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既没必要跟丫鬟当姐妹,也犯不着自己对付她们,只要会用人,就能把事儿都解决。
不过关于这个芳喜,言昳倒还想到了别的用法。
言昳瞧见芳喜还想开口争取什么的模样,笑了笑,道:“轻竹,你带她们出去吧,我跟芳喜说会儿话。”
芳喜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连忙坐到榻下的脚踏边,给言昳捏腿,道:“二小姐别生气,奴婢不是……”
言昳待其他人都走出屋子,从小抽屉里拿了点玫瑰油膏,头也不抬:“我问你,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
芳喜一抬头,瞧见言昳冷冷的目光,笑容冻住,垂下头去。
言昳:“你身上出的这事儿,一旦我捅出去,怕是不止要被轰走吧。”
芳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瞪大眼睛,似乎不信年幼的二小姐嘴里说出这话。
言昳目光往下挪了挪,看着她小腹,歪头笑了。
芳喜脸色惨白,身子软倒下去:“二、二小姐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5章 噩梦
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
言昳:“是或不是。”
芳喜面上挣扎,半晌才脸色苍白:“……是。”
言昳上辈子在芳喜惨死后,才知道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只是月份早,没显怀。当然,后来芳喜惨死白府,在原著中,也成了言昳是灾星的佐证。
言昳猜,这孩子不可能是白旭宪的,白旭宪瞎搞过的下人可不少。如果是,芳喜早就高高兴兴的说出来,然后搬到西院去做姨娘了。
但这孩子也不会是什么奴仆下人的,否则她就请退归家,或者是干脆求老爷成全好事,嫁给那奴仆就是了,绝不会像前世那样不明不白的惨死。
芳喜又没有什么能接触外头的机会,估计是某次府内宴请某位达官贵人,她跟人碰巧有染的吧。
恐怕是她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后,那个达官贵人或是白旭宪,想要让她闭嘴死掉。
到底是谁呢?
言昳托腮,轻描淡写问道:“你是想找那男人?”
芳喜面露几分恐惧之色:“也不是……”
言昳:“那你是想跑啊。”
芳喜咬着嘴唇:“是。”
可她眼里又闪烁着不甘心。
言昳笑着看她:“我猜你跑不掉,府里对于你这样的事儿,是最爱传的。他可能很快就要知道了。”
芳喜猛地抬起头。
其实不用言昳多说,她心里已经有几分绝望。
言昳心里算了算这些年白府来往密切的人,心里大致划定了范围。
言昳:“事儿都已经这样,装那点贞洁烈女,跑去跟人说‘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啊’之类的,都只会让你死的更惨。你若是愿意背个彻头彻尾的坏名声,孩子和你说不定都能活下来。”
芳喜被言昳言语之间的成熟吓到了:“……什么意思?”
言昳幼嫩的面容上,那不涂唇脂也一样红润的嘴唇勾起来:“你去我那奁盒里,首饰挑你喜欢的拿走。今夜打扮梳洗漂亮些,带上好酒,我帮你给孩子找爹。”
轻竹在屋外候着,只瞧见过了一会儿,芳喜神情恍惚的荡出来。
轻竹只以为芳喜是挨了臭骂,便端水进屋,言昳抹了手脸,漱了口,走到她几年都没好好用的小书桌前。
轻竹立马走来磨墨,道:“ 二小姐要练字吗?”
言昳顺手翻了一下旁边纸架上,都是她练的那些字。
别说狗爬字了,狗但凡有点尊严都不会这么爬。
而且跟硬着头皮完成作业似的,练一个“奇”字,写到最后一行就变成了乱扭的“大可”二字。要她读或背的那些书,就跟全新的似的,从没翻开过。
言昳捂了一下额头:小时候不学无术,大了也没好多少。她如今一手字,也不怎么好看。
言昳:“我想写文章呢。”
轻竹惊讶:“二小姐认识这么多字吗?”
言昳手一僵。
她现在找回穿越前的记忆,认字读书自然没问题,让她一边后空翻一边背木兰辞她都做得到。但问题是现在的山光远是半个文盲,他认识的字应该不多啊!
这写了信他能看懂吗?
但目睹山光远掐白瑶瑶事件之后,她可不想再去面对山光远了——
要不然就写和画结合,多用一点简单的词儿?
言昳虽知道山光远作为山家孤儿的真实身份,但上来就用这一招有些冒险,山光远可能会为了自保,会主动要找到写信的她,甚至想杀了她。
不过只要是写信,就有被他找上来的风险。
但言昳并不怕。别说现在的山光远,就是二十多年后,她也没怕过。
现在选择太少,走一步看一步吧。
言昳蹙眉片刻,对轻竹道:“算了,我画画好了,你出去吧。”
等轻竹到傍晚再进来的时候,言昳正窝在榻上吃葡萄,绣鞋脱了,要轻竹给她脚趾染凤仙花。
屋里满地的乱七八糟的画纸,甚至有张图上画着个穿甲胄的小人将军正在给一个年轻丑陋的小人皇帝舔鞋……
而一封小信笺被言昳隐秘的收在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