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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程玉酌一下清醒了大半,只见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她薄薄的衣襟。
    她急急道,“六郎,别闹!”
    赵凛可不是闹,人家是正经按照书上写的进行实战练习呢!
    赵凛手如游鱼,程玉酌完全捉不住他,反而被他两下三下扯了衣带。
    衣带扯开,衣衫更是在水中飘起来了。
    中衣里月白色的小衣露了出来。
    那小衣素素净净,只下角绣了一株水仙。
    赵凛瞧得眼热,却不能吓她,装模作样地打量那水仙,笑着问她。
    “阿娴自己绣的?可真好看!”
    这种衣裳当然是自己绣的,程玉酌绣工寻常,这种简单的花样比较适合她。
    可他们就这样坐在水中,讨论她肚兜上的修花,岂不是很古怪?
    程玉酌方才被她挑弄的七荤八素,眼下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羞怯着不知如何回答。
    赵凛却捏住了她肚兜边缘,低笑在她耳畔,“阿娴这衣裳我喜欢极了,送我吧!”
    说完,径直含住了她的唇珠。
    他晓得两人都到了时机。
    声音嘶哑在她耳畔。
    “这里,还是房里?”
    这里星光璀璨,夜风徐徐,房中高灯闪耀,如同白昼。
    不管是哪里,都不是曾经那个阴暗到只有一缕月光的寝宫了。
    程玉酌用最后的一点意识做了选择。
    “还是房……房里吧……”
    “好!”
    男人替她稍稍掩了衣襟,吻了她水汽朦胧的眸子,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从水中向房中走去。
    此浴房连着的内室宽大,早已精心布置过了。
    床榻置于中央,高灯齐明,没有一丝阴暗之处。
    只不过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赵凛还是感到了她微微的颤抖。
    程玉酌衣裳湿漉漉的,穿或者脱已经不重要了,她拉过薄被掩了自己,眸中的紧张惊慌仍是透了出来。
    赵凛看得真切,想到任太医的话,心疼地要命,好像有谁掐住了他的心口。
    只是他不敢再提,怕更是让她触景生畏。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压了身上滚烫岩浆,从床头拿出来一个檀木匣子。
    程玉酌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匣子打开,竟然是根簪子。
    花样罕见的木簪,程玉酌却一眼认了出来。
    “我丢的那根?”
    赵凛眸中温柔如水地看着她,轻缓地点了点头。
    “我留了很久,想你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看。”
    程玉酌的心思一下便被这句话占据了。
    赵凛坐过去,将她和锦被都拥进了怀里,“阿娴,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从前是我不懂事,如今你不相信我吗?”
    赵凛看向程玉酌的眼睛,程玉酌也看了过去,在他清亮的眼眸中,已经看不到五年前的影子了。
    她看向簪子,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在寻她,堂堂皇子、太子至今已是皇帝,竟真的没有再碰过别人。
    程玉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身上的锦被移开了去。
    赵凛看到她的动作,心肝具颤。
    “阿娴……”
    程玉酌咬咬唇,抬手落在他的手臂上。
    “六郎,我信你。”
    这话音落地的那一瞬,赵凛只想将她拥进怀中嵌在胸前。
    赵凛知道她也在尽力接受,每一个轻吻都在继续安抚,极富耐心地让她放松下来。
    耐心安抚比书上所写的时间要长许多。
    赵凛的耐心没有崩掉,直到她浑身松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一样紧绷,眼中满是柔和的水光。
    赵凛柔柔笑了,握住了她的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几乎与此同时,贴近了她。
    怀中的人下意识地惊慌推他。
    赵凛连忙抱着她柔声哄她,“阿娴,信我,别怕,我们相互熟悉,我会好好给你治疗的。”
    按照任太医所言,治疗的过程每一步都必须小心无比,不然恐引发反效果。
    赵凛想想五年前稀里糊涂做的错事,眼下只能加倍小心不畅。
    “阿娴,别怕,我不会让你不舒服。”
    “嗯……”
    她信他,攥着手低声应下。
    赵凛扣住了她的手,与她十字相扣,慢慢与她相互接触……
    她绷紧又软下。
    赵凛咬紧了牙。
    这场治疗于程玉酌来说是难关,决定着两人的以后。
    程玉酌几乎晕了过去,在赵凛怀中轻颤着。
    赵凛心疼地抱着她,将她打湿的细发挽在耳后,算算自己的时间,也不算短。
    书上说久别重逢的这一次很难守住,他倒是守住了,也晓得了到底有多难。
    尤其是同自己心中爱的那个人一起。
    他用薄被掩了她,目光流连,又有些不耐的躁动。
    “阿娴,我们要不要……”
    话没说完,她便撑起了最后的力气惊慌地看了过来,要推开他。
    赵凛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弄你了,咱们下次再说。”
    赵凛只怕让她有半分不愉快,心想下次也好。
    春之图上的内容太多了,他得好好研习研习,今次可真是全胜,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翌日程玉酌下床的时候差点摔在地上,幸而赵凛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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