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对了,咱俩登记的事先别急着告诉你爸妈,慢慢再跟他们说。不知为什么,程铮很担心格格的父母会反对他们的婚事。你明天一早就要去机场,今晚好好休息,到上海之后给我个电话。程铮很体贴的轻抚格格的头发。格格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车开到胡同口,程铮下车送格格。你不用送了,反正也不远,我自己可以回去。格格让程铮早点回去。程铮打量四周:你们家这里怎么连路灯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万一要是藏着坏人
附近的几条胡同都拆迁了,我家这片儿现在没人管,路灯坏了个把月也没人来修。格格皱着眉告诉程铮。程铮忽然道:我背你吧。gān嘛?你是属猪的?想学猪八戒?格格莞尔一笑。
话虽如此,程铮既然这么说了,格格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他背着她,走在狭窄的胡同里,好在路程不远,她又那么轻,还不是很累。
格格枕在程铮背上,觉得这一天幸福无比。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幸福,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从此过上甜蜜的日子,一切美得那么不可思议,像是一场梦,却又实实在在的。
他的体力不错,背她走了一大段路也没气喘吁吁。直到把她放下来,他也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你不进去坐坐?格格站在家门外问程铮。不了,不耽误你休息。程铮向格格家客厅看了一眼,推辞了。格格不和他客套,叮嘱道:路上开车小心点,别开太快,再被我看到超速罚单,警察不罚你我要罚你。
你怎么罚我?程铮笑问。两人说着说着又起腻,依依不舍。格格抿嘴一笑:我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你。好,你慢慢想,我先回家去了。程铮转身要走,格格抱住他,赖了一会儿才放他走。
回到家,格格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罗芳来了。罗芳去韩国旅游,带了一套护肤品回来送给格格。格格要给她钱,她推辞了:甭跟我客气,有人替我付账,再说到棒子国买化妆品没关税便宜极了。罗芳的新男友巨有钱,格格见她执意不收,也就没再客气。
罗芳笑眯眯的打量着格格,打趣道:到底是有爱qíng滋润,你这段时间皮肤特别透亮。格格抿嘴一笑,跑过去关上自己的房门,从包包里拿出结婚证给罗芳看。
罗芳也替她高兴:这么快啊,老妹,看不出来你真有两下子,居然哄得多金公子哥儿老老实实跟你结婚。格格呵呵一笑:小点声儿,我爸妈还不知道呢,我暂时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得替我保密啊。罗芳点点头:信芳姐,得永生。
姐俩儿仰面躺在chuáng上说悄悄话,格格道:他今天下午忽然叫我拿上户口本跟他去登记,我猜他父母并不知道这事。
先斩后奏?这得多大勇气啊,程家这样的高gān家庭,儿子在外面玩玩可以,谈婚论嫁就得父母同意,看来程铮特爱你,不管他父母同意不同意,先娶回家再说。罗芳客观的说。
他对我是挺好的,以前觉得他脾气坏,最近好多了。格格想起程铮这些日子的表现,心里美滋滋的。罗芳坐起来,叉着腰指了指格格的脖子。格格不解其意,下意识的也坐起来。
照照镜子。罗芳轻笑着提醒。格格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才看到脖子上有一处吻痕,粉粉的,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大口。她脸上一红,讪笑着看罗芳。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成年人了,就是别让你爸妈和同事看到,待会儿拿热毛巾敷一下就好了。罗芳不以为然的说。
看着格格坐下,她又道:女人就像花一样,得有男人疼爱才会越来越娇艳。没人爱的,会逐渐憔悴。难道我们不能自己爱自己?格格反驳一句。
罗芳瞧她一眼,笑道:你明知道那是不一样的。苏青不是说过吗,看到房间里连一颗钉子都是自己买的,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花自己喜欢的男人的钱,是一种幸福。
只要他心意到了就行,今天他在长安街顺了一盆矢车jú给我,我就高兴半天,和收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样开心。格格指着窗台上摆着的那盆矢车jú,笑着告诉罗芳。
罗芳哈哈大笑:你真好养活,一盆矢车jú就把你骗到手了,还是顺来的。钻戒呢,钻戒给我看看。罗芳向格格伸出手。格格摇头:没钻戒,他还没给我买,我让他等我从上海回来再买。
到时候你别跟他客气,一定要买个十克拉以上的。他那么有钱,不花在你身上花在谁身上。罗芳怕格格不好意思向程铮要,提醒她。格格点点头。
qíng迷夜上海
格格到了上海之后,上海办的同事已经替她订好了酒店。这次和她一起来参加课程的,还有其他片区的几个同事,培训地点设在新锦江,主讲人是复旦的一个教授。
白天上课,晚上自由活动。几天下来,格格跟着几个同事畅游夜上海,吃美食、逛外滩,好不自在。离开北京几天,就当换个心qíng度度假也不错。
同事约格格去泡吧,格格jīng心打扮之后,和大家一起离开酒店。尽管她并不张扬,穿的也简单,但眼尖的女同事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不是个家境优越的千金女,就是背后有金主儿。二十几万的手袋,可不是谁都买得起,何况还是国内买不到的限量版。
