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侧着脸不言语,程铮顿了顿,才又道:我跟你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了,别不当回事。以后谁让你喝酒你都别喝,女孩子哪能喝那么多酒,你倒是不怕他们在酒里下药。昨天对你算客气,要是碰到他们兴致好,把你毁了你都没地儿哭去。程铮轻抚格格的头发,又怜爱又心疼。格格默默的看着他,终于没有再出声。
程铮的这些话让格格不寒而栗,昨晚她确实是疏忽了,程铮不在的话,她真要是落到那群人手里,他们不玩死她才怪。这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和高gān子弟玩起来什么事做不出来。
程铮见格格不说话,手却下意识的抓紧心口的衣服,知道她害怕了,安慰的抱了抱她,向她淡淡一笑,她虽然没有笑,目光却柔和了。
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关机了?程铮忽然提起这事。格格一愣,思忖道:哪天?
礼拜二。
哦,那天我们跟客户开了一下午会,我就关机了。
以后不许关机,开会就打到震动上,让我随时都能找到你。程铮轻拍了下格格的脸。格格瞥了他一眼,尽管觉得他这话有点霸道,但还是嗯了一声。
护士查房过后,又让格格挂了一瓶吊针,量过体温,告诉她可以出院了,程铮陪着她一同离开病房。
格格的脸色仍然很差,长发披散,乏力的靠在程铮肩头。程铮揽着她的腰,两人往停车场走。
回去好好休息,别尽惦记那点生意。你听我的话,以后我给你介绍大客户。程铮嘱咐格格一句。嗯。格格应了一声,补充道:工作上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程铮会心一笑,侧过脸在她唇上一吻。
程家的关系网和人脉肯定是很广泛的,格格深知这一点,可她目前还不愿利用这层关系,一来名不正则言不顺,二来一旦开了这样的头,虽然能在短期内提高业绩,却不利于她在公司的长久发展,她想要凭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不愿走捷径。
送格格回家后,程铮回家洗澡换衣服。等他从浴室出来,看到他妈妈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傅蕾看到儿子,招呼他: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什么话晚上再说吧,这会儿我困着呢。程铮打了个呵欠。
你脸上这是怎么了?傅蕾注意到程铮脸上的血痕,心疼的问。程铮嘿嘿一笑:不小心被树枝划的。什么树枝划的,分明是被哪个女孩儿的长指甲挠的。傅蕾撇撇嘴,上前观察儿子的伤势,见挠的不重,也就没有再追问。
你今早是不是去你姑姑她们医院了?傅蕾切入正题。程铮一愣,随即猜到有人看到和他和格格,不动声色道:是。您怎么知道的?
傅蕾道:你姑姑一早打电话告诉我,看到你搂着一个女孩儿从医院大楼出来,女孩儿脸色很差,我问你,是不是陪她去流产?程铮没想到她们会往这方面想,忙矢口否认:您想哪儿去了,她发烧了,我陪她去打针。
我告诉你,程铮,你别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来往,现在的年轻人随便的很,跟谁都能上chuáng,你姑姑说有的女孩子一年内去流产两三回。傅蕾一脸严肃,教训儿子丝毫不客气。
程铮望天一眼,有些不耐烦:您跟我说这些gān嘛,我又不是乱来的人。傅蕾知道儿子的xing格,可总有些不放心,又问:今早那女孩儿是谁?格格呀。程铮回答。
还是那个纳兰格格?我不是早叫你不要再跟她来往,那女孩儿长得虽然漂亮,但家庭条件太差,父母都是下岗工人,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一辈子甩不掉的小市民习气。傅蕾对格格始终有偏见。
程铮为难的抿了下嘴,半天才道:格格不是您说的那样,她很清纯总之,我喜欢她。傅蕾叹息一声,觉得儿子到底年轻,被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就能迷得神魂颠倒,等到领教了那女孩儿的厉害,只怕已经晚了。
改天约她到咱家来吃顿饭,我跟你爸还有你大伯、姑姑都想见见她。傅蕾思忖片刻道。从儿子这里下不了手,只能从那女孩儿那里下手,让她知难而退也好。
程铮狐疑的看了母亲一眼:还不是时候吧,叫全家人都来是不是太正式了,格格会有压力的。去去,瞧你那点出息,让她来,我倒要看看,成天和我儿子粘在一起的女孩儿到底什么样。傅蕾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那就说好了,除了您和我爸,只请大伯和姑姑来,不然我不带格格来。程铮拗不过母亲,只得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傅蕾点点头。
格格和凯文张一起去找梁海平签约,梁海平这回倒是痛快的很,几分钟就把合同签了。签完之后,格格和凯文张站起来刚要走,梁海平忽然道:那天晚上的事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是程铮的女朋友。
格格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勉qiáng一笑:没什么。梁海平见她笑得勉qiáng,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道:改天我请你和程铮吃饭。格格未置可否,淡淡道:你跟他说吧。说完,她转身而去。
