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羞愤万分,带着哭腔没好气地说道:“你再说一句,我从今天起就搬到隔壁去!”
“不说了不说了,妹妹我错了。”家汇乐呵呵地帮她盖盖好,临走前不舍地埋在她颈边喃声说:“哥哥下班估计都大晚上了,妹妹不要想我想到哭哟?”
她把他的头发抓成一团,“徐家汇,我讨厌死你了!”
“真的就只有讨厌吗?”家汇捧着她的脸颊,定定地看着她,“你说实话,哥哥难道就没有让你快乐过吗?”
她怔了怔,拿起枕头砸向他,“徐家汇你个臭不要脸,坏死了、坏透了!”
“噢,那以后阿琅想要我都不弄了,除非你哭着求我。”
“谁想?我才不想!”
家汇故意激将:“谁想谁心里清楚明白。”
她斗嘴斗不过他,小脸张红一片,适时,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再度响起,扫到来电显示,她接起来便说:“邰叔叔,你找哥哥有什么事?他?他还在家里,他说他不想去公司,连衣服都还没有换呢。”
家汇被她气笑了,将手机抢过去,“邰叔叔,你别听她的,我已经在路上了。”
“没有没有,我送她去上课,路上堵车才迟到的,嗯,很急吗?噢,我知道了。”
阿琅打岔,“不对不对,哥哥在撒谎!”
家汇捂住她的嘴,给电话那端的人打哈哈,待挂了电话,他摩拳擦掌,阿琅钻进被窝,大声喊道:“梅婶,家汇哥哥打我!”
梅婶是方毓最看重的帮佣,她喜欢她,她爱屋及乌,听到后,立马就跑了进来,“家汇,你怎么能对女孩子动粗?”
家汇撇了撇嘴,拿她没办法,一步三回步对她眼神杀。
她冲她翻了一记大白眼,等危机彻底解除,她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想到戚以安,她表情凝固,爬起来取出行李箱中的那枚老式按键机,给阿嬷拨了过去。
这一天迟早都要来临,她瞒不下去的……
——
家汇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他懒得再换上正装,就穿着休闲衣裤运动鞋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大楼。
邰秘书为了预防第三次世界大战,早早地等在了电梯口,看到他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他顿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家汇似乎没有任何动机做这种事,大步迎上去,他小声询问:“家汇,你有没有将公司内部帐号给过其他人?”
家汇不解道:“游戏帐号我倒是交给阿延帮我上分来着,但公司帐号我给别人干嘛?”
邰秘书领着他走进电梯,“财报外泄出去了,不知道是谁做的。”
家汇愣了愣,“这和我能有什么关系?你不应该去找财务部吗?”
“可是那几份文件是由你的帐号打印出去的。”
家汇好好想了想,“之前爸爸让我看资料我都是直接在电脑上看的,我又不是老花眼,犯不着打印。”
邰秘书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你确定?”
家汇点头,问道:“这个影响大吗?爸爸没有少避税,应该犯不着偷/税漏/税吧?”
“账目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它和徐董前几年拿的那块地息息相关,涉及金额将近20亿。”
家汇表情严肃起来,“你是说爸爸他、他洗了20亿?”
“仅是这样,徐董也不会大发雷霆,要洗20亿,无非就是投三部电影的事情。”到了总经办门前,邰秘书扶着他的肩膀,“你去向徐董解释解释。”
家汇比窦娥还冤,“你们怀疑谁也不该怀疑我啊,我为什么要害他?他是我老子呀!”
徐盛年在门内已经听到他的声音,拍桌怒吼:“你给我滚进来!”
家汇推开门,对上那道狠厉目光,他没做亏心事的一个人,现在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搓了搓手背,“爸爸,你是不是老年痴呆智力退化了?你好我才能好,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没事举报你干嘛?”
徐盛年气得双手抖得厉害,将桌上的一沓证据掷到了地上,“那这些又是什么?”
家汇捡起那几张复印件,上面标注的时间节点是10月11号晚间8点33分,有人用他的账号打印了两份七年前的财报。
那天在公司加班的人那么多,但能进总经办的,好像只有他、爸爸、邰秘书以及阿琅。
他依稀记得,爸爸好像不许任何人给他送饭,阿琅是守在门口等邰秘书离开才偷跑进来的。
他和爸爸都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邰秘书要背叛也不用等到今天,阿琅?阿琅她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这份合同一直被放在书房的保险柜中,公司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徐盛年额冒青筋,“我的好儿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家汇感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糨糊,想到先前陈伯给他打得那通电话,他眼前一亮,“爸爸,你不是说戚以安在书房里安了窃听器么?指不定他早先就潜入书房拿走了这份合同,另外我的账号密码是123456,是个人都能猜出来,就算猜不出,黑客也能轻易攻克,指不定是集团的其他人员呢?”
徐盛年听后沉默不语,他被愤怒搅乱了理智,家汇本生就知道的东西,犯不着多此一举在家里装个窃听器,除了戚以安,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