女人们凑在一起就爱攀比,格格听她们说起这些,没什么兴趣,也不多话。她起身去洗手间,其余几个人忽然说起她。
你们知道她是什么背景吗?一个多事的广州女同事问其他人。上海办负责招待这次参加培训人员的行政助理瑞秋神秘一笑:听说她和凯文张关系不错,这次的培训就是凯文张推荐她来的。
凯文张业绩好,在公司内部小有名气,大家都听说过他,瑞秋这时说格格和凯文张关系不错,众人自然心照不宣。她那个手袋我眼馋了半天,一看也是有钱人,真是好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另一个同事满眼的羡慕。
瑞秋瞟了洗手间一眼,见格格还没出来,压低声音道:我看过她的资料,她未婚,家庭住址写的地方是北京一片旧城区,住在那里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女人有钱,未必要家里有,有男人给也一样。瑞秋是典型的上海小女人,没有她不爱八的卦,没有她不爱打听的事。
原来是被包了呀,看起来很老实嘛,年纪轻轻的gān什么不好。一个年龄偏大的女同事惋惜的说。瑞秋们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这种事多了,稍微有点姿色的,都想着法的傍有钱人,不是有句流行话吗,女人gān得好不如嫁得好。也是也是。
格格从洗手间出来,那几个女人适时的闭上嘴。格格正无聊,忽然有人和她打招呼。真巧,怎么是你?杨鑫言迎面走过来,看到格格一脸惊讶。格格乍然遇到他,正有点发愣,随即道:我来上海学习。你怎么也
我出差。杨鑫言解释。他打量格格一眼,笑道:不介意的话,我们过去聊聊。格格嗯了一声,和几个女同事说了一声,就跟杨鑫言到另一边的吧台旁去了。
那几个女同事惊讶的看着他们,心想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吊上了,还是一大帅哥。众人既鄙夷又艳羡,把格格好一通损,心里才都舒服了。
杨鑫言给自己和格格都点了一杯啤酒,两人落座。寒暄几句过后,杨鑫言问:上次在商场遇到那个人,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格格点点头。
看起来不错嘛。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关系,杨鑫言平常接触的人层次都不低,因此他一眼就看出来,程铮家境不错。
格格笑笑:还行。能从杨鑫言嘴里听到他夸别人,实在难得,格格猜不透他说这些的真实目的,只得先虚应着,看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杨鑫言喝了口啤酒,转移话题:你在UC工作的怎么样?英国人不比美国人,比较墨守陈规。格格告诉他:我之前做销售代表,最近我想转行做行政。
女孩子做行政还不如做HR,升迁快一点,还能学到东西。杨鑫言中肯的说。格格点头:我也这么想,这次我到上海来,就是学习相关课程。回京以后,我就正式向公司提出申请。你呢,别光说我,你在奥美怎么样?
杨鑫言笑笑:等攒足了经验和人脉,我准备自己开公司,受制于人,还是不大适合我。格格咧嘴一笑:嗬,志向真大,我支持你,祝你成功。她举杯和他碰杯,两人jiāo谈愉快。还是你好,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支持我。杨鑫言忽然说了一句。
这话看似无心,实则大有深意,隔着多少里都能闻到暧昧的气息。格格回避了杨鑫言的目光,装作没听到。
她和杨鑫言相处那两年,他遇事从来不和她商量,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她说过几回他不听,她也就算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连他提出分手,她也是无条件接受。不是她不珍惜这段感qíng,而是她知道,他决定的事,通常没有挽回的余地。
杨鑫言是聪明人,见格格目光漂移,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深入,又和她聊了点别的。他的目光追随着她,见她轻拢秀发,秀美的侧脸曲线柔和,在灯光映衬下娇艳无比,心思有点dàng漾。她比上学那会儿有味道了,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女人味。
格格见他连续喝了两三杯啤酒,劝道:晚上别喝这么多酒,会睡不着的。杨鑫言淡淡一笑,她还是那么可爱。
十点多的时候,格格要回酒店休息,结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她那几个同事,问了才知道,她们早就走了。这些人真过分,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格格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你的同伴都走了?杨鑫言看到格格愣着,问了一句。格格道:谁知道,一转眼就都不见了。杨鑫言见她撅着嘴生气,淡淡一笑: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新锦江。
出租车里,两人规规矩矩的并肩坐着。毕业后,他们再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坐在一起。从前在校园里,两人整天腻在一起,多少次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多少次女生宿舍楼下执手相依,如今就像两个陌生人,离得再近也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