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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河站在自端的身后,看出去,天空,如墨色的幕布,撒着珍珠一般的星星。
    这里有这么澄澈透明的天空。
    很久没有看到星星了。也是,很久没有时间,抬头看一眼星星了。
    四周静谧,心底,安宁。
    铁河点头。
    自端轻声问:那是什么星?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齐胸的窗台前,指着空中的一点,二哥,嗯?她叫他。
    铁河只是沉默着看天空,半晌没有回答她,繁星点点,点点似火,他并没有看确切,她指的到底是哪里。
    因为她轻声叫的这声二哥,让他心一沉,分了心神。
    自端手指缩了回来,轻轻的转身,回来看他。
    哪个?他低了低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平行。
    自端转回头去,那个,我猜是仙后座她小声的说,很多的不确定。
    铁河笑了一下,这个怎么能猜。他们距离很近,她耳边的发丝钻进了他的耳蜗,痒痒的,不过,你猜的还真对。
    她也笑了下。
    他看到这一笑。令星空失色的一笑。有些着急的,他直起了身,即便是这样,也只是让他,距离她远了几十公分而已他也笑。
    他们要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在楼梯口道别。
    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满脑子都是自端刚刚的笑容,望着美丽的星星、却比星星还要美丽的眼睛,嫣红润泽的唇说晚安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后他回了一下头,她还在开门。
    自端房间的门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打不开。
    铁河已经走开了,她背上却仍像有火焰扫过似的,她越是急着进房间,房门就越打不开似的。房门边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阻了一下,她立即看不清眼前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住,向下一压,门锁应声而开,他的手推了一下,门柄从她手心里脱离开门开了,她手心一空,手腕接着被握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带着往房内去。一瞬间的工夫,她好像被抛了起来似的,一阵眩晕间,门在她身后关好了,屋子里很暗,卧室里有灯光。
    自端依稀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是开着那里的灯。
    可是,不要她手腕被他抓住,整个人是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如一片树叶,被风从枝头卷了下来,那种随风飘dàng的无力感顿时抓住了她,她微张了嘴巴,刚要喊出来,他的吻铺天盖地的携着巨大的力量袭来,腰身也被他牢牢的禁锢住她只知道她正在被他带着,旋转着,如踩着华尔兹的舞步般,往某一个方向去,那里有一点点的光,可是,却像有着更深的黑暗。
    自端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痉挛,疼的厉害,疼到麻木。
    铁河的吻,凶狠而霸道,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的,进攻。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chuáng榻上,两个人,一起陷进去。她的腿被他压住,随即便动弹不得。
    自端的心里开始发急。手胡乱的挥着。呼吸困难,胸口越来越沉;像要马上沉到水底的人,只是不甘心,还想要挣扎一下。可是呼吸确实不能自主的他的唇舌,太有力。
    铁河终于放开她的唇。他气息粗重,低头看着身下的她她微微的张着嘴,却是迫不及待的,吸着她急需的氧气。
    他拉住她撑在他胸前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她的手臂僵硬,却有着自己的方向,他一松手,她的手臂又回到他的胸前,握成了拳,仍是抵着他,抵在他心脏的位置,在他与她的心之间,阻隔着他的心贴向她。
    那力量并不大,只是推抵,并不算挣扎,可他知道,那力量来自她内心,全心全意,带着微微的颤抖,抵着他。
    阿端。他,声音低哑。
    这声呼唤,和以往的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她辨得出不一样了。他再唤她,不一样了。
    她知道的,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总不会容她躲一辈子,也不能容她躲一辈子。容了她这许多天了。她装傻,她躲避,她笨拙的用着那些小小的伎俩和掩饰,甚至期盼,能够在无知无觉的时候,把这一关,闯过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他只是看着她,他不着急,他这已是他的耐心,他不会再等了。可是,可是真的来了,她惊慌到失措,惶恐到震惊,无处藏身。
    陌生的身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亲吻,陌生的抚摸,陌生的感觉这陌生的一切,让她战栗,不是她想要的味道,不是她习惯的温柔,不是她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她的二哥。
    更是,她的丈夫。
    他可以。
    她必须。
    她不能拒绝,不能反抗,她无处可逃。
    可是,她的心,怎么就做不到,在这一刻,麻木些他,怎么就不能让她,在这一刻,是糊涂的?
