵着她磨,手掌用力揉搓她胸前的饱满,“白里透红。”
身下开始深入的动作,晚栀全身泛起浅浅的红,甬道不住抽搐,蜜液仿佛关不住闸,她的呻吟破碎,纤手按在他是手上,不只是抵触还是迎接。
她扭头,盯着那沉沉黑眸,跟他道歉:“我错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水光,明知是出于情欲刺激,但还是让他心软。
奚扬捉住小巧的下巴:“马上就好。”舌头在樱唇里搅动,他一手在她那迷人的抽搐中按住她的盆骨,在一轮逼死人的紧绞中开始最后冲刺。
奚扬放开动作,两颗浑圆被颠得一颤一颤,终于在汗水蒸腾中释放出来。
云雨初歇。
“瘦了好多。”余温未退的手掌反复临摹嶙峋的背脊骨,又顺着她的腰线向上,灵巧的五指在那儿掂量,“这里也小了。”
“你才是,腹肌都没了。”见他趴在身上不说话,但是肩上吸吮的力道增大,她紧接着说:“但更迷人了,像个高一新生,你怎么倒着长啊。”
轻减了一圈能之后,多了点少年的瘦削。
他松口,蹙眉:“你是说变小了。”
她盯着某一处:“不小了。”
“那今日份同情心就到这里。”她活动有点发颤的双腿,起身去浴室。
“冷血的女人。”奚扬捡起她滑落的手机,过去拧开浴室门的时候发现被反锁,按着额头敲了两下,“真不该心软。”
“周医生说最好禁欲。”出来的时候她在厨房找到奚扬,她在蒙特利尔的公寓挺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正把意大利面放入放沸水,看向门口一闪而过的小脑袋:“能不能申请一顿大餐。”
“好啊。”晚栀答得爽快,回房间换好毛衣之后眨了眨眼,再度进到厨房盯着一片氤氲之下含笑的眼眸:“你指的是什么?”
“Sushi.”奚扬拇指擦着下唇,丢下煮在沸水中的意大利面,在她来不及反应前离开,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你看着,我去洗澡了。”
饭后,回笼觉也睡不下,晚栀提议带他去逛逛。
要不是手机推送都不知道正好农历十五,说起来他们这几十天昏天黑地,圣诞元旦完全不知道是哪天就错过了。
又是一年农历十五,仿佛对接上一个岔道。
“这是我常路过的教堂。”两人走在庄严古朴的圣母大教堂外面,单一色调的建筑在大冷天更显萧索。
奚扬帮她系好围巾,把她的手包裹在手掌里一起拉进口袋:“天主教堂?”
尽管内部金碧辉煌,大门却庄严肃穆,长廊外非常静,静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晚栀转身站在他面前停住,仰头望着他,整张脸在冬天的温度下白得发光:“不过我不信教,耶稣佛祖大概都不欢迎我。”
奚扬单手抚摸胸膛里的头颅,掀起凉薄的眼皮,目光落在哥特式尖顶:“Me too.”
管风琴声自教堂内部传来,音色空灵音域宽广,圣洁的乐声带着洗礼的意味,在静谧的广场给人的宁静直达心底,晚栀静靠在淡淡松香的怀里,似是万籁无声。
给人一种错觉,至少这一刻,过往所有罪恶都被原谅。
从城中心一路溜达到中国城,旧城有点旧上海的味道,四通八达的大都市,各式欧陆建筑色彩缤纷,包容五湖四海的文化。
黄昏时刻,晚栀停在一家川菜馆:“啊,有水煮鱼。”
“走。”
“不行,你胃受不了。”
“你吃。”
“一起吃。”
最后一家粤菜店用餐,当上菜时看到熟悉的蟹肉卷、黑豆鱼,晚栀大呼又多了个待在蒙城的理由:“北美美食担当。”
“Excuse me.”她对面的人伸手,请服务员调试空调风向。
嗯,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搞。
逛了许久,室内的舒适让晚栀眯眼:“不想回去。”
“Thanks.”奚扬接过服务员新上的粥给她倒上,“暖气应该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我的论文。”她确定她的研究没问题,但麦吉尔大学的那位教授更难搞。
奚扬轻笑:“不得不说,你大学之后越来越菜了。”
晚栀无视他的调笑,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奚扬正用手机回复消息,等她落座无意划出一张动态:“Lighthouse Tokarevskiy?”托卡内夫灯塔,传闻中的世界尽头。
“电影截图啦。”她在社交软件发过照片,想起他铿锵有力的钝声,“这个俄式发音真像那么回事。”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他眼神悠然,嘴角勾起:“想去吗?”
当然。
细腻的眉头皱起:“如果不挂科的话。”
“我可以帮你。”浅淡的尾音撩人心弦。
是了,他加州的公寓里有她专业的书,她在书架上见过好几本。
“你怎么有那么多生物学的书?”
“感兴趣。”
“望其项背。”晚栀对此表示佩服,示意结账买单,服务员过来时提醒已支付过,无奈笑称正整理袖扣的某人一句:“Gentleman.”
奚扬颔首,接下这句赞美,手腕外侧的骨节都透着优越。
平摊的手机过了待机时间,屏幕渐渐暗淡。
最后的界面熄灭。
——计划成功,他接下了那个单子。
——嗯。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你的名字会从名单上消失。
——刺青我会洗掉。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