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够意思!梁海平见包间里的气氛因格格的到来变得有些异样,知道是众人找到了看热闹的对象,故意赞了她一句。
你看咱们这里这些人,你这么个大美女要是不陪大伙儿都喝一杯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你说是不是?梁海平坏笑的看着格格。格格心里暗骂一声混蛋,脸上却得堆着假笑应付:您也没给我介绍一下,我怎么跟人家喝酒啊。
哈哈,对啊,怪我怪我,你来了半天我也没把你介绍给大家。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你一进门,我就只看到你了。梁海平自认为幽默的拍了拍脑袋大笑,把格格介绍给众人认识。
qíng知这晚的酒场是躲不过去了,为了五千万的大生意,格格只得不停的灌酒。梁海平那几个朋友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不是富二代玩家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其中一人借酒装疯,趁机在格格腿上摸了一把不算,还非要和格格喝jiāo杯酒,格格苦水往肚子里咽,好脾气的应酬着。
程铮一直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没有任何表qíng。梁海平见他半天不说话,奇道:你这是练气功来了,怎么不说话?来来,格格,也跟我们的大帅哥程公子喝一杯。他向格格招手。格格起初有点不qíng愿,但看到程铮蔑视的看着自己,心中憋着气,故意倒了满满一杯酒走到他身边坐下。
要喝就把这半瓶都喝下去,才算是给我面子。程铮拿起茶几上那半瓶XO,递到格格面前。众人见他像是来真的,纷纷起哄。
梁海平在一旁煽风点火:你要是真把这半瓶喝了,我明早就跟你签约。格格冷冷看了程铮一眼,心中痛极,抓过那瓶子仰脖灌下去,呛了好几口之后,终于把半瓶XO给喝完了。程铮嘴角一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英俊的脸气得变形,额头的筋都要爆出来。
梁主任,您说话要算话哦。我还有点事,不打扰你们唱歌,先走一步。格格qiáng忍住咽喉到胃里一路下窜的火苗,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包。
梁海平没有挽留她,笑道:你这么给面子,哥哥我也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明早八点半。谢谢。格格听到他的话,如蒙大赦,眼中泛着一丝泪光,礼貌的退了出去。
她走后,包间里一个人道:这妞可真有xing格,一看就是个小妖jīng。梁海平笑道:做销售的,见了谁都他妈跟三孙子似的。我要是有女儿,打死也不让她gān这行。
他转脸看程铮:你今天行啊,难得看到你这么玩儿。看她老板的面子,我都没好意思下狠手。程铮没有说话。
梁海平转向众人,调侃道:得亏我这人心地善良,我今儿要是还不答应她下单,没准这妞儿一急,能窜到我chuáng上去。漂亮是漂亮,可惜太轴了,一看就是能招事的主儿。
送上门的肥ròu你都不要,让给我好了,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妖jīng,那小腰小屁股先前说话那人邪笑着。都说够了没有!程铮忽然爆发,摔门而去。包间里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这是怎么了?跟吃错药似的。梁海平好奇皱眉。坐在一旁的一个女人道:要说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没眼力见儿,从那女孩儿进门开始,程铮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两人肯定认识。
梁海平这才拍了下脑袋:呦,今儿我真是糊涂了,程铮什么时候灌过女人喝酒啊,看来真是他的妞,小俩口闹别扭呢。他们走到窗口往下看,果然看到格格站在路边扶着树呕吐,程铮正向她走过去。
离开包间,格格一直qiáng忍着没有呕吐,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火烧一样,刚走出店门,没走几步就再也忍不住,扶着树稀里哗啦呕吐起来。这一吐不要紧,整个人虚脱了一样,到最后似乎胆汁都吐出来了。
高烧让她头昏脑胀,扶着树半天提不起力气往前走。浑浑噩噩间,感觉有只手放在她背上。她猛然回头,却看到程铮yīn晴不定的脸。
程铮见她满脸是泪,láng狈不堪,想责备她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只得道:这样喝法,也不怕胃出血?想赚钱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格格恼怒的推开他胳膊:你滚开!她忘不了,他看到她被bī着喝酒,非但不替她解围,还变本加厉bī着她喝下半瓶XO。
格格越想越心碎,捂住心口,艰难的往前走,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程铮追上她,扳着她肩膀,气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是不是只要给钱,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你要钱是吧,我给你钱,我给你钱!他还在往她的心上撒盐。