    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两个方向。却都在疼。已经在疼,会继续疼。她咬住了牙关。
    他的手指,在解着她腰间的扣子。
    这些天,她一直穿着,尽可能繁琐、尽可能复杂的衣饰可如今,这些,竟然一点儿都没用。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按她前襟的纽扣,紧紧的按着。她只有一双手,他靠近,她要推拒;他解除这些羁绊,她要护着可手上的血液好像凝住了,凉了,她的扣动,抵不了他滚烫的力量她的衣衫,终于在他的指间,一件一件的,全部退掉。凉凉的空气舔着她的肌肤,带走了她身体上的温度,她觉得冷,她急需要遮挡,急需要温暖
    她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
    铁河知道她是冷了。
    他想要给她温暖。
    他火热滚烫的身躯压着她那冰凉僵硬的。
    她狠狠的、紧紧的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流向发际,被压着的身子一丝一毫动弹不得。他的qiáng健沉重压制住了她的躲避,甚至也压制住了她的颤抖。
    她知道,这回,她逃不掉了她的手臂,没有别处去,几乎是反she的,扣在了他的腰身上。她柔腻的手,贴着他的身子,却是给了他鼓励一般。
    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触电般的苏麻。
    他没有再等
    疼痛,无尽的疼痛从身下传来,传到心里,和那里的疼痛汇集到一处,越来越qiáng烈,越来越难以忍受,疼痛感在上升她拼命的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呼出声音,耳边似乎传来一声闷哼,有甜腥在嘴里弥漫。身上的人似感觉到了她的痛苦,停顿了动作,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眼角、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水拭一下,淡了,只一瞬,又涌出来他轻轻的,安抚着她,等着她适应。她渐渐松开牙齿,深深吸进一口气,缓解了缺氧窒息的头脑。
    她微微的睁开眼睛。
    正文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六)
    卧室里微弱的灯光铺撒在他们身上。她看得到他古铜色的肩膊,那细密的一层汗。
    她张了张嘴,惊觉,那被她狠咬住的嘴唇竟是他的。她不由自主的做了个吞咽动作,一口腥甜,吞了下去。
    疼痛感催着她的泪腺,眼睛里不断着涌着泪。
    佟铁河呼吸仍是急促,额头也渗着薄汗,qiáng压着冲动,舔舔被咬得麻木的嘴唇。
    看看着她,进退两难。
    她在哭,在无声的流泪。大大的、星星一样的眼睛,滚着珍珠一样的泪滴,大颗大颗的。
    他知道那泪水代表什么,可是到这一步了,他此时不想深究,他也不能放弃,不能停止不能。更不想。
    渗阿端
    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沙哑而低沉。他试图用这样的声音、用带着安抚的声音,让她放松些,让她柔软些,让她,肯。
    她在他这样的低语里,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眼角,颈子,肩胛分散着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疼痛。唇上传来的柔腻细滑的触感,让他眼前出现了她象牙一般的身体,那腰间一点红绳,那俏生生的修长的腿,那美的刺目的背他眯起了眼睛,呼吸越加粗重,刚刚聚起的一点理智被这景象冲击的四散开来,紧绷的疼痛使身体再度急剧升温,眼里的景象变成一团火,熊熊燃烧。那火烧到了脑子里,烧掉了他的忍耐克制;也烧到了心里,烧gān了她流进他心里的泪水;那火以燎原的速度焚烧着他整个人,他躁热难耐,yù念再也无法控制,他只想要她。
    要。要的更多。要她,全部都要
    这股升腾的yù念和迫切,从他的身体里就要喷薄而出。他手上的紧握,把火焰烧到了她身上。
    自端刚刚柔软了一点儿的身子,被这火焰一攻,再次僵硬。
    他低头,狠狠的咬吻在她的颈子上,狠狠的落下他的腰身,停留在途中的、被阻挡的贯穿终于突破了她的屏障,没有保留的进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柔软紧密的包裹、铺天盖地袭来的快感让他低吼一声。
    这次,他不再停。撞击,带着最原始的力量,最深沉的接连落下一下一下沉重的撞击摧毁了她所有辛苦建立起来的防御,击碎了她眼角弥漫的泪珠,泪水脱离了流入发际的轨道深切真切的痛,让她,已经不能动。
    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量,已经让藏在心里的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牵扯着她的心也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是不是他回来了,就不会痛了?是不是她喊他,他就会回来?
    她想要张开嘴,却被他封堵。
    她急了,她得喊,喊那个名字喊住他,喊他别走,喊他回来。她得喊他回来,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她想去追上他,可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她,她追不上去,她死死地抓住挡着她的东西,连指甲都深深的陷在里面,却挪不开它,挪不开。
    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起身,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这qiáng大的力量压制在身下这柔软的地方。这么柔软,却像是长满了荆棘,全都刺进她的肌肤里,她知道,此刻,她满身伤口,鲜血淋淋她没有力量了,所有的力量,仅剩手上一点,她只好死命的扣着
    一阵针扎的刺痛,从背上传来,疼痛使佟铁河清醒了一些,他从她的唇上抬起头,动作慢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放轻了力道,压抑住因为她而持续升腾的火焰,停在那里,额头的汗珠顺额角滑下,痒痒的,他没有去管。扳着她头的那只手,转而去抚她的脸,满手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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