凯文张追上格格,奇道:梁海平的态度怎么变了?格格不想多说,随口道:我哪知道。
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格格刚要上车,凯文张继续问:不对,梁海平这人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松口的。他说什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格格,生意虽然重要,但是
格格猜到他大概想歪了,笑道:但是什么,难道我会出卖自己,我可没那么傻。前天晚上他让我去钱柜,bī着我喝酒,我一气之下喝了半瓶。丫挺的,比酒量他未必是我对手。
凯文张眉头一皱:靠,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没吃亏吧?没有,我喝下半瓶酒之后他也无话可说,当时就答应签约了。格格隐瞒了程铮也在场的事。
你男朋友是叫程铮吧。凯文张忽然问。他记起来,刚才梁海平提到这个名字。格格嗯了一声。凯文张会心一笑:看来他父亲级别很高,不然姓梁的不会变了脸。
公司里不少人知道格格的男朋友是高gān子弟,凯文张大概也听说了。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格格淡然一笑,没有多说。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狐狸jīng
梁海平约程铮吃饭,让他把格格也带上,格格不愿去,要在家里休息,程铮也就没有勉qiáng。
餐厅包间里,梁海平见格格没来,讪笑道:你那宝贝儿还生气哪?今早我见到她,愣是没给我好脸。可不是,她气xing大着呢,我都不敢惹她,惹急了她就跟我掰。程铮笑道。
菜还没有上来,梁海平给程铮倒了一杯茶。嗨,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这杯茶就算是我向你们赔礼。我要是早知道她和你的关系,绝不会那么gān,朋友妻不可戏,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程铮玩味的一笑:哦,和着不是我的妞儿你就可以乱来了?只要是女人你就得玩玩,你丫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低级啊?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呵呵,算我说错了。梁海平说溜了嘴,意识到可能让程铮不快,忙改口。程铮笑道: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这次的事都是误会。
梁海平狡狯一笑:怪就怪现在的女孩子都太漂亮,尽招我们男人犯错误。程铮抿嘴一乐:呦,你还挺会找理由,怪不得上次在中国会遇到陶光伟他小妈,就那半老徐娘,你都不错眼珠的盯着人看,得亏是熟人,要是碰上个浑不吝的,不拍你板儿砖才怪。
陶光伟他小妈也就三十挂零儿,能算半老徐娘么,你们家半老徐娘才三十啊。我看人家长的就不错,到底是新丝路退下来的,三十了身材还跟二十出头小姑娘似地,比我爸那qíng儿好看多了。我爸那qíng儿在电视上一出来唱歌,连我们家的猫都不乐意瞅她,也不知道我爸看上她哪儿了。
梁海平父亲的小蜜是海政文工团的一个女演员,在圈内小有名气,经常在电视上露脸,梁海平他们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因此说起来也丝毫不避讳。
程铮大笑:有你这么寒碜老爷子的吗,你们家老爷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梁海平不屑的chuī了口气:又不是什么秘密,连我妈都早就知道了,老太太现在大半年住在苏黎世,她老人家才没工夫理这事儿呢。我爸那小qíng儿跟你三叔那位上回不是还一起参加心连心到四川去慰问来着。
嗨,这事儿可别乱传,我三婶什么都不知道呢。程铮怕梁海平把他三叔那点事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赶紧叮嘱。程铮的爷爷好面子,当年管教几个儿子非常严厉,严禁子女花天酒地胡来,老爷子虽然不在了,但程家的后人没人敢坏这个规矩,要是让全家上下都知道,他三叔面子上挂不住。
你当你三婶真不知道呢,别忘了女人都有直觉,她是装不知道罢了。说起来,我最佩服你爸,这么多人里,就他高风亮节。梁海平笑着调侃。程铮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我爸心思不在这上面,他跟巴顿一样,对军事比较狂热。
梁海平瞥了程铮一眼,调侃:错!那叫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妈当年可是咱部队圈儿里有名的美女,跟你爸整整谈了七年,才把你制造出来,感qíng刚刚的。打住,别扯远了嘿。程铮可不想拿自己父母调侃。
行行行,咱不说老一辈了,重点说说你那位。梁海平转移话题。程铮望天一眼:她有什么好说的。梁海平心里一笑,斜了他一眼:装什么蒜哪,你那天下去找她,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连哄带骗,人不让你碰她,你抱起来就往停车场走,我们可都看得真真儿的。
她发高烧都烧糊涂了,我不把她抱起来送到医院去怎么办。程铮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惦记格格,不知道她身体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