我没你想的那么贱!你少在我面前摆出救世主脸孔,我不吃你这一套,你的臭钱拿去喂狗好了。格格奋力甩开他,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
程铮冷冷哼了一声:我的钱是臭钱,那你自己呢,你出卖尊严、低三下四,陪吃陪喝就差陪睡了,赚来的钱难倒不是沾着铜臭味。
格格被他的挖苦气得头昏,抡起胳膊要给他一耳光,浑身上下的剧痛让她使不出力气,只在他脸上挠了一下,就摇摇yù坠的倒了下去。
程铮的脸被她尖细的长指甲挠出一道血痕,疼的一激灵,下意识的推开她,却见她像是没了支撑似的倒下去,忙扶着她,发现她昏了过去,掐她的人中她也不醒,这才抱起她往停车场走。
包间里那几人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他们,见他们先是拉拉扯扯,最后抱在一起,都有些忍俊不禁。梁海平笑着向身边的女人道:你猜的还真准。
那女人媚笑道:我什么事没见过呀,就他俩刚才那眼神儿,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一对冤家。梁海平捏了捏那女人的脸,叹气道:幸好我刚才没说错话,程铮好像很喜欢那妞儿,我真要那什么,哥们儿怕是要绝jiāo了。
那是,自己女人,关起门来怎么作践都行,就是容不得别人碰她一根头发。那女人冷哼着向梁海平chuī了口气,语带双关,不无嘲讽。梁海平抹了把脸,讪讪的笑着。
谁的谁心疼
程铮开车把格格送到附近的医院,医生替格格检查之后,让护士带她去洗胃。程铮等在走廊里,看到格格躺在病chuáng上被护工推着出来,纤细的手腕上cha着针管,旁边还有个护士举着吊瓶,忙跟着进病房。
她怎么了,不是洗胃就可以了吗?程铮诧异的问护士,余光关切的看着格格。护士看了他一眼:您是她什么人?程铮一怔,随即道:男朋友。
护士怀疑的又瞥了他一眼,才道;您也真够可以的,病人发高烧了您不知道啊,烧到三十九度。血液里酒jīng浓度严重超标,喝这多酒也不怕酒jīng中毒。
护士的几句话让程铮的心顿时疼的揪到一起,心qíng复杂的看着病chuáng上躺着的格格。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憔悴的像是大病了一场。他在她chuáng前坐下,又懊恼又自责,焦虑不已。
后半夜,格格嘴上起了泡,嘴唇gān裂,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程铮坐在一旁,倔qiáng的闭上眼睛不理他。
程铮知道她是渴了想喝水,走过去倒了一杯端到她面前。她不接,他就把她拉起来,揽住她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子放到她唇边,qiáng迫她喝下去。格格渴的厉害,只好对着杯子咕嘟咕嘟把水都喝完了。
第二天一早,格格醒来后仍然觉得头痛yù裂,挣扎着要下chuáng。程铮忙按住她:病还没好呢,你要去哪儿呀,老实呆着。格格推开他的手:不要你管。她坐在chuáng边到处找鞋,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的鞋呢,快把我的鞋给我。格格没办法,只得问程铮。程铮板着脸道:你哪儿也不许去。
病房里的钟走到八点一刻了,格格心里着急,只得光着脚下chuáng要去找护士,程铮见她一味固执,只得把她抱起来,放到病chuáng上。我的话你听到没有,你刚退了烧,身体还没恢复,这么急着跑出去,还要不要命了。
格格浑身乏力,想挣扎也使不上力,着急道:我还要赶着去签合同呢,好不容易谈下来的订单,你不要给我添乱。她的语气中带着恳求。程铮按住她的肩,仍是不让她动,安慰她:你放心,我保证你今天不去找梁海平,这单生意也跑不了。
格格当然知道,他和梁海平是朋友,他一句话顶得上她一百句,可是她执拗的不愿领他这个qíng。从包里翻出手机,她拨通了梁海平的号码,准备打电话向梁海平道歉,把签约推迟到下午,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被程铮拿过去。
喂,格格病了,你们改天再签约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去你妈的,就你事儿多。程铮语气很冲的跟梁海平通话,而对方像是同意了程铮的提议,说了几句之后,程铮竟然笑了起来。
格格浑身酸痛,头也昏昏的,没jīng打采的倒在chuáng上。程铮替她盖好被子,仍是坐在一旁看护她。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不知道说些什么,格格没心思理会,恹恹的闭着眼睛睡着。
懵懂中,感觉到程铮正轻抚她头发,睁开眼看着他,心里始终咽不下那口气。程铮见她撅着嘴赌气的样子,索xing坐到她身旁,俯下身把她抱起来吻她的额头。格格抗拒的要掰开他的脸,却看到他脸上的血痕,手上松了力气。
你这指甲跟猫爪子一样锋利,挠的我好疼。程铮有意轻抚自己脸颊。格格侧过脸没理他,余光却在偷偷看他。他注意到她这神qíng,心里一笑。
你最近是不是缺钱?程铮忍了一晚上,重拾这个话题。格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答话,半天才道:我只是想好好工作。
好好工作也不用把什么都搭上吧,昨天那群人都是出了名的玩家,尤其是梁海平。他爷爷跟我爷爷是老战友,他比我大几岁,我跟他是发小儿,他什么脾气我最清楚了。抱怨归抱怨,有些话程铮还是说不出口,怕吓到格格。
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你也不是好东西。格格没好气的说,手指缠着一缕头发玩